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还算长呢……
猫妖铃只注意到了时间的问题，从而忽略了那所谓的血统。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猫妖铃一愣，抬起头，却发现自家大人正十分专注得看着自己。
“为什么？”
鬼妖妖又重复了一遍，她对他的动机很感兴趣，因为，她深知猫妖铃是不会在乎寿命有着渴望长生那样愚蠢的念头的。
猫妖铃低下头，其实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
但是鬼妖妖大人的命令，他不得不回答。
“是因为如果寿命过短……”
“那样就没办法陪在您身边了。”
随即他小心翼翼得抬起头，等待他的却是对方漫长的沉默。
可能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可以陪在这位大人身边多久……
可是当他问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不愿知道答案，仿佛每向前一天，他就会离她远一步，直到有一天，他会彻底离开她。
这样的感觉，的确让他畏惧。
也就因为这样，他才会珍惜和鬼妖妖在一起的每一天。
无论可以活几年，几百年，在他看来，都是那么的短暂。
“哈……”
鬼妖妖突然笑出声，“真是个傻瓜。”
没有人知道她在笑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她对这个问题会有什么想法。
只是她又低下头继续去翻书。
猫妖铃显得有些失望。
“妖，知道吗……”
“这个世界上，先不谈其他种族，人类的寿命算是最短暂的，即使有着较高修为的魔法师，也最多活个几百岁左右。”
不知为何，可能是出于一时起兴，她突然出声说。
“而在这个世界上，寿命最长的，是神族。”
猫妖铃耳尖抖了抖，神族，历史上存在却至今无人见过的种族，也因此被蒙上了一一层神秘的色彩，据说神族的人数不到百人，但是个个法力高强，拥有着近乎永恒的寿命，甚至死后都可以重生。
而最重要的是，听说神族的人是创世之神所遗留下的血脉。
“可是，就算是神族，他们的一生也远不如一个人类来得快乐，自由。人类可以算是最怕死的生物了，因为他们一生有着太多的牵绊，舍不得，也放不下。”
“而就算这样，也比有着好长好长生命，却得不到解脱的人好不知道多少了。”
“鬼妖妖大人是神族的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说错话了。
在影响当中，他一直不知道鬼妖妖大人到底是什么，虽然这句话有些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鬼妖妖不像是人类，可以断定是黑暗一族的，可是她也没有血族或是魔族所具有的特征。如果是人类，寿命也太长了……
鬼妖妖沉默着，这份沉默使得猫妖铃有些担忧。
神族，也对，正常都应该这样想。可是她摇了摇头。
“妖，我看起来像神族吗？”
猫妖铃肯定地点头，在他看来，只有那传说中的强大高傲的种族能配得上她。
就好像，曾几何时，他曾感受到过那神一般的威压。
她仰起头，虽然只看到木质的天花板。
神族，那些家伙是连她也不得不承认的强大啊，可以说是站在这世界顶端的生物。
可是，就算是这样。
她也比他们要高傲上不知多少倍呢。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吗？”
突然，她问他。
神族，因为那可怕的力量所以被称为神的后裔的存在，可是说到底，那也不是真正的神。
人类相信是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所有生物，神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圣神而不可侵犯的存在。
此时，鬼妖妖问他，你相信神存在吗？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世界上存不存在神，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鬼妖妖好像根本没有要他说出答案一样，她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她的话却让猫妖铃感到震惊。
她说：“这世界上没有神。”
语气是肯定的，甚至带有着怒气。
怒气？
猫妖铃愣住，从没见过这样的鬼妖妖大人。
她一向喜怒无常，但是却从没有真正生过气，至少在猫妖铃所知的范围里，是这样的。
她从来只是笑着，如果遇到不顺心的事，也最多只是保持沉默，仿佛对一切都是不在乎的。在幻境是这样，在这里，也是这样。
可是此时此刻，在说这句话时，猫妖铃感觉到了，那种缥缈未知的感情掺杂在她的话中，仿佛是无边的愤怒，又带着的说不清的意味。
很真实，同样，也很可怕。
但只维持了不到几秒，鬼妖妖又笑了，吐出的话却更残忍了。
“就算这世界上存在着神，也一定会被我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