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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chapter.76 命运与报应(1 / 1)

面对长政胆战心惊的疑问,开耶很干脆地回答,“那些明显是女子使用的东西,是以我并没有将它们送给任何人。”

在长政刚松了一口气时,开耶却又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扇子看上去倒挺适合男人使用的,说不定——”

“不!请务必不要把扇子和草履送人!不论那个人是男是女!”手心里全是冷汗的长政表示,自己真是怕了她了。

开耶不太明白长政为什么如此激动,但还是十分坦率地点头应许,“既然长政大人这么说,那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不会让它们丢失。”

哭笑不得的长政不断摇头,“不不不……为什么要拼上性命啊。拼上性命什么的就完全不必了……”

从感到极端心累的长政,和终于反应过来的阿市那里离开,开耶正准备去找罗刹丸时,跟在她身后的庆松却忽然轻声低笑起来。

“呵。呵呵……命运的流向,真是不可思议。”

开耶满头雾水地回过头,却发现黑色长发的少年,正手持那把被他收在怀里的短刀——庖丁藤四郎,还缓缓拔出了刃身。

“?庆松,你在笑什么?”

他望着短刀锋锐刃身的眼神,有些悲凉沧桑、却又带着些许温柔,仿佛那是无论如何都想要亲吻、但只要亲吻就会被毒杀的爱人双唇一般,“说实话,没想到会是你给我怀刀,而且是给我这把短刀啊。总感觉心情有点复杂。”

庖丁藤四郎这把短刀,一直以来,在无数次没有尽头的轮回之中,都会在他成为羽柴家家臣以后,辗转流落到他手中。哪怕他扔掉这把刀,它也依旧会像怨魂一样,锲而不舍地缠上他,用尽各种方法回到他身边。

——就好像,它拥有人的意志一样。

而生命的最后,他每次都是使用这把短刀切腹自尽。

曾有那么几次轮回,这把刀对他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可怕。无论如何也无法逃离它,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开它。他简直恨透了这把短小的吉光短刀。

可当他渐渐变得麻木,这把刀对他而言,也丧失了任何意义,不过是一件结束他生.命.的.道具而已。甚至连他自己,也像是一件道具——只是一枚推动历史前进的小小齿轮。

但在今年正月,他却从她手中,得到了这把不该于那时出现的短刀。当时虽然也有些惊讶,他却还是坦然地收下了刀。

只因为,那是她送给他的东西。仅此而已。

哪怕这把刀,会再次将他导向死亡,牵引至那最终之地。

可今天在得知,这把刀居然成为了她的嫁妆,而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把贴身嫁妆送给他时,他实在是无法不感叹、命运真是太过离奇。

重新赋予这把刀全新的含义,到底是想让他如何是好?

难道命运这种没有思维的东西也开始满怀恶意,打算将来让他怀抱着对她的恋慕,用这把曾是她贴身嫁妆的短刀,来结束他自己的生命不成?

总感觉庆松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开耶稍微有点担心地思考了一下,便决定放他去自由活动散散心。

同时,开耶也放大俱利伽罗自由活动了——虽然这位似乎完全没有要散心的意思,反而低下头,用一种极其可怕的森冷眼神盯着她。

开耶总觉得,他脸都快黑成煤炭了,再让他继续待在自己身边,这位付丧神大爷估计能随时爆出火花、自焚燃烧。

虽然她根本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开耶撇下了大俱利,并且要他四处逛逛、散散心,可她就没指望这位大爷会听她的。

也因此,当她从罗刹丸那里出来,差点一脚踩到大俱利的腿时,她完全不出意料地发现,这位大爷根本哪儿都没去,正好就蹲在罗刹丸寝居通往长廊的拐角——这里完全是个随时都能看到、她是否有从罗刹丸寝居出来的地方。

(哈啊……真是别扭到了极致,连我都要为你鼓掌了啊。)开耶不由得在内心叹息。

只要不牵扯到男女之情,开耶还是相当敏锐聪慧的。也因此,即使这个黑皮男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正和手边的小猫——和罗刹丸养的梵天丸玩的欢,她还是下意识地察觉到,他大概不是不想去散心,也不是不想听从她的命令,只是考虑到她的安全才待在这里。

他毕竟还是她的近习。虽然这家伙自己嘴上从来没承认过。

至于大俱利本人,他本来就是个只随自己心意走的付丧神,从过去开始到现在从未改变,也因此开耶爱说她的就随便说,他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除非她真的脾气上来发火,或者不管不顾地扯着他、用武力逼他去做某件事,不然他根本不吃她那套。

他之所以自从现出身形,还被开耶逮住逼迫做近习之后,始终寸步不离地待在她身边,除了尽己所能地确保她的安全之外,近乎别无他想。

……虽说在那之前,她哪怕不记得他的存在,他也照样在暗暗关注着她的人身安全就是了。

在开耶去和罗刹丸打招呼,交流最近的学习情况,顺便探望一下椿的状况时,大俱利原本只是靠在拐角的走廊上,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仅此而已。

