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此文,谨献给一直跟读到今日的读者。
前几日第050章,第051章,写出硬伤,让大家感觉如食蝇虫。鸿磐为此十分愧疚。所以,特此将两章从新修改,合为一章。
因为半夜改文,太过困倦,所以文字不是特别精简。不过,硬伤部分的内容已经修改过来,读起来至少不会再倒胃口,希望大家能够接受。
鸿磐真心地想要将此文写好,所以希望大家如果感觉哪里出现错误,或感觉不好,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鸿磐保证,今后不会在出现这样的硬伤,请大家放心。
最后,真诚地向大家道歉。“对不起!”
三人折回。
秦鸿躬身施礼道:“先生挽留相谈,正是鸿之所愿。”皇子鸿刚要继续言语,苏仪却突然伸手制止。
就见他盘膝而坐,先是平视打量龟龟,而后摇头评论:“过于憨直,冲动鲁莽。”说完后仰面打量林信,再次摇头评论:“正气有余,沉稳不足。”
林信与龟龟起初心中奇怪:难道一番教训,使这厮幡然悔悟,所以出言挽留?本来还想听他如何解释。不成想,苏仪非但没有解释之意,还对二人评点一番!这使二人错愕之余,甚为不服。
苏仪再次抬手,制止想要出言反驳的二人。语气平静地说道:“别不服气。你们其中一个莽撞地将我甩入河中,另一个想要将我再次扔入河中,这个过程中,你们可认真思考过,我如此行事的用意?做事前要用脑子,不要什么都不明白就率性而为!”
林信与龟龟听后就想质问,苏仪先前有何深意。话未出口,就见苏仪仰面向皇子鸿摆摆手,示意坐下相谈。
苏仪见皇子鸿盘膝坐下,漫不经心地说道:“寸方失仪,望殿下海涵。请殿下耐心听我道来。”
秦鸿含笑说道:“请先生明言,鸿洗耳恭听。”
苏仪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认真讲到:“寸方先前所为,不过是‘观仆识主’罢了。虽然寸方屡次轻视殿下,但殿下始终和颜悦色,以国士之礼相待,并且多次阻止属下对寸方的报复,可见殿下是仁厚宽和之人,可谓仁主。”
秦鸿听苏仪夸赞,心中激动地想到:他如此称赞,可是愿辅佐与鸿?
苏仪称赞之后,话音一转:“殿下虽然仁厚,能容百千奇才,但性情中却有一处隐患,有识之士并不会辅佐之。”
秦鸿听到此话,眉头就是一皱,疑惑地问道:“还请先生指点。”
苏仪指出:“宽和仁厚,必将不会严厉。见他二人今日表现,就知平日里殿下对他们过于和善纵容。”
林信与龟龟听后怒视苏仪,心中想到:这厮可是想借殿下之手,整治报复?
秦鸿听后默不作声,皱眉沉思:自己视他二人,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家人。林信正气忠诚,像兄长般照顾着雪琪等人。龟龟憨直,每日与雪琪争执吵闹,不过是弟弟妹妹间的玩耍。所以,长时间以来,自己对他们很少束缚,都任由他们行事。
今日之事,确实像苏仪所言,林信与龟龟屡次擅作主张,忤逆自己的决定,这确实不是好的现象。长此以往,恐难驾驭。
林信见皇子鸿皱眉,心中“咯噔”一声,毕竟在皇城禁卫中做过事情,察言观色下,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忌讳:上位者,最忌讳属下‘令而不行,擅作主张’,今日自己可是还和殿下僵持过的!
殿下平日御下确实宽松和善,很少严肃,束缚大家的言行,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容忍属下做出忌讳之事。
想清楚这点,林信赶忙对龟龟使眼色,之后悔恨难当地对皇子鸿赔礼道:“殿下,信今日屡犯忌讳,不敢请殿下宽恕,还想殿下责罚。”
龟龟平日里反映再迟缓,听完林信的说辞,也意识到犯下大错,所以赶忙有样学样地说道:“龟龟知道错了,请殿下责罚。”
秦鸿的沉思,被林信与龟龟前后请罪之声打断,摇摇头宽慰道:“你二人当时也是护主心切,所以我不会苛责你们。既然你们意识到错误,日后谨记于心,不可再犯,若有下次必不轻恕!”二人听后,躬身称“是”。
苏仪坐在那里,见到这一幕欣慰点头。皇子鸿确实宽和仁厚,若他因为自己三言两语就苛责属下,那么他的和善也就不足为题了。
秦鸿安慰林信二人后,注视着苏仪,诚恳地邀请道:“鸿御下不严,幸得先生提醒,感激不尽。只是鸿心系于父皇之病,行阻于中枢之乱,时常无暇自省。若先生能时常耳提命训,鸿必可每日三省,不断完善心性。还望先生成全。”
苏仪听皇子鸿竟然用“耳提命训”这种,弟子对老师,晚辈对长辈,所用的谦恭词汇,知他诚心诚意地邀请自己辅佐,心中不免有些“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考虑片刻之后,苏仪叹息道:“素闻殿下口舌生莲,今日寸方当真领教。殿下宽和仁厚,确实可谓仁主。虽然性情过于和善,但若能在大是大非面前,果敢坚定,有识之士也会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秦鸿听苏仪话露转机之意,欣喜异常地问道:“先生可是同意鸿的请求?”
