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太妃自知这丫头不会害她,虽然不知道这对自己有何好处,但这把老骨头确实该运动运动了。
她身边的侍女赶紧扶着她坐下,当她和沐子衿的动作形成一致,闭上双眼之时,她明白了沐子衿要她这样做的原因。
那种感觉,似能听到方圆数里的鸟鸣,闻见天地间万物的芳香,让人心中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情绪自然舒展。
沐子衿见箐太妃逐渐进入状态,慢慢的又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她现在的体力问题,沐子衿选了一个最轻松的眼镜蛇式。
有了沐子衿的陪伴,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至于箐太妃的中餐,沐子衿早已让许嬷嬷去准备。不仅是这次,就是以后,箐太妃的餐饮都得交给她。
毕竟她做过护士,一些基本的护理知识是必须知道的。
箐太妃坐于软榻上休息,似想起了什么,面带笑意的对着身边的雪月拂耳说了几句,雪月便下去了。
没过一会,这安宁宫就迎来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钟离恒。
他正准备用餐,忽得雪月过去唤他,说他母妃让他过去用膳。他虽奇怪,但也是来了。
箐太妃自从生病之后就再也没有唤其一同用餐过,今日怎会如此想的开了?
“母妃,您这是?”钟离恒过来的时候菜已经上桌了,只是这桌只是和方形木桌,桌上的菜也仅有六菜一汤,这哪是她箐太妃的待遇。
“快来,今日母妃心情好,便唤你一起过来用餐。之前是母妃顾虑太多,以后皇帝可要经常过来陪哀家用餐啊。”
箐太妃经过沐子衿的努力开导,整个人像变了一般,让钟离恒一脸蒙圈,不明白怎么回事。
虽不解,可他还是乖乖的坐下了。看着这满阳光,却还是怕寒风入体侵了箐太妃的身,刚好一点的身子,可不能这么折腾。
他刚想出口唤下人把餐桌换回屋中,沐子衿就出来了。她特意挑选了一些雪梨,让御膳房做了一个冰糖雪梨汤。
“咦?你怎么来了?”刚进来的沐子衿和钟离恒四目相对,不过只是一眼,她好似不想搭理他。
“箐太妃,您先吃口雪梨漱漱口,今特意吩咐厨房做了这几道,清口小菜,您尝尝。”直接无视钟离恒的沐子衿直接就到箐太妃面前,用银筷夹给她碗中。
“嗯,你们都坐下吧,咱们一同吃。却是好久没有这般饿了,快些动筷。”
运动了半天的箐太妃感觉到了饿意,恐怕这是几年来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吧?每日看着那些鱼肉菜肴早已没了胃口,今日这些家常小菜倒是勾起了她的食欲。
这一顿箐太妃吃的比平时多一倍,又喝了些汤,甚是舒服,还打了个饱嗝。
钟离恒看着气色好了许多的箐太妃心下自然也是舒服,这些小菜看似家常,他却也是好久没有吃到。
不过这么对一个太妃是不是有些太过委屈了?
“喂,既然你有心,为何不多做些佳肴?堂堂一个太妃,只吃这几道菜,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懿国无食么?”
沐子衿只是“呵呵”看了他一眼,什么都不懂,每天光大鱼大肉给她吃那是对她好啊?那是害她!
看着这小两口如打情骂俏般,箐太妃便命人准备热水沐浴了。是沐子衿说的,做完瑜伽后等一会沐浴会特别舒适。正好自己也给两人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
见箐太妃离开,沐子衿也懒得理这个男人,看来初次实验很成功,自己还是得去写一份草稿出来,方便照顾箐太妃。
很快,箐太妃气色恢复的消息便传入北宫府邸之中,北宫继正卧坐与书房,面前的人是北宫衫。
“这宫中传言可为真?你多次初入皇宫,这点消息总归有的。”北宫继提到她就失去了稳重,面色担忧。
北宫衫点点头:“禀告父相,近日箐太妃的气色却是好了许多,且已经可以出门运动,正常饮食了。”
“什么?这?是哪位神医?是不是就是这个病有救了?”北宫继笑着激动的起身,好似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位佳人。
“神医到不是,是皇上身边的掌事宫女,名为沐子衿。是她每日都去陪太妃,但至于什么疗法,能不能治疗好,这孩儿就不知了。”
提起沐子衿,北宫衫脸上也是一抹温柔的笑意,倒是有许久没有见她了,这女子真是让人新奇不断啊。
“沐子衿?嗯,你长时与皇上来往可曾与她相识?”
“回父相,却是相识。”北宫衫很疑惑,每次只要提及箐太妃,北宫继整个人都变了,只是这其中的关系恐是他好奇也无法知道的。
有些事,还是闷在心底不知道的好。
“你今日去趟皇宫,把那女子请至家中,若是皇上问起,就说老夫沾染了风寒,咳嗽不止。”说罢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衫儿,为父知你心有疑虑,但你更聪明。切记不可乱言,专心做事。”
北宫继如何看不出北宫衫的疑惑,只是他们的事是不能浮出水面的,否则将会天下大乱。对于北宫衫他还是信任的,毕竟这孩子是他一手培养的。
“孩儿明白,孩儿这便告退。”北宫衫说罢起身,其实他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找沐子衿了,这次给自己一个好的借口罢了。
沐子衿的名声一点点传开,人人都知这掌事宫女竟有如此本事,便也慕名而寻,甚至有的托关系想要沐子衿为他们家中病患看病。
人太过耀眼,麻烦总是接踵而至。她沐子衿顶替的身份虽换,名字却依旧。本以为所有人都忘了曾经的雪莲城公主,却忘了还有以为珑太嫔。
沐子衿已经忙了一日,看着箐太妃气色好转,她便觉得她是值得的。只是这每天怎么多了如此多的麻烦事,她只是个护士,不是神医好么?
“小姐,倾城不见了,只留得这一封书信。”小苒匆匆从外面走进来,这几天一直是她陪着容倾城,今日再找他用晚饭时,便只见到了这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