……但脚边却突然传来了某种软绵绵的东西,正在轻轻摩擦他裤腿的触觉。

那是一只栗黄色的小猫,正咪呜咪呜地叫唤着,不停用脑袋蹭他的腿,尾巴还缠绕到了他脚踝上。

于是,实在过于无聊之下,他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地蹲下身,逗弄起这只不仅不怕自己,还主动过来亲近自己的小猫。

直到开耶从罗刹丸寝居里出来,和他打招呼为止。

开耶也没有揭穿他的意图,反倒换了个话题打趣他,“哎呀,你在跟梵天丸玩啊?”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愕然之色,正在抚摸猫毛的手也僵住了,“……你说什么?这只猫的名字——”

“嗯,对,叫梵天丸啊。是罗刹丸养的猫,虽然名字是我取的。”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为什么要取这样的名字。”

开耶也蹲下身,凑到大俱利身边,伸手戳了戳正眯着眼享受的小猫,被它不耐烦地一个猫爪挥过来,打歪了手,“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适合这孩子。你看,它不是特别骄傲自满,还有点洋洋得意的样子嘛。明明很难伺候又冷淡,时不时还会脾气暴躁地喵哇喵哇叫唤,吵得人想打它。但是关系变好之后,却意外的喜欢撒娇,偶尔还有点黏人。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和‘梵天丸’这个名字很相称。”

“……是吗。”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说辞,脸色忽而变得柔和的大俱利,嘴角居然略微弯了弯,露出一个看上去不太像笑容的浅笑。

开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嗯?你不是会笑吗?笑起来又不难看,何必老是臭着脸,一副别人欠你钱没还、还抢了你钱包的凶恶表情。”

跟表情冷淡的高虎和神情淡漠的庆松比起来,大俱利那张脸已经堪称是凶神恶煞了。

就连方才和长政、阿市见面打招呼时,长政都被他吓了一跳,事后他们离开前,还悄悄拉住开耶问她,是不是自己无意间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大俱利才用那种看仇人似的凶恶眼神瞪着他。

——毕竟,长政可是面对眼神锐利、蛮不讲理的信长,都能神色自如、谈天说笑的人。

可就开耶观察,大俱利也不是对谁都会流露出敌意。但他对长政表露出的露骨敌意,就连心胸宽大的长政本人,都没法厚脸皮地视而不见了。

至于阿市,以开耶的判断力来看,恐怕她只是无辜被牵连了而已,毕竟阿市是长政的妻子。

可开耶实在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大俱利如此排斥反感长政。和高虎处不好也就算了,但他似乎对整个浅井家,都抱持着一种莫名的敌意和警戒心。

听到开耶的话,一抹红晕顿时浮现在脸上,大俱利猛地别过头,“别管我!别命令我!我才不会听从你的命令!”

“这不是命令,而是贴心的建议。”

说实话,她可不想走到哪儿,都被人唯恐避之不及——那理由要是还是因为身后跟着的近习,就更糟糕了。

“我跟你讲,你这样不会受欢迎的。别说不会受女性欢迎,尤其不会受小动物欢迎。不会有人喜欢你的。”

开耶随口说的这句话,其实只是调侃打趣,但却没想到,大俱利居然露出了颇受打击的神情。

“过来过来~梵天丸。”

开耶故意朝小猫招招手,猫咪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大俱利身边离开,跳上了开耶的胳膊,顺势爬到了她的肩膀上,冲着大俱利又打了个呵欠,这才窝成一团,开始眯上眼睡觉。

“看吧。就跟你说,这样不会受欢迎的。”

“!!”这回他露出的,已经不是颇受打击,而是感到有些受伤的表情了。

(哎呀,感觉心情都变愉快了。)这样想着的开耶,一边眯起眼睛,一边抚摸着柔软的猫毛。

欺负老实人这项活动,永远都能缓解压力、放松心情。

只可惜,开耶没发现,大俱利并不是为别的感到受伤,而是为她那两句本来无意伤害他的话——

「你这样不会受欢迎的。」

「不会有人喜欢你的。」

但是,对他来说,这也如同报应一样。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无言地站起身,默然地远离她,抱起肩站在了一个不近也不远的地方,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他没指望过得到别人的理解,也不屑于被人理解,就算不理解他的那个人,是她也罢。

不如说,在那一天……见过那样冲击强烈的画面之后,他的心里至今也依旧残留着无法抹去的阴影。

对他来说,简直就如同地狱一样的场景——

那样的结果,致使他时至今日都无法原谅她,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开耶抱着酣睡的猫,离开了罗刹丸的寝居,大俱利伽罗则默然地跟在她身后。

望着那从不会回头的决然身影,他略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却没露出一个像样的笑容。

「那你就去死好了。」

曾说出口的话,再也无法收回。

可他甚至不知道,是否该为她已经没有过去的记忆而感到庆幸。因为连同那份记忆一并失去的,还有他们曾经共度的所有时光。

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抚上被过长的刘海、几乎快要遮挡住的右眼——那只眼睛和左眼一样,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想必只要他待在她身边,就会永远保持目前的现状。

而不是像那一天一样,染上不祥惨淡的血红。

放下的手转而按上腰侧的刀,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带了点决然。

对他来说,他现在要做的事,想做的事,都只有一件。

无论如何,排除万难也要做到。

任何人——哪怕是她本人,都无法打破他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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