<>“偷窥犯在哪?”王富贵正脸红脖子粗招架着老太太撕扯的时候,从女厕霍地冲出了一位年轻白衣女子,看来这就是那位走光了的受害者无疑了。
只见她几个箭步冲上来扒开人群,恶狠狠地跟当年地主老财踹贫下中农一样,来了个小宇宙爆发,狠踹了王富贵屁股几脚,“踹死你个死流氓!踹死你个死流氓!”
王富贵简直要被踹得背过气去,趁还沒背过气去之前回过头来一看,竟一下呆住了。
“他丫的,原来被偷窥的就是你这总是强势占据武行榜单的白衣女汉子呀?”
“哇塞!原来偷窥人的就是你这马脸小男人呀!”
俩人在感慨地球好小,一不留神就在同一旮旯的不同角落撞上了两回之后,也没忘了进行一番火星儿四溅、火药味十足的唇枪舌剑、相互对掐。
“没想到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表面装出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却隐藏着一颗博大精深、禽兽般的心!竟然还好这口重口味,简直作践了斯文!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王富贵本想白衣女子的出现,能成为他在苍茫大海里飘浮求生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想到误会还加深了。
于是扯着公鸡嗓子对这女子狂吼道:“我说妺纸,你可千万甭相信那些老娘们个破嘴,别人不知晓我的为人,你和我接触过,虽时间不长,但难道不淸楚吗?天地良心、天地良心,我王富贵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敢对着太阳光发誓,如果那遭践人的事是我王某人干的,我出门让车撞死,喝口水噎死,打个喷嚏也会让喷嚏给呛死!”
白衣女子见王富贵又是赌咒又是发誓、情真意切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加上先前对其见义勇为品行的了解,也就相信了他。
她转脸对着老太太们说:“大妈们,咱们千万不能放走一个坏人,但也千万不要冤枉一个好人啊!这位同志我先前和他有过一面之交,也就是昨天的傍晚,他亲手制伏了一名飞车抢夺妇女金项链的歹徒,并扭送到了派出所,得到了警察同志的高度赞扬!”白衣女子有选择地把自己的先进事迹给忽略了,以突出王某人的光辉形像。
“大家说说,像这种见义勇为的英雄会是那种干出下三烂勾当的不耻之徒吗?”
“不至于吧!不至于吧!”
白衣女子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语,赢得了一帮老太太们的啧啧赞同,唯有那戴着红袖章的老太太不以为然。
她阴阳怪调、挥着手说:“哎哟嗳!这就奇了怪了,受害者居然为加害者开脱,敢情你俩是串通着演双簧呢!如果拿不出真凭实据来,老姐妹们,咱们休得让这臭小子给脱身了!”
白衣女子看出这位老太是个较真的主儿,于是提议道;“刚才我出公厕的时候,天窗上那团黑影还在,不如咱们绕过去看看,事情也就一清二楚了!”
一拨人随同白衣女子来到女厕那一方下面,抬眼向三米多高的天窗望去,只听得“喵、喵”地两声,一只猫正如惊弓之鸟地从天窗跳下,在草丛中三窜两窜就不见了影子,在视线差的女厕,因为之前也曾发现过色狼被当场逮住的事件,被神经质误会一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误会解除了,最愧疚的就数那帮老太太了,尤其是戴着红袖章的那位。
她惭愧地拉着王富贵的手说:“大兄弟,实在对不住,让您吃了冤枉了,我早说过您不是那号人吗?但她们偏偏不信,瞧这都是些什么人嘞!”
稍顷,她狠狠挠了挠头:“没办法,不想犯糊涂但也都犯下了,简直是丢死人了!要不,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诚心改错、敲锣打鼓、燃放鞭炮,给您单位送上道歉信去给您洗清清白、肃清一下不良影响?好么?”
王富贵心里喃咕:这老太太不知咋想的,这不是让我越描越黑吗?跟掉进了茅坑里想要脱身一样都难吗?本来这事还没什么人知道,这样一折腾,反而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到了别有用心的人那里,还真以为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
于是断然地一挥手:“送道歉信那事儿也就不必了吧,只要大妈们吸取住这次教训,下次搞清楚状况再出手就行了!还用那句套路的话叫‘且行且珍惜吧!’”
老太太们终于散去了,事情又回到了原点,眼下,这世界似乎又只剩下了他们俩个,这种感觉对于王富贵来说真好。
接着俩人开始有了近乎零距离的对话。
先是白衣女子抬脸问王富贵:“喂,我说你这傢伙,怎么这俩天老是跟在我屁股后头转悠呀,吃饱撑的你!”
“是你跟我屁股后头转悠好不好?”王富贵也是一副很拽的样子。
“算了,就不扯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快吿诉我,你这傢伙叫什么名字?现在打算去哪?”白衣女子手一挥,显得很不耐烦。
“错了,应该叫大帅哥!”王富贵一脸的认真。
“瞧这张马脸,还大帅哥嘞,快别蹧踏了这让美女们产生无限幻想、浮想联翩的词咧!我都要流鼻血了。”白衣女子不满地撅起了嘴。
“算了,马脸就马脸,咱好男不跟女斗!”王富贵一副息事宁人的高姿态。
“鄙人王富贵,今正赶着去育才职专报到!未来辛勤耕耘教坛的园丁一枚,你呢?”
“哇塞,小女子王淑恵,也是去育才报到的,咱们今后还是同事嗳!”白衣女子眼里现出惊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