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小时候留在妈心里的印象很深刻,妈经常这样说。她总是回忆性的讲给我听,每次我都不厌其烦的听,我喜欢这样的听着,因为那个时代。那个时代的人,那个时代的事就是一首诗,是一首内容复杂,感情丰富的诗,有鲜花也有眼泪,眼泪多于鲜花,悲欢离合都在不同程度的上演着,而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又都是一首独立的诗。爸的过去也就是他的一首特别的诗。妈说的多了,我也就有了一部历史了。
爸读书的时候是一个典型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时是没有人去追究的,来去几乎是自由的。妈总是能把爸描述的绘声绘色:“剃着一个短寸头,上身穿着一件很破的布衫,下身是一条‘七分裤’,外加一双圆口布鞋,然后斜挎着一个破的褪了色的军用书包,来去自如。”据说那时候是没有几个人和爸说话的,和我现在看到的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原因:第一,是他经常不来上课,所以和大家也不是很熟悉。第二,爸总是独来独往,而且眼睛总是睁得很大,女同学见了都有一种怕爸的感觉,就是男同学一般的也不敢和爸说话,和他来往。其实爸是个很和气的人,但是他也有他的原则,那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爸是个玩世不恭的孩子,是家里六个兄弟姊妹里面,唯一一个玩世不恭的孩子。我的祖上是地主,到我爷爷的时候好不容易才算变成了一个富农成分,但是在那个年代富农也是要受人欺负的,其实那时爷爷已经穷的只剩下灵魂了,就连这灵魂也有百分之九十九不是他的了。所以一个富农身份的穷孩子,也必然注定了爸的穿着打扮,但是由于爸的年纪还小,他当时还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所认识到的就是为人要强,这样你才能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和荣辱,那年代文是没有太大的用途的,所以爸很能打。很多人都怕他,从小怕到大。爸知道爷爷这一辈子是很窝囊的,无论受了什么欺负都不敢做声,因为他是地主,他是富农。在他的儿女中,只有爸——他有了突破,他开始不怕一切。
爸不去上学,去干吗了呢?他没有去大家都在做的事——劳动。他去赌钱了,他从十二三岁就学会了赌钱,不过据说在那个时候,小孩子是都会玩的,因为那时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玩的东西。爸像大人一样的,真枪实弹的玩。爸有时输,但他经常情况下是赢的,他把赢来的钱一部分分给姑姑,在他懂得美的时候,他买了一些他喜欢的比较时髦的衣帽。听妈说后来爸穿得很好,站在春天的李子树花下,爸英俊的很。爸这首诗是英俊的。爸也因为“英俊”而出了名,不论是同学还是老师,只要是看到爸没有来上学,那大家就确定爸又去赌钱了,一个富农的儿子,始终流淌着祖宗腐朽的血液。我不知道我的祖上是否腐朽,因为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传言留下来,我家是村上比较早的定居家族,所以我们自己不知道的事,也就很难有别人知道了。
爸是很少上课的,但是妈说爸的学习成绩很好。爸是天生的聪明的“富农”的儿子。一次一位老师,一位资格很老的教师,在黑板上讲错了一道题,当场就被爸发现了,老师表示怀疑,经过分析后,果然是老师出了错误。于是,同学们,尤其是女同学不知道了该以怎样的眼光来偷看爸一眼,她们在心理揣测着,不知道爸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学到了这些东西。但是她们是确信的,赌钱是学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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