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透过窗灵柩洒落在房中点点余晖。
绵瑾的端着盆水进入房中时,床榻上的女子还窝在床上,听了声音后,偶有抬眼。
“小姐今日怎么懒床了?”
她几乎很少懒床。记忆中更是一次都没有过的事情。
绵瑾放下水盆后,走到床榻上服侍女子起身。
“昨日致远生辰,在他的府邸小饮了几杯酒。后就迷糊了,也不知何时归来的?姑姑可知晓吗?”
绵瑾抖落开的衣衫,闻着上头哪里有什么酒气,却也还是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裙,帮她穿上,微笑道:“亥时三刻。小姐醉的不省人事。还是秦将军抱你回来的。”
楚清尘摸摸头,脑子有些混沌。
“小姐若是不舒服,今日奴婢可以去太医院帮你告假的?”
楚清尘听出了弦外之音,只是淡淡道:“身子小恙,下午在去吧,顺便值夜。”
绵瑾仔细为她系了系领口,帮她遮盖着上面的吻痕笑道:“好。奴婢着人去知会一声。”
有些事,自瞒不过绵瑾,楚清尘有些难堪,抬了胳膊,自己就被绵瑾抱上了轮椅。而后径直走到了水盆前,开始独自洗脸。
绵瑾这会儿子,倒也整理好了床榻。又帮着她随意绾了发髻。
镜子中的女子谈不上开心,自也谈不上生气。只是淡淡的,和平常一样。
“姑姑回头帮我抓些药吧!我想调理下身子。”
“小姐哪里不舒服吗?”绵瑾反问。
楚清尘敛了敛眉眼,手不自觉地摸向了小腹:“倒也没不舒服,不过要仔细养一养。”
“好!那奴婢去端粥,小姐先自己坐一会吧。”
“嗯!”
绵瑾走后,楚清尘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脖颈上的吻痕如初,纵使努力遮掩,仍不见效。
既然如此……
她只能加以利用了。
听着绵瑾的脚步归来后,女子淡漠道:“突然想念兄长了,姑姑将粥带着,我们祠堂同他一起吃个早饭吧。”
“是。”
--祠堂—
楚家的祠堂,在兜兜转转的甬道之末。
与君烨一样,楚天雷本人也是极其信奉鬼神之说的,所以,楚家的祠堂很是气派。听说,香火从未断过!
楚清尘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反正以往在楚府时,她也只是新年那日过来跪一跪罢了。
‘少爷,这可是祠堂。先人们都看着呢!’
‘都是些死人,管他们作何?你若在不叫,小心本少爷抽你~’
‘少爷~’
‘叫不叫!’
……
楚清尘听着从祠堂传来的孟浪之音,止不住的冷笑。
昨日早起准备入宫时,路上偶遇楚府的婢女,从她们口中得知,楚云轩虽被关进了祠堂,可仍旧不安分。日日在祠堂中,同送饭食的婢女混闹。
可能也知道楚云轩不中用。所以,婢女们都争强前来,毕竟,随意叫两声就有银子分赏。可是比做婢女挣的多多了。
“姑姑!”
听人墙角的事,绵瑾虽然也明白,可总归还是不自在的。听着女子的招呼,绵瑾下意识的看了眼她,却见女子云淡风轻的,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
往往这个时候,她应该有了别的主意。于是应道:“小姐请吩咐!”
楚清尘道:“哥哥被关了祠堂几日,定是吃睡不好,也不知父亲知道了,会不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