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们所知,克格勃在日内瓦雇用的人员很多,有一大批伪装成联合国国际劳工组织和世界健康组织的工作人员的东欧人在帮助他们。我们也吃过这帮人的亏。这些人都有一个能掩护他们工作的外交地位。如今还存在一个谜:是什么原因驱使罗森鲍姆先生为了一幅相对来说微不足道的肖像画而连续屠杀两名无辜?我的消息到此就报告完了。不过,你在最近几小时内有什么新发现吗?”他转向他的副手问道。
劳伦斯?彭伯顿抬头望着他,答道:“莫里斯爵士,今天早上散会后,我同司各特的妹妹、母亲,以及执行他父亲遗嘱的律师交谈了一下。据他们透露,除了一只信封外,遗嘱中没有给司各特留下任何有重要价值的东西。他母亲说,这只信封里装有第三帝国元帅赫尔曼?戈林的一封信。”说到这里,桌子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交头接耳的议沦声,直到莫里斯爵士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议论声才平息下来。
“戈林信中的内容我们知道吗?”莫里斯爵士问。
“信的全部内容我们不得而知,先生。不过,一个应召参加外交部面试的尼古拉?温怀特先生曾应司各特的请求,为他翻译过一些东西。我们现在相信,这些东西就是那封信的片段,因为温怀特先生事后曾问,这是不是也是考试的一个内容?”劳伦斯从他面前的一个卷宗里取出一张纸,大声念起来:
.
在这一年中,您不会不注意到,我可以从一个卫兵那里定期获得哈瓦那雪茄的供应——这是我仍被容许保留的很少的一点儿享受之一,尽管我已身陷囹圄。雪茄本身还有另外一种用途,它们中都藏有一个含微量毒药的胶囊,这足可以使我在度完审判前的残生后,保证我免受上绞架之痛苦。
.
“就是这些?”莫里斯爵士问。
“是的,”劳伦斯说,“但我相信,它至少证明了司各特昨天夜里的解释。昨天晚上,他说出了他去日内瓦的真正目的。我想,那个包里装的无疑正是那幅圣?乔治与龙的肖像。”
“圣?乔治与龙?”马修斯插进来说道,“近两周来,有半数的克格勃间谍都在搜索此画的下落,我们部一直努力想揭开其中的奥秘。”
“有什么发现吗?”莫里斯爵士问。
“几乎是一无所获,”马修斯坦白地承认道,“但我们认为,这只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圈套,因为属于沙皇所有的那幅圣?乔治与龙的肖像一直挂在列宁格勒的冬宫里,迄今已有三百年了。”
“此外还有什么?”莫里斯爵士追问道。
“只知道负责寻找肖像下落的部门头子是亚历克斯?罗曼诺夫。”马修斯答道。
斯奈尔低低地吹了一声口哨:“这一来,咱们至少知道,与我们交手的是个A级间谍。”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莫里斯爵士提出了他的想法:“有一点已经清楚了,我们必须抢先与司各特接头。此外,我们还须假设,咱们的对手就是罗曼诺夫。那么,咱们准备怎么办?”
“我们必须做出最大的努力,”劳伦斯说,“连美国方面的人计算在内,我们在日内瓦的间谍共有十七名。这批人将倾巢出动,全部投入寻找亚当?司各特的行动。”
“瑞士警方出动了一千名警察,也在抓他,虽然只有上帝才知道,他们到底以为自己站存哪一方的立场上。”斯奈尔补充道。
劳伦斯表示同意他的看法:“要说服他们相信司各特同那两桩人命案无关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必须在不依靠他们合作的情况下,把亚当弄回来。”
“如果说罗曼诺夫,或者说是这个罗森鲍姆——他肯定是克格勃的人——抢在我们之前抓到司各特的话,你认为会出现何种结局?”马修斯问道。
“一个平民百姓去对付一个最为凶狠残暴的俄国间谍,只此一点,结局就可想而知了。”布什海军中校插嘴道。
劳伦斯朝美国人一摆头,说:“我早就认识亚当,他如今正处在一个特殊而且可笑的境地。因为,我在他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情况下,推荐他去参加北方部进行的人员招考,我准备让他在那儿获得一个职位。我原来的想法是,等他一结束训练就让他到我们部来工作。如果罗曼诺夫或是他的任何一个同伴和他正面较量的话,他们最好记住。亚当曾因作战极为英勇而获得过一枚军功十字勋章。”
“如果对手是罗曼诺夫,”斯奈尔问,“司各特能杀死他吗?”
“在罗曼诺夫杀死他的女朋友之前,我会说,‘不能’。”劳伦斯答道。
“我对他仍然不抱什么信心。”布什说道。
“我也一样。”马修斯附和了一句。
“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亚当?司各特。”劳伦斯反驳他们道。
马修斯垂下眼帘以躲开上司的目光。他的上司?劳伦斯比他还要小上十岁。在他和劳伦斯之中,他们选中了年轻的牛津毕业生作为部长的副手。马修斯知道,仅就在外交部工作而言,他是上错了学校,他应当遵从父亲的教海,去当一名警察。在那里没有阶级障碍,这会儿他说不定都当上警长啦。
莫里斯爵士对他眼前的这场唇枪舌剑的战斗根本不予理睬,自从他选彭伯顿作了副手,而把那个资格更老的先生隔过去后,这样的舌战时常发生。
“能不能让我们知道,”斯奈尔盯着布什,插了一句,“这幅肖像为什么会对俄国和美国都如此重要?”
“对此,我们像你们一样感到迷惑不解,”美国人说道,“我们能给你们的最新消息所做的唯一补充就是,两个星期以前,俄国人不加任何解释地在纽约存进了价值七亿多美元的黄金。当然,我们目前仍不能肯定,这二者之间确有一定的联系。”
“七亿美金?”莫里斯爵士说道,“用这么多钱可以买下联合国里一半的国家了。”
“还可以把全世界的肖像都买下来。”马修斯补充了一-句。
“咱们还是研究一下已知的情况,别再做徒劳无益的猜测了。”莫里斯爵士说着,转向劳伦斯问:“他目前在什么地方?”
劳伦斯打开一卷用红带子扎着的地图,图的顶端印着“紧急行动”的黑体字。虽然他已经把里面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但他仍不时地瞄上一眼,以防漏掉什么:“像我刚才简单汇报的那样,我们在日内瓦共有十七名间谍,另外十二名美国间谍今天也将飞抵该城。此外,俄国人和瑞士人也像寻找圣杯的骑士那样在城中四处搜捕司各特。因而,我只能相信,司各特将很快被人发现。像我刚才解释的那样,我们的最大障碍在瑞士方面,他们不愿同我们合作,对他们来说,司各特是一个在逃的普通杀人犯,如果他们抓住他,他们是不会让他享受外交豁免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