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总是不经意间就与现在有了联系。
她敛了敛眸子，对碎玉道，“去藏经阁。”
当年的事情，她不相信没有任何的记录。她愿意答应太后另一个私心的原因是因为藏经阁内，皇后可以随意出入。
碎玉应声。从里面拿了大红的氅子，侍奉着顾清晚穿上。
“外面比这里头到底是要冷些，娘娘还是带着着暖手的。仔细不能再受冻了。”碎玉将手炉递了过去。
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顾清晚的露出的脸，仿佛再思虑要不要将这脸也给护住。
顾清晚被她逗笑，轻笑一声，“若你还不放心，就将本宫包成一直粽子，叫人抬了去罢了。”
碎玉长睫毛上下刷了刷，认真的想了想。
顾清晚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了，你留下。本宫很快便回来了。”
“那怎么行，娘娘是当碎玉怕冷的人么？奴婢只是想着娘娘这些日子，身子一直没有见好……”
碎玉一面说着，眼睛倒是红了一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顾清晚只是摆手，“你要是再这么啰嗦，迟早吵的本宫烦了，本宫就让你出宫，将你嫁了倒安静。”
“娘娘！”碎玉咬唇，羞愤的绯红爬上了脸颊。
“留下。”
说完，顾清晚才转过身去。红色的氅子，如墨的发丝，在雪地中仿佛是盛开的妖冶的花朵一般。
步步生莲，大抵如此。
顾清晚进了藏经阁，熟悉的走到了二楼。这些时间里，她已经是将一楼的书翻阅了遍，却还是没能看见跟当年有关的一点事情。
取了书来，双腿攀着，将书放在了书桌上，细细的看翻阅起来。
当年的顾家的灭门惨案，仿佛凭空被人给从以前掐掉了一般。这样一件惨案，竟然半点都没有写进去。
墨君衍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顾清晚单手托着腮，另一只皓腕翻阅着书籍。专注的神情，甚至一贯警觉的连他在门口许久，都没有发现。
他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女人。
此刻在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翻阅书页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是岁月温吞的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喜欢上这样的静谧的时刻。
顾清晚身穿着鹅黄的常服，衬出她白皙的肌肤在此刻仿佛能发光一般。她眉如远山，唇上有若点了朱砂。唇红齿白的，若是唇上再扬起笑来，的确担得上倾国色。
“皇上，您看这……”
皇上？
顾清晚翻阅书的动作顿了顿，她下意识是想躲的。可是抬头就对上墨君衍的时候，有些局促。
将书合上。
“给皇上请安。”她起身，脸上惯常是他讨厌的神情。
墨君衍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下来。
顾清晚将书合上，急于给墨君衍腾出地方一般，“臣妾已经是好了，就不打扰皇上了。”
“但是你已经打扰了。”墨瑾衍面色多有不悦。只要她一开口，仿佛就让刚才的感觉扫荡而空。
她扫兴的本事的确很厉害。
“臣妾恳请皇上原谅。”正在低头间，墨君衍已经是过来了，龙涎香的味道从他的身边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