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旭尧把酒喝掉大半。
现在找到了更多有关刘千淼的信息。
发现事情不如一般简单了。
他当初只以为，刘千淼是因为家庭原因有那样坚韧多变的性格，所以当年就直接从家庭入手调查。
忽略了很多事情。
错综复杂。
他要得到足够的休息，不想头脑发白。
酒精好像在操控头脑。
一觉睡到天亮，忘了做过的梦。
有刘千淼，不记得具体内容。
走进浴室冲澡。
洗头的时候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他买了刘千淼用的洗发水。
见不到，摸不着。
能闻到熟悉的味道也让他安心。
暂求平静。
怎么会让她离开呢？
不会。
甘旭尧清洗头发。
会想尽办法让她再次来到身边。
洗完后，又把电脑带走。去甘运升卧室工作。在查看甘伯毅待的那个公司的数据，应该拿来用了。
白养那么多年。
……
“焱总，订婚时祝晗小姐的衣服已经做出来了。婚纱还在设计，可以在您规定的时间里把式样拿出来。”
孙昊坐在副驾驶，汇报情况。
“婚礼的衣服不用着急。”
“好，今天把订婚的衣服拿到公司还是您去店里亲自看？”
“把图给我看。”
孙昊把平板递到后排。
刘千焱看着满意，她穿一定好看。
“晚上前送到明苑，现在去公司。”
把平板还回去。孙昊接到电话后，应了几声后给刘千焱说：“焱总，小千爷醒了。”
“去西塘。”
司机听到后就在下一个红绿灯转了。
今天天气不算好，灰蒙蒙的天。
罩在头上，闷着。
“焱总，医生正在给刘小姐检查。”院长陪同在一旁。
刘千焱站在病房门口，点头。
半小时后，门打开。
“怎么样医生？”
“外伤愈合得很好，药物浓度洗胃之后也低了下去，但是现在人不算清醒。”
刘千焱咬牙，把门推开进去。
“小水，看看哥哥。”
低着身子，看着刘千淼迷离的眼神。
“看到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
“医生进来！”
孙昊带着刚才检查的医生再次进入病房。
“为什么会没感觉？”
刘千焱话对着医生说，眼睛却没离开过刘千淼，兄妹两人就互相看着。
“这……焱总，您让刘小姐休息吧。”医生说，“现在她神经和肾上腺能受损，尽量少让她说话思考，多陪着就好。”
“我想休息了。”
刘千淼移开目光，看着医生，她还记得发生的事情，包括那个日记本。
她刚才的眼神也告诉了刘千焱。
医生招手让护士进来给刘千淼注射了一针药，然后走到刘千焱身边：“焱总？”
“你们出去吧，不是说需要陪吗？”刘千焱把椅子拖到床边，“我陪着。”
医生轻声叹气。
给刘千淼检查的时候，她说不要告诉刘千焱她醒了。
这个医生不敢隐瞒啊。
“孙昊，记得送衣服。”
“好的焱总，我现在回公司工作。”
低头道别。
“你也回去上班吧。”
“我陪着你，公司没什么事情。”
“好像不是特别想看到哥呢。”
刘千淼翻身，手上输液的针管倒流了一长段血进了输液管。
手绑着不能取针。
“怎么能不见你哥呢？”刘千焱表情在一瞬间凝固后还是努力笑了一下，“来，往这边侧身，待会儿血又回流了。”
他站起来试图让刘千淼转过来。
“不要动我。”刘千淼坐起来，往另一边床头靠，刘千焱怕她摔下去，伸手够她。
“我让你不要动我！不要动我！”刘千淼手挥着，输液的地方捆在手上，针头没办法划出，她动作太大把立在一旁的支架扯下来，往她头上倒。
刘千焱赶紧抓住那杆子。
“不动不动，我不动。”他把杆子放好，后退，双手半举着示意他不会靠近。
刘千淼扎针的地方已经肿了。
看着他快要走到门的时候才没有敌对着面对他，慢慢地移到床中间。
躺下用被子盖上头。
刘千焱站在门口，久久地站着。
叫来护士重新扎针。
见床上的人没反抗，等护士走之后。
“小水，我和祝晗要订婚了。”
他知道她醒着，说了就出病房。
把自己窝在被子里的刘千淼听到了。
如乱麻盘绕的心里还是明显地松了下。
然后在药物作用下，睡了过去。
肯定是睡不安稳的。
梦一个接一个，一个结束后就会醒，然后不受控制地继续睡着。
又是新的梦。
到晚上完全醒过来后，都还记得。
梦到一个人，被凌辱，殴打。
刀落在身上，刀刃在他紧致的皮肤滑走，却没有一点声音；一柱一柱香在他面前点燃，他脸色不正常的发红，双眼血丝。
握刀的人是她，梦到的人没看到脸。
可梦里的人在刀进入皮肤的时候，强忍着疼痛的眼神里竟然还有别样的痛苦。
那人是甘旭尧。
刘千淼梦到自己在虐待甘旭尧。
他眼睛里复杂的痛苦是感情。
“啊——”
她抱着头尖叫。
医生和护士听到了赶到病房，四五人按着刘千淼，医生打着电筒看她眼睛。
“不能用药了，把她手脚绑起来。”
护士按着医生吩咐，然后报告给刘千焱：“焱总，刘小姐醒了，但是情绪激动。”
现在已经回到明苑的刘千焱接到电话，放下筷子，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不能用药了。”
“我马上来。”
刘千焱挂了电话放在桌上。
“怎么了？”
祝晗看他接了电话后表情很不好。
“阿晗，你和我去看看小水。”
“她怎么了？”祝晗立刻放下筷子，站起来，“快走啊，她在哪里？”
晚饭的时候她还在问刘千淼能不能在订婚的时候来现场。
只不过刘千焱没回答。
到达刘千淼在的疗养院。
“她什么时候……进去的？”祝晗眼睛已经发红，说话带着鼻音。
“我回海市那天。”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祝晗打开车门跑进医院，院里的护士看到她身后的刘千焱，就知道要来看谁。
带着祝晗到了刘千淼病房。
里面传来的吼叫声，让祝晗握着门把手的手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