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包方便面，文山穿过走廊推开参谋部的门。
福林在和一起值班的军官说些什么，雷达图一闪一闪的，放在桌面上的对讲机时不时传出巡逻队伍的汇报声。
“怎么了？”文杉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
“三号舰队失去联络了。”福林面色凝重的答道。
“呼叫过了吗？”
文杉快步走上控制台前，戴上耳机。
“一直在呼叫，十分钟前发生的事情了，如果一会还没有回应，可能要拉警报。”
三号舰队的夜间巡逻是固定的，但是出发时间每晚都不一样，今晚是凌晨一点出发，按理会在四小时后回来，现在是它出发后的第二个小时。
“再过五分钟还联络不上，通知侯爵。”
“我明白。”福林点头，这是章程内规定好的时间界限。
“喂，柳俊？回参谋部。”
文杉拿起对讲机把柳俊召唤回来，然后自己点燃一支烟。
控制台对于三号舰队的呼叫一直在持续当中，文杉开始调动卫星对三号舰队的沿途路线进行监测。
“路线是谁制定的？今晚有变动吗？”
“没有，侯爵没有通知。”
文杉的心跳开始加速，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怎么了？”
文杉在对讲机里没有细说，柳俊是小跑过来的，进门就问。
“三号舰队失联了，已经十四分钟了，可能要通知侯爵。”
“失联？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凌晨一点。”
柳俊看了一下钟表，开始拨侯爵住地的号码。
“喂，联合参谋部，把侯爵叫起来，有点事情。”
“明白。”接电话的警卫员没问为什么，直接执行命令。
“卫星显示一切正常，如果路线没有变更的话，可能是遇到黑洞风暴的干扰了。”文杉猜测道。
“不能掉以轻心啊。”柳俊摇摇头。
电话响了，柳俊接通。
“我是季源，怎么了？”侯爵估计还在穿衣服，声音有点疲惫。
“三号舰队已经失联十六分钟，卫星监测结果没有问题。”柳俊看了一眼文杉，文杉摇摇头，柳俊如实汇报道。
“知道了，我马山过来，先拉警报吧。”
“明白。”
“呜——”
前线军营响起刺耳的警报声，雪白的探照灯发出耀眼的光柱，刺破了安静的黑暗。一个个处于梦乡的士兵迅速醒来，在各部长官的呼喊下紧急集结。
文杉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睡眠了。
“别紧张。”柳俊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会调整好的。”文杉冷静的回答道。
参谋部的其他成员因为住地较近，第一时间来到了参谋部，开始向老资格的柳俊询问情况。
经过短暂的等待期后，参谋部的电话像炒豆子一样的响起来，此起彼伏。
“喂，我参谋部，二号舰队？你部还有多久进入战备状态？”
“报告参谋部，还有十分钟。”
“喂，我参谋部，一号重骑兵？你部还有多久准备完成？”
“报告参谋部，还有十五分钟。”
……
季源穿着白色衬衫，披着军大衣推开参谋部的大门。
“长官！”连文杉在内，所有人站起身敬礼。
季源点了点头，接过柳俊递过去的信息记录表。
“还是没能联络上吗？”
“没有。”耳机里没有任何回应，文杉摇头。
“通知北山前线的其他部分，一号和二号舰队可以出发了。”
“等等——”文杉大声说道。
耳机里从盲音状态开始出现电流声，和断断续续的人声。
季源拿起耳机，仔细辨别着，手放在电话上没有拿开。
“参——部吗？能、听见——？”
“我是参谋部，你那里什么情况？”季源冷静的询问，
“遇——击——没——”
“我部将派出支援，有问题吗？”
“……”
通话中断，电流声消失不见，耳机那边陷入彻底的安静。
参谋们看向季源，这种决断的时刻，只有他一人能够作出决定。
季源皱起眉头，冷静的思考着，雷达上的卫星监测画面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按理出现在预定位置的三号舰队也没有显示。
连位置都无法确定，派出去的舰队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能查到刚刚信号发出的位置吗？”柳俊问文杉。
这个事情在信号中断后就在做，文杉调出坐标，传到雷达图上。
“432，97，288”
“这是在哪？”柳俊喃喃道。
“这不是北方的坐标啊。”福林皱眉说道。
“确定二号舰队遇袭，通知北山前线所有部分，报告发往北山大营。”季源下达命令，拨通了侯廉公办公室的电话。
“北山前线，我是季源侯。”
“我是侯廉，什么事？”电话很快接通。
“我部二号舰队失联，预定线路和最后出现的信号坐标和音频已经发过去，前线等待指示。”
“我知道了，你部待命。”
“明白。”
北山大营的指示还要等待一段时间，文杉走到季源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指了指外面。
“知道了，有事我通知你。”季源点头同意。
文杉向柳俊和福林摆了摆手，两人点头，文杉独自一人离开参谋部。
他是年轻的参谋，以能力论是参谋当中最弱的一个，在下一步指示到达前，在参谋部也只是干等而已，右臂上还挂着纪律检查委员会的袖章，去军营巡视一下是比较适当的选择。
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
文正侯向自己发信号了。
“什么事？”
站在偏僻的角落，文杉看了眼远处白色的探照灯，向黑暗中问道。
“有自称是侯廉公派来的护卫。”文正侯提着刀从阴影中走出来。
“动手了吗？”
文正侯点头，那些杀人机器就算再强，也不能在亲王近卫面前掩藏自己的所有踪迹，被发现实属正常，发现之后的冲突也肯定少不了。
双方的交锋应该是点到即止，毕竟没有拼死的理由，既然自称是侯廉公派过来的，文正侯的确有必要知会文杉一声。
“还在打着呢。”文正侯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带我过去。”文杉摇摇头，心想这不胡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