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她说得很艰难。
龙月娇点头，又红着眼瞪着她，“你在做什么？谁让你做傻事的？谁准你做傻事的？”
王氏张嘴想说话，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龙月娇担忧的拧眉，拿手帮她拍着胸口。
一直过了好一会，王氏才平静下来，她眼皮垂了垂，低低说，“每活一天，我便会痛苦一天，如此活着，还不如死了！”
“你……”果真是因为她的话！
龙月娇咬了下嘴角，幽幽的开口道，“你以为死能解决问题么？死了只是你自己不痛苦了，可你会带给别人痛苦，比如我！”
“你显然是因我的话才会想不开，若你死了，我会背负对你的内疚一辈子，我会痛苦一辈子，你可知道？”
“我……”王氏瞳孔睁大几分，欲言又止，随后敛下眼皮，“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没顾忌我的感受么？”龙月娇追问。
王氏沉默，表示对她话的同意。
龙月娇挑挑眉，“那你以后别寻死了，知道么？”
“不会了，我不会了。”她定定的答。
龙月娇瞥着她，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往上提。
知晓她是想扶自己，王氏顺从的任由她将自个拉了起来。
站好后，龙月娇在自己的衣服上拍了拍，又帮王氏拍打了下衣裳，拉着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娘，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宁可死，也不愿意想办法让你开心起来呢？”
“死，很简单，一根绳子就能做，可我却不知道怎么让我不痛苦。”她说得苦涩。
龙月娇眼一瞪，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痛苦呢？肯定是有原因的吧，你将这原因说出来，我来教你！”
王氏眨了眨眼，垂下脑袋，并不言语。
看着她，龙月娇眯起眼，声音极轻的问，“和我有关么？”
“无关！”她想也不想的答。
“和哥哥有关么？”
“无关！”她再次利索的答。
“那和爹爹有关么？”
抿唇，王氏摇头说，“你别问了。”
龙月娇偏头笑了笑，突然转移话题，“娘，你知道么？我会帮人算命，只要我想，能将一个人祖宗十八代，发生过什么事，都算得一清二楚。”
不过这样很耗费精力，严重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她死亡，因此，这种事，她还从来没有干过，也不敢干，她很惜命的。
“你……”王氏讶然的张嘴，还没说什么，龙月娇又出声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自己告诉我，若我帮你算的话……也许，会有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被我算出来。”
显然，她这是间接的威胁她，让她坦白，王氏心沉了沉，可还是不太相信她会算命，“你从哪学的算命？”
“自是有人教的。”龙月娇脆声说。
“谁教的？”
幽眸闪烁着，龙月娇咯咯的笑，“娘，你这是在跑题，你现在只需跟我说，你要不要将你不开心的原因告诉我！”
抚了抚手臂，王氏没吱声。
龙月娇淡定的挑眉，“娘这样子看来是不说了，是不相信我能算出来么？”
询问的眼神投向王氏，目光在她脸上落了几秒，龙月娇说，“娘，你是十五岁认识爹，十六岁那年不顾家里的反对非要嫁给他的吧？因此，你和外祖父他们决裂了，嫁人后，你从未回去过，是么？”
王氏的目光由惊讶变成不可置信，再从不可置信转为淡定，她敛眉，平静的说，“这事是张梅告诉你的吧？”
龙月娇轻笑，“你可以找她来问，看看她有没有跟我说过这事。”
王氏凝神看着下方，似乎在思索要不要去问张梅。
龙月娇捋了捋手指，任由她思考。
半晌后，不见她有动作，龙月娇又道，“也许我方才说的事梅姨是知道的，但有一件事，梅姨肯定不知道。”
是什么？虽然没问出来，但王氏眼底的疑惑却表达得很明显。
“在与他成亲前，你就被他破了身，你们拜堂之时，你已经怀上了我哥哥！”
王氏倒抽了口凉气，“你竟然真的……真的会算命！”
龙月娇含笑不语。
王氏咽了咽口水，失神的道，“这事你都能算出来，那么我说与不说，也就没差别了。”
看她松口，龙月娇暗松了口气，若真让她算，得耗费她好些精力。
心念落，抹了抹额上的水渍，龙月娇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王氏，等着她开口说话。
查觉她的视线，王氏笑了笑，张嘴，“我……”
吐出一个字后，她没再出声，似乎有话哽在喉咙口出不来一样。
“怎么了？”龙月娇只得出声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王氏苦笑。
“从头到尾的说，你不开心究竟是为什么，你说与我无关，与哥哥无关，那就是与爹爹有关了，直说就好，你现在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倾诉之人，不要顾忌我的身份。”龙月娇安抚道。
王氏睨着她，就这么瞧了好一会，突然说，“也并非与你无关，还有你哥哥，我方才那么回答，只是不想说而已。”
“哦。”她并不惊讶。
王氏叹了口气，呐呐道，“我十五岁认识你爹，那时，你爹长得风流倜傥，又有才华，年纪轻轻就是个举人，我一见他，就被他迷住了，而当时我也是个才女，你爹也一眼被我倾倒，那段时间，我们相处得很快乐。”
“也因此，我们在意乱情迷的情况下，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出了这事，你爹当下就跟我说要负责，还跟我去了我家提亲，当时的他，真的很有责任感，我满心以为自己找对了男人，所以在我爹娘不同意之时，还是强硬的嫁给了他。”
“婚后，我们夫妻感情极好，而他的前途也如我们的情况一样，一路直窜。”
话到这里，王氏湿了眼眶，“我没想到，那一年，会是我们的恶梦，也许该说，是我的恶梦，他突然就娶了赵氏，还对她万般宠爱，她入门后，他整整三个月没有进我的门，这也就算了，连那赵氏欺负你，他都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