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玥儿被烟火醺得咳了两声,但依然向小火炉扇着风,以此促进火炉中的火不灭,而火炉上则熬着药,屋子里淡淡的药味弥漫,待药熬得差不多了,玥儿明白,汤药只有趁热时药姓才不会散去,拿来木碗放到桌上,再找了两块破布来,一手捏着一块布,再伸向熬药的小锅,一手端起一头锅耳,就那般忍着火烫的小锅,从里面倒出汤药…
“呼呼……”玥儿皱着眉,向被烫得发红的手指吹着气,待到手指不再那么灼痛,玥儿开始端起桌上的汤药,向汤药吹着气,等到汤药适合入口的温度,玥儿意识到一个问题,此时他昏迷着,这如何喝这碗药?
左想右想玥儿不得其法,没办法只好试着给他缓缓灌入…
玥儿走过去,坐到榻边,“呼……”吹了一下汤药,然后扶着周寒的头部,把木碗凑进周寒唇部,碗缓缓倾斜碗中的汤药缓缓流入周寒口中,但下一幕又令玥儿眉头微皱,因为那些入口的汤药又从口边溢出来,根本就没能让他喝下…
如此怎生给他喂药,玥儿不禁想起其他办法,但这时代不仅工具有限,就是方法也局限得很,于是玥儿只好自己先把汤药含到口中,然后再嘴对嘴把汤药送入周寒口里,再轻微一吹,那些汤药就这般流进周寒肠道,进入其肚中…
当汤药全部喂完后,玥儿也松了口气,看着依然昏迷在榻上的周寒,玥儿脸色微微潮红,若是周寒知道自己的初吻就这样没了,该做何想法…
“玥儿,玥儿…”就在玥儿含羞之时,其家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人,轻声呼唤着她,玥儿反应过来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名青年,青年浓眉大眼,阔口方鼻,一看就知是豪爽之人,青年背背弓箭,手里还提着数只野兔,一看就知是名猎人,见玥儿看来,青年道:“玥儿,怎么叫你两声你都不应?对了榻上那人是谁?”
玥儿笑道:“虎子哥,这么快就打猎回来啊,他是我救回来的一个人”
说完之后,玥儿突然想到自己给他喂药,有没有被虎子看到,真是羞煞人也…
那叫虎子的青年,似乎刚刚经过,并没提喂药之事,反而一提手中其中一只兔子道:“打猎从山上下来,正好看见秋老爷子在田里干活,向我买了只野兔,这不,让我给送家里来!”
玥儿道:“原来是这样啊。”随即起身,走过去接过虎子手中的兔子,见她把兔子放好,虎子看了一眼榻上的周寒,道:“玥儿,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来叫我,邻居之间应该互相帮助才是啊。”
“嗯,知道了,谢谢虎子哥”玥儿真诚得道谢。
虎子一点头离开这里,其家也同样在此村庄,住在离玥儿家不远,其实秋伯早有意把两人凑成一对,但怕自己的孙女配不上人家,所以一直没有向男方提起此事,而邻家的虎子,也只是出于邻居就该互相帮助的热心,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看着虎子离开的背影,默然了一会儿,玥儿忽然意识到今天好像还有什么没做,“对了,城里的李府预订要的布”
想到这玥儿走到屋子里旯旮处,织布机旁边堆放的布匹整理起来,看那些布约有五匹。
原来玥儿平常可没闲着,懂事的她明白为爷爷分担家里的事,赚钱补贴家用,至于她织布这门手艺,却是她数年前到城里打工学到的,现在固定替城中李府的那大户人家织布,当然了富贵人家,怎么可能穿玥儿所织的粗布衣!她所织的布是给李府中的下人所织的。
不久收拾好布匹,正要出门,玥儿一顿,来到周寒所躺的榻边,弯腰把一件缝了不少补丁的被子,给周寒盖好,生怕他受伤没死反而给冻死!
虽说此时秋季,天并非很冷,但相对于重伤的周寒可说不定,做好这一切,玥儿才抱着布匹,出了家门,把门关好后,往城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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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儿拿着布匹,出了王家村,刚到村口,正好碰上赶牛车出来的王辉,见其牛车上堆放着满满的干柴,玥儿很礼貌得打招呼道:“辉叔叔这是要去城里吗?”
