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栩气急,想要扶她,伸出的手又折了回来。
见她从地上爬起,顺了顺衣袍,像是习惯了一般又走向了门外。
墨栩站立的位置与她刚好迎面,险些被撞上。
他悄然让至一侧。
到了门厅后,她推门迈出,步子小心翼翼。
门厅外准备好药汤的洛文仪,刚准备开门。
见到扑到门外的虞笙,险些被门槛绊倒。
他匆忙忙扶住了她,斜睨了眼屋内已经躲起来的人。
撞到人,虞笙松开了洛文仪,扶着门槛致歉。
“对不起,文仪大哥,不小心撞到了你。不去那里,药准备好了?”
明明看不见,却连他扶下也不接受。
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
见她转身进了屋子,洛文仪紧跟其后,将药汤倒入了屏风后的浴池里。
备用的东西一并准备好放在浴池边,洛文仪明知那个人在,却还是交代了虞笙几句摆放的位置。
临走时,递给了她一串铃铛。
“姑娘,这铃铛你姑且用着,有事晃着铃铛我会出现。”
接过铃铛,虞笙下意识晃动了下,发出一阵清脆清透的声音。
她点头,“谢谢文仪大哥。这铃铛声音和文仪大哥的声音一样很好听。”
这一句夸赞惹的屋内一人喜一人悲。
不敢惹恼那人,洛文仪离开时将门反锁带上。
瑾鸢,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屋内,虞笙摸索到门阀处,拽了拽,门被反锁。
她又上了一道内锁。
再移到浴池边时,原本有些阻碍的桌椅的位置似乎瞬息间换了地方。
“奇怪,难道记忆蜕化了。明明记得桌子应该在这边的...”
浴池边的墨栩微敛神色,她不会在怀疑吧?
不会,她不会法术。
又是一介凡人,不可能识破他。
池边的药汤散发着苦涩和令人作呕的味道,熏得人发慌。
等到墨栩再抬头时,原本套在虞笙身上的衣服褪的只剩下贴身的白衣。
前襟半敞,慵懒随性,踩着池边准备下池。
不自觉被那皙白透亮的娇人吸引视线的墨栩,面颊飞快染上几抹红云。
想起宫里时,虞笙也几次在他的浴池里沐浴过的样子,那时的她灵气生动。
如今她的笑容是再也看不见了。
扑通一声,她脚下踩滑,朝着浴池坠下。
下意识的墨栩飞身扑进浴池,将她环住。
这一环住,触到浸、湿的衣衫和细滑的雪肌,两人相继沉默。
谁也不开口,墨栩抓住的手也不松开。
已经想好要摊牌。
谁知虞笙一张口便道:“文仪大哥,你回来是怕我自己会淹死在池中吗?”
“....”墨栩别扭的看了眼那湿、透的衣衫,学着洛文仪的声音,将他模仿的几近百分九十九的相似。
“抱歉,在下得罪了。你,小心些。”
一时间竟让虞笙有些怔住和迟疑。
真的是洛文仪?
难道不是墨栩?
还是桌子的移动和盘子的移动,包括窗外那股怪力的风都是她的错觉和意外?
自嘲笑笑,她蹙眉推开了墨栩的手。
“无碍,多谢文仪大哥。我,会当心。”
“那...那..在下先离开了。”
一步三回头,墨栩跨上水池,衣衫浸、透,滴答滴答一路滴落,沾湿了地板。
走至门口,开了锁,门外的锁却没辙。
他扯了半天也解不开。
竟然用链子锁上了。
可恶,还是云谷的云锁。
凡是云锁锁上的东西,即便是用仙法也解不开。
只能靠云谷的钥匙。
这自然也是大祭司的杰作。
用法术毫无作用,拉拉扯扯半晌,门是没开成。
池中虞笙,背靠着墨栩,声色平淡。
“怎么了?文仪大哥总不会告诉我,从刚才到现在你根本没出去?那门外上锁的又是谁?难道是太子?”
“厄,应当是。今日姑娘不给太子情面。他估计是在闹脾气....”
可恶,洛文仪,你等着!
敢让孤替你背黑锅!
池中水波泛起一层层云雾,药物刺鼻的味道蔓延在整个房间里。
墨栩干咳了一声,再看去时,池中没了人影。
可恶,难道是笙儿溺水了?
一个箭步,墨栩冲到池边,却见虞笙整个人都浸在水中。
“...笙...”
“生什么?”虞笙从水中探出头,循声问。
“哦,在下是说,生性冷淡的太子也不知怎么犯病了....竟是让在下与姑娘锁在一室。有辱姑娘声名,在下实在愧疚的很。”
虞笙再次背过身,一边泡,一边毫不在意,“那又如何?我既不是太子妃,又不是侍妾。又不是给太子戴绿帽子,文仪大哥若是介意,去内室的案几旁坐着便好。”
“.....”墨栩背身攥拳,气不打一处来。
不如趁机探个明白。
“姑娘,太子指名您是太子妃。况且听闻太子回宫当日便与您同寝。既是同寝了,你便是太子的人。与在下一起,便有损太子威名...姑娘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太子吗?”
这种难以启齿的话洛文仪是打死也不会问出来,他是个老古董的正经人。
墨栩这番利用他身份,实在是有些卑劣。
可是她自己认错,他不过顺势罢了。
仪兄啊仪兄,你可千万别怪我。
谁让你锁门。
半晌未应,墨栩不自觉回头看去,池中人又不见了。
他蹲在池边,有些焦急。
“笙..虞姑娘...你怎么了?”
“.....”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
完了,他的笙儿不会想不开吧。
扑腾一声,墨栩正准备跳,池中探出个脑袋。
没刹住步子,整个人坠入池中。
砸出一波浪花。
虞笙被这突然一景惊到,整个人被砸中。
一时间被池中药物泡的有些迷蒙。
是谁?
洛文仪?
还是太子?
可恨,都欺我眼瞎!
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
不偏不倚,两人贴在了一起,当薄、软相遇,墨栩有些贪恋。
情不自、禁,揽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推向池边。
食髓知、味,不知朝夕。
天昏地暗,不知忧喜。
乐此不彼窥探着彼此的内心。
迷失在那片封、禁的神域里,墨栩忘乎所以。
整个人身、陷沉沦之巅。
你曾说,非君不嫁。
你曾说,会等我回来。
你曾说,你会在每一世的轮回里为我祈祷,愿我早日飞升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