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派出传递消息的两拨人,均被不知名势力拦截,庄王大怒,“本王亲自回京,本王倒要看看,那些人的手,能伸多长。”显然,庄王将拦截消息的人和在华云寺搅弄风云的人看作了一伙,秦奕要知道自己又给沈明裳背锅,怕是更恨不得掐死她去。
庄王带着亲卫,外加一百巡防营将士,毫不掩饰的回京,路上,总算没再出什么意外。
沈明裳睡了一会,喝了解药,精神好上些许。晏祈再为她把脉,数落道:“你这性子,早晚得吃亏,连自己都拿来算计,就不怕阴沟里翻船。”
沈明裳自知理亏,讨好般笑笑,“我这不是相信晏哥哥嘛,晏哥哥的神医之名,果然不是虚的。”
“别,你少给我戴高帽,我说的话你不听,他说的话你总会听了吧。”晏祈看着元诚说,“我给你们说,是药还三分毒呢,更别说七步杀这样的毒了,她这身子经此一折腾,少不得修养十天半个月。我不想知道你们所为的阴谋,我只是大夫,这次的事,只此一例,下不为例。”晏祈说完,端着空药碗离开,拐个弯去看秦奕。
看着晏祈离开,沈明裳心里哀嚎:晏哥哥啊,你倒是行行好,帮帮忙呀,就算不帮忙,也不要火上浇油啊。
她的身体,她心里有数,根本不像晏祈说的那样需要十天半个月的修养,你留下这样的话,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沈明裳忍不住腹诽。诚如晏祈所言,他的话她可能不听,但是元诚的话……沈明裳只想晕死过去。悄悄瞥了眼元诚铁黑的脸色,沈明裳心里很没底,她见不得元诚有个万一,元诚估计也是看不得她受罪的,晏祈真是给她留下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沈明裳忽略了,就算没有晏祈的那番话,她大概还是要面对同样的问题。
见元诚没有先开口的意思,沈明裳纠结一下,伸手扯扯他衣袖,“言之,我……”
沈明裳话刚出口,忽然被人抱住,很紧很紧的抱住,接着就听元诚在她耳边低语,“我在想,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留你在身边,那样……”
“不准说这样的话。”沈明裳打断元诚的话,挣脱他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你知道的,我不怕置身险地,唯怕身边没有你。”
失去元诚的日子,宛若置身地狱,那样的痛苦,沈明裳绝不愿再感受一遍。她说过的,这一世,只求与元诚白首相依,谁若阻她,便是她的敌人。
元诚低头,额头抵住沈明裳额头,看她眼眸里倒映他的容颜,一字一句说:“可是,我怕。令昭,我怕。”
沈明裳一怔,愣愣看着元诚,听他诉说。
“我怕累你受苦,怕害你受伤,更怕你遇险……”元诚缓缓说着自己的害怕,他每说一句,沈明裳的心跟着一颤,到最后,竟不知不觉落了泪。她竟不知,她的言之已将她看的如此之重。
元诚眼里,不知何时蓄起泪水,滴落在沈明裳脸上,灼烫她的肌肤、她的心。
沈明裳扑进元诚怀里,紧紧抱住他,“错的不是你,是我。是我忘了,我们是一体的,同生同死。”她不该拿自己冒险的,今日,要是秦奕不受威胁,她岂不是……
“是,我们同生同死,以后令昭再要拿自己冒险,便多想想我。令昭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却舍不得对我下狠手,到时,多想想我,可好。”他和沈明裳,历经两世,早已分不开了,就算他有万千害怕,也不会再放开这人。说这么多,不过求她一个承诺,一个好好爱惜自己的承诺。
沈明裳重重点头,“我答应你,以后做什么前,多想想你,想想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心疼……”
听到沈明裳的承诺,元诚脸上露出笑意,随后眼底划过狠色。他身份带来的危险,不该让令昭承受的,前朝、秦奕、父皇……他会将这些威胁一一铲除。沈明裳没看到元诚眼底的狠色,以至于后来看着他……
不多时,韩青过来叩门,说马车已经备好,可以下山了。庄王下令封锁华云寺,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这条命令拦不住元诚的,他要离去,没人有胆子拦。
元诚要离开,赵将军、六皇子等人都是知道的,六皇子想了想,和元诚一起离开。毓敏公主有心留在寺里多和秦奕呆一会,但元诚、元栎都要离开,她也不好多留,只能跟着一起离开。
离开秦奕院子时,毓敏公主问他,“本公主的心意,秦家主可明白?”毓敏公主这话,问的未免有些不矜持,但公主殿下表示,矜持能和她相中的驸马比。京城优秀男儿不少,但能入她眼、入她心的,只有一个秦奕,可能将人放跑了。
秦奕没回答毓敏公主的问题,只道:“公主该离开了。”
“秦奕,本公主会再来找你的。”毓敏公主没多纠缠,留下一句话潇洒离开。
她离开后,秦奕抿着嘴,手指摩挲衣袖,不知都想了些什么。
元诚抱着沈明裳走出华云寺,寺门前,明因大师等候多时,见他们过来,上前道:“阿弥陀佛。”
沈明裳让元诚放下她,靠着他站在明因大师面前,“不知大师找本妃,有何事?”不知为何,沈明裳就是知道,明因大师是来找她的。
事实证明,明因大师确实是来找她的,“阿弥陀佛,王妃安好否?”
“尚好。”沈明裳回答。
明因大师拿出一卷佛经,递给沈明裳,“老衲说的话,还望王妃多思量,这卷佛经,赠与王妃。”
“多谢大师。”沈明裳收下佛经,她想心中向善,也要看那些人愿不愿。
他们离开后,明因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凤归来,帝星明,天下大和。
凤星心存怨气,于天下只怕……还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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