只见王辉其人约三十许岁,身材矮胖,一脸憨厚之相,听见玥儿打招呼声,王辉憨笑道:“玥儿姑娘这又是要去城里啊?”
“嗯!是啊”玥儿一点头。
王辉一点头道:“来,坐上来吧,城里距此可还有五十多里路,怪远的,我也要去城里把昨天砍的柴卖了,就顺路捎你一程吧。”
一听顺路,玥儿哪能不同意此好事,笑着感谢道:“那可真是谢谢辉叔叔了”
道了声谢,玥儿坐到牛车前方一处空位处,随后牛车在王辉的驱赶下,往西边城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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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曰高悬,暴晒着下方一切蝼蚁般的生命,在一条小路,与官道相交之处,此处行人不多,偶一两个行人,都是背井离乡,背着包裹往官道前方走去,大概都是一些逃避战乱,为求一隅安身之人,这时在小路处,驶出一辆堆放着干柴的牛车,牛车驶出小路,驶上官道,随着一些行人向前方行去,这牛车上坐着两人,一男一女,正是从王家村赶路过来的王辉与玥儿。
玥儿擦了擦额上汗水,还好偶有凉风吹过,要不可更酷暑难耐了,看了下旁边走路的行人,其中就有一位年纪约六旬的大娘,在儿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向前行着,虽然大娘等人衣衫褴褛,风尘仆仆,但玥儿本就善良,并没有看不起他们一行人,反而关心得问道:“大娘,你行走多有不便,我这里让你坐吧。”
大娘等人一脸感就是如此”
玥儿当然不知道周寒姓名,所以也就不可能说得出周寒身份来,否则王平若是听到还不惊得一跳脚,那个名震天下的周子麒他居然就在那里!
接着一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上庸城行去。
时间在说话中不知不觉得过去了,而一行人也总算到了上庸城,玥儿在城门口与几人告别之后,就独自双手托着布匹,往城中李府行去~
上庸其实与东汉时期其他大城相比,只能说是个小城,但上庸地处汉中要冲,从南要去汉中必须经过汉中,否则绕路只能从西凉绕到汉中,因此上庸虽是小城,但过往行人可不少,大都是些行商的到此城中歇脚~
当玥儿走进城西街口,眼见李府就快到了,这时有几个地痞闲汉走到玥儿旁边,玥儿对此不以理踩,走自己的路,却不料,突然其中一个闲汉倒到自己脚前,哇哇大叫,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另外两个闲汉趁机大叫道:“哦呵,你踩伤人了,快赔钱。”
玥儿自知根本没有踩到他,赶紧分辨道:“我没有踩到他,是他自己倒在我脚前的。”
两个闲汉中一个贼眉鼠目之人,一撸衣袖道:“踩伤人还不承认,讨打不成”
这时已经有不少百姓围观上来,但百姓都没有注意到方才那一幕,不好说谁对谁错,纷纷品头论足走来,另外一个短须闲汉也一口咬定道:“丑丫头!踩伤人还如此理直气壮吗,真是不知死活吗?
”
玥儿心中急了但又能说什么,这几个闲汉分明是刁难自己,欲要敲诈勒索!
这一着急,玥儿忽然想到一个常态问题,道:“你们说我踩伤人,但这人身上有脚印吗?”
围观的百姓一看,那个在地上哇哇叫的身上根本没有脚印,纷纷对三个闲汉指指点点加以批评~
“去去~都滚一边去~没你们的事!”短须闲汉脸上凶相一现,咆哮着道。众人畏于其威势不敢轻言取祸~
见慑住众人,短须闲汉眼冒绿光,如一头凶残的恶狼盯向玥儿,道:“踩伤人就该赔钱,天经地义,快点赔,少受皮肉之苦”
玥儿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面对这几名蛮横无理的泼皮,她哪里有钱赔给他们,忍着泪水道:“我真的没有踩到他”
“丑丫头还敢嘴硬!”短须闲汉一怒之下抡起拳头就要向玥儿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