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晟赧也不发一言,只是直接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反手一摊,掌心中赫然握着一粒乌黑的药丸。
夏遇深深地看了那枚药丸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苏晟赧,忽然唇边勾起嘲讽的笑意,“原来名扬四海,威振天下的叱南王也不过如此,竟然没自信到要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苏晟赧毫不在意他口中的嘲讽,只是冷冷道:“你不必激我,没有用。”
夏遇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起来,眸子里满是压抑的怒气和冷意,“是你们有求于我,而不是我受你们威胁!”
这次轮到苏晟赧不屑地冷嗤:“你觉得,你有得选择吗?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不。你不会!”夏遇毫无畏惧地抬头直视苏晟赧幽深的眼眸,笃定地说道:“可心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苏晟赧冷笑,“你认为我倘若真有心要杀你,会让心儿知道吗?”
夏遇一颤,眸子蓦地黯淡下去,沉默无言。
但袖中一双秀气的手此时却暗暗地紧紧攥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猛然凸起。
过了许久,夏遇才缓缓地伸出手,从苏晟赧的手中拿过那枚药丸,决然一般猛地吞了下去。
“我给你十日的时间,十日之后我要看见北狄臣属霖国的降书。否则,”苏晟赧冷冷地看了夏遇一眼,毫无感情,“你就等着毒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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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的王宫中,
耶律齐正被诸多事物烦扰得焦头烂额。
早先国王的死,大家都自然而然地将罪责归咎于那个死掉的奸细,便再无多做调查。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两日前国王下葬后,诸位重臣便纷纷上谏请求耶律齐早日登基。
虽然国王死得突然,没有留下遗诏。但是耶律齐作为北狄王室唯一的王子,自然毋庸置疑地该由他继承王位。
但这登基的大小仪式才准备了一天,宫外就有流言传了进来。
说耶律齐弑父篡位,更有甚者,还牵扯出了当年二王府大火一案。
一时之间,耶律齐在百姓口中成了人人诛之的恶人。
朝中的一些大臣听了这些流言,不免心中也起了疑心。
这时才有人想起了双龙佩来。
先王有训,得双龙佩者得帝位。
耶律齐没有双龙佩,理应没有资格登基。
这才过了一夜,朝中的大臣们就赫然分为了两派。
一派认为应该先让耶律齐尽快登基,稳定朝纲;另一派则认为应该先搞清楚先王的死因和双龙佩的下落。
正当朝堂中的众臣吵得火热之时,殿外火急火燎地冲进来一个小太监,“殿……殿下!大事不好了!”
“放肆!”一个大臣见到这个小太监如此不知礼数,开口怒斥道:“朝堂议事也是你这奴才能随便闯的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名小太监吓得立马跪倒在地,战战兢兢,“但……但此事十万火急啊!”
“什么事如此着急?”耶律齐皱眉道。
“霖……霖国的叱南王和蒙将军率五……五十万大军打过来了!”小太监两手托着一条布帛举过头顶,结结巴巴地恐慌道。
“什么!”耶律齐的俊颜一下子变了颜色,他猛然从小太监手里拿过布帛,迅速地看起了起来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