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升起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微弱的亮光透过格子窗,照在少女玉瓷般的面颊上。
安莲沙仰面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胸前,被子盖在胸口处,安静的宛如雕塑。
土御门家主站在床旁,看着沉睡中的安莲沙,抬起手轻抚上少女的额头良久,好似在探查。
“家主大人,安小姐的情况怎么样?”老者身后的榻榻米上,跪坐着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身穿黑色西装,头发正宗的“三、七分”,年龄大概四十岁出头。此人名叫土御门清成,是土御门家主次子,正值中年的他,眼神有着这个年龄男人特有的魅力。
可是,在这座颇有古风的宅院内,他现代化的西装,显得格格不入。
老人没有回应,保持沉默,他收回手,看着沉睡中的少女,心中打起了疙瘩,不禁升起疑惑。
久经世事的土御门家主,心思好似一汪深水,投石而不起波澜,平和又神秘。
“家主大人!”见老者不理会自己,中年男人不禁又开口,心底的急躁之气,浮出表面。
老人看了清成一眼,淡淡地笑起来,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了如指掌,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已了然于胸,“清成,你通告土御门内所有人,好好看护安莲沙,不得有半点闪失,一切等番月回来处理。”
土御门清成一听此话,看着父亲老人眼中坚定地神情,不禁产生一股厌恶。为什么他对孙子比自己这个儿子还要亲切?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出于礼节和自身利益,清成将此念强压下去,换上恭敬的神情,回答道:“是,家主大人!”
清成说完,向老者恭敬的行礼,便退出了屋子。
古朴的宅院内处处都是弯路,熟悉这所宅子的人,会轻而易举的走出,若是外来者无人领路,就会在阵法中迷失方向。
土御门清成走出宅子后,停在旁边的银色小轿车的车窗伸出来一个人的胳膊,在向清晨挥手。清成不由无奈,自己的助理明明也是三十好几的让你,为什么还和小孩一样。
银色的私家车在高速路上匀速行驶,土御门清成坐在后座,不时揉着太阳穴。充当司机的助理中岛,从反光镜看到清成疲惫不堪的样子,不由有些疑惑,“老板,难道您父亲又出难题了?”
清成放下胳膊,转头看着车窗外逝去的景色,淡淡否认道:“并没有。”
中岛不禁接着又问:“那您怎么一脸烦躁什么?”
清成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板起了脸,“好好开你的车,哪来那么多废话。”
“知道,知道了……”看到老板正经起来,中岛也不好继续开玩笑,急忙闭口。
繁华的都市,文明与丑恶总是相伴而生。闪着霓虹灯的店面中,尽是衣着鲜亮的人,他们举杯言谈,甚是风趣。而灯光照不到的昏暗之处,总会有席地而坐的醉汉,相互斗殴的社会青年。
夜色的东京到处现代化的气息,街头的灯红酒绿,仿佛早在人们的心中扎下深根。许多人在享受现代化都市所带来的繁华,同时又对因此而过分的喧嚣十分厌恶。
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就是这般错综复杂,明暗交融。
银座的酒吧中,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男子,信步走向点吧台,点了一杯酒,“白兰地,加冰。”
侍者应声转身,熟练的拿出玻璃杯,给里面添上食用冰块,取出酒柜的一瓶酒,倒了进去递给了男子。
男子端起白兰地,并未一口气喝光,一点一点泯着,仿佛是在等人。
“番月,好久不见。”当酒杯快见底时,一个女人也来到了吧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似是与这个男人熟识。
这是一个穿着酒红色低领长裙,身材妖娆的美丽女人。
男子点头回应,饮尽了最后一口酒,转头看向女子,神情似有愧疚,还有些背上,但仍笑着说道:“美裕,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美裕随意点了一杯酒,瞥了一眼番月,看向木质的酒柜,“都是托你的福。”
番月静静地看着这个烟火般的美丽女子,不由叹气说道:“其实,我这次找你来,是有正事。”
“正事?”女人冷冷的说,“又是牵扯到哪家的鬼神了?”
“不是,帮我调查一个人。”番月摇头说道。
美裕瞥了一眼番月,露出嘲讽的笑容,“番月警官,这种事情不是你最擅长的么?得亏你还是我的上级署长。”
“我若找上你,怎么可能是为了普通的调查。”番月自嘲着说道。
美裕挑眉,抬起头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见他神情严肃,不是说笑,才收敛了,“具体什么情况?”
“我家那位逃离的巫女十分不情愿回来了,”番月喝掉杯中所有的酒,“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还会回来?”闻言美裕有些诧异,不禁有些愕然,“若是追根溯源,那得到一千年前,多次的转世轮回,我也记不太清了。”
番月无奈叹气,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张简历类似的物件,推给美裕,“所以我才先来问问你,这是她今生的资料,不知道你看过后能回忆起多少。”
“安莲沙……”美裕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皱起眉来,“你的这份资料怎么该写的什么都没写,我能看出什么?”
说到这,话突然停了下来,美裕仿佛想起了什么,她猛然盯住番月,“莫非她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