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水镜觉悟离广宗张角挥泪斩管亥
管亥兵败的事情出乎张角的预料,对于张角来说,这支军队可是他手下的一支精锐,尤其是那一百“黄巾长”更是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家当,仅仅一天就损失殆尽。怎么可能让张角在心平气和的接受现实。本来张角都打算好了,这支军队即使无法歼灭敌军,最起码也可以困住敌军让他们寸步难行,尤其是困住南边的部队会让张角的回旋余地大增,更可以让李信投鼠忌器。如今一切都成为泡影,张角怎么能不怒?所以他就找到寝室的密室。
见到水镜张角就大骂:“好你个先生,这次出的是什么馊主意!折了我几万大军不说,还搭上一百‘黄巾长’,还有卜巳这员猛将!现在说怎么办吧!”
面对张角的兴师问罪,司马徽还是一肚子火没地方出:“还不是你的情报出了问题!到怪起我来了。你没看到战报啊!一开始可是用极少量的代价就得到惊人的战果,后来要不是人马过少,不能够完成包围,早就胜了!”
“八万还少?!这可是东郡的三分之二的兵力了!”
“要是你舍得派十万人,邺城就拿下了。你的你那个将军管亥都比你强,至少知道进退。”
“临阵脱逃,被人偷袭了军营大败而归,八万军队剩下不到三万还叫进退有方?”
“说你还不成了?面对着自己一方尸骨构成的修罗血海,谁还能镇定?能不兵败如山倒就不错了。在败兵的条件下可以很快的安营扎寨,说明驭兵有方,还会随机应变。要不是你手下的士兵不争气,一百人怎么能偷营劫寨?在军队四散奔逃的情况下,管亥可以收拢败军达到三万,已经是顶天了。你又不是没看战报,剩下的非死即降,管亥将军已经不容易了。”
张角气得脸都青了,他竟然连手底下的一员将领都比不过,多年的身居高位让他容不下一个可以比自己太多的人,这样自己的地位就不稳了,先前的黑山军就是例子。一边应承着,“这样的人才,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听先生这么一说,角茅塞顿开。我要马上把他召回来,
‘重重的赏赐’”
司马徽是谁,主宰家族数十年,又是鬼谷的杰出传人,怎么会听不出张角的弦外之音,不禁为自己感到担忧,“一个连一直跟随着打拼了十来年的杰出的人才都容不下,更何况自己是初来乍到,而且多次的罪过他,最后必定是一个兔死狗烹的下场。算了自己还是找机会离开吧。”
两人谈论一会儿,张角告辞离开。第二天有人告知张角,司马徽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书信:“承蒙关照,我一浪迹天涯的人感激不尽。现在只愿做一个山野闲人,不愿再操心世俗的纷争。如今之计就是退守东郡,谋图东山再起。这个建议算是最后的馈赠,多谢款待。好自为之吧。”
看完信张角把信撕得粉碎,怒道:“等到我成就霸业的那一天,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同时也更怨恨管亥,要不是因为他如何会与先生有矛盾,从而让先生出走。他没有反思自己的心胸狭隘,反而把一切责任推到管亥身上,这样的人不失败,天理难容。
张角派人火速把管亥调往广宗。管亥以为是要让自己戴罪立功,统领军队,阻挡李信的进攻,却没想到是要杀死自己。
在大殿上,管亥是先承认自己的错误,请求张角的原谅,张角趁机就要把管亥按罪处死,管亥仰着头,看着在台上坐着的张角说:“好一个贻误军机,按律处死!张角我问你,是谁下令贸然进军的?又是谁一连几次派使者快马加鞭的送信催促?既不让进城补给,又不给足够的粮草,而且一连十来天都是急行军!一天近百里的长途奔袭,骑兵都受不了,何况步军!可怜那些战死的弟兄,死后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说着不由得泪如雨下!
周围的将领都低下头,不敢看管亥,他们也明白张角这一次是过于急功近利了,而且没有提供应有的补给,这次败军的源头是张角,管亥不过是替罪羊。与其说是为管亥感到悲哀,不如说是替自己悲哀,说不定哪天自己也和管亥一样的命运,被张角当做替罪羊。
程远志第一个说话:“良师,现在是用兵之际,李信大军向着广宗步步紧逼,管亥将军熟悉用兵之道,可以让他戴罪立功,来抵御李信。”其他的将领同时下跪给管亥求情,殊不知这样反而坚定了张角的决心。
张角杀管亥,兵败只是借口,主要是想除去对自己地位有威胁的人,而管亥这么得黄巾众人的支持,那么就更得死,于是故作惋惜的说:“诸位起来吧,不是我不想赦免他,可是赦免他未免对不不住死去的几万弟兄!军法无情啊!哎,管亥兄弟一路走好!”说完掩面大哭起来。
叛忍看到张角这假惺惺的样子,心里不由打起鼓来,不知道下面的日子会怎么样,以前同甘共苦的良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猜疑心嫉妒心极重的上位者。在这样的人手下,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有杀身之祸。
这边张角兔死狐悲,那边管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张角一眼,然后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不像是去刑场,反而是去完成一个英雄的归途。
面对着行刑的士卒,管亥立而不跪,他说:“我的膝盖不会给予懦夫,只会给英雄!”士卒面对管亥也不忍下手,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杀掉一个英雄于心不忍。他们也一直等待奇迹的出现,希望张角可以收回成命,然而等到的却是对于行刑的催促,管亥面对这一切,不忍让行刑的人为难,夺过刽子手的鬼头刀,放在咽喉,面对着邺城的方向,跪倒在地“弟兄们慢走,我随你们去了!”说完举刀自尽,死不瞑目。
一下子风云变色,寒风夹杂着雪花纷纷扬扬,阳春三月竟然天降大雪大雪覆盖了管亥的身躯,让他远离这个污浊的世界。
所有的人面对这一幕无不心中落泪,可是却也无力改变,只得祈祷忠魂不远,英灵长存。这给了黄巾军致命一击,最后的凝聚力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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