苏仪面带微笑地摇头说道:“不忙,殿下若想寸方出山相助,还需经历一次考验,如果殿下通过,寸方自当出山辅佐;如果殿下没有通过,还请殿下就此退去,不要再强人所难。”
秦鸿听后,想也不想点头答应。
苏仪见此,出题道:“就先请殿下分析四方豪强之隐患。”
秦鸿听到此题,皱眉沉思良久,而后沉声说道:“四方豪强之患,已致帝国瘫痪。
东州【百家氏族】,对内百家齐鸣,人才辈出,各行各业无不精通;对外团结一致,抵御中枢,因为东州富饶,可自给自足,所以中枢毫无控制之力。可谓已断一臂。
西域【圣域神殿】,虽然内部流派众多杂乱,却都信奉神权,而轻视帝权。帝国十令,不如神权一言。可谓已断一足。
南疆【部落联盟】,部族星罗密布,繁杂异常。他们深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所以不但不接受帝国的管制,更时常发起叛乱,帝国为了压制其行,还要供养大军进行镇压。可谓又断一足。
北疆【游侠联盟】,野性难寻,当地百姓崇尚游侠风气,平日打架斗殴,不服管教。政令到此无人遵从,犹如废纸一张。可谓又残一臂。
如此一来,帝国巨人,无臂无足,仅有中州躯体可做支撑,外加中枢朝廷没有瘫痪。不过如今中枢已乱,帝国风雨在即。”说道最后,秦鸿伤感叹息,心中想到:父皇康健之时,帝国一切安好,如今父皇卧榻,帝国巨人也轰然倒地苟延残喘。
苏仪听皇子鸿一番比喻,点头又问:“既然殿下清晰豪强之患,再问殿下可有治愈良策?”
话音刚落,秦鸿就出口接道:“制衡”。
“哦?”苏仪听后再次问道:“何解?”
秦鸿将之前与姚兴国畅谈中的内容说出:“中枢暗弱,无力收服四方豪强。仅能用豪强制衡豪强。如若不然,帝国将再次四分五裂,重返战乱年代。届时风起云涌,天下百姓将再遭劫难。”
苏仪听后暗自点头,皇子鸿作为皇室,不忘天下百姓疾苦实属难得。若自己能时刻提醒于他,并且引导他为天下苍生牟利,以他仁厚宽和的性子并非难事。只不过,此时还要看他心中志向几何,可有雄心壮志。
想到此处,苏仪出言说道:“殿下的应对之策,不能说错,却也不算全对。”不等皇子鸿请教,苏仪就继续说道:“制衡之策,仅能维持大局。并且时日不能久远,毕竟此策‘治标而不治本’。若想长治久安,只有一方可用。重症用缓药,徐徐图之!”
秦鸿听他一说,想起苏仪当年为父皇出谋划策一事,点头承认。
苏仪见皇子鸿认可,趁热打铁般地说道:“殿下这个考验不能算完全通过,虽有不足但也相近。如此,寸方最后仅问一事,殿下可有鸿鹄之志,平定四方,重振中枢,为帝国百年打下牢固根基?若有,寸方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秦鸿深吸口气,皱眉沉思:言已至此,苏仪心志在于平定四方,自己此时若说一句话“大丈夫应当如此”,想来苏仪会立即下拜。
但是,自己真有重整山河的雄心壮志么?
林信与龟龟站在一旁,聆听皇子鸿与苏仪一会分析帝国隐患;一会谈论天下时局;一会述说应对之策,使二人深感钦佩。
此时听到苏仪问皇子鸿最后的问题,使得二人更是激动万分:平定四方,重振中枢,百年基业!这些字眼就算没啥文化的龟龟,听得也是心驰神往,很有大吼一声“就该如此”的冲动;
龟龟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一直视皇子鸿为圣主仁君的林信。在林信看来,皇子鸿就是为缔造如此伟业而存在的。
可是,二人在一旁激动良久,也没见皇子鸿答应,急得二人猛对皇子鸿打眼色。二人心中想:怎么还不答应,只要此时答应,不仅能够完成收服苏仪的心愿,更可以在苏仪这位国士的帮助下,完成那伟大的事业。这是多少男儿梦想之事,这还用考虑么?
林信和龟龟明白这个道理,皇子鸿又怎会不知。此时他心中纠结在于,自己本无心征战天下。在他原本的愿望中,仅是想尽快治愈父皇怪病,并切破解父皇得病所隐藏的阴谋。至于平定天下之事,他更是始终单纯地以为,只要父皇康健,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但此时皇子鸿才发现,自己有些太过一厢情愿。父皇已经老迈,就算从四位皇兄中新立储君,以此时时局来看,他们只会借助豪强势力争夺储君之位。无论哪位皇兄继位,都将重走父皇老路,对帝国百年根基毫无作用。
想到此处,皇子鸿无奈摇头。
这一摇头不要紧,林信与龟龟瞪大双眼,急的恨不得按住皇子鸿的脑袋,替他点头。苏仪见皇子鸿摇头,也有些错愕,心中没有想到:竟然有皇室子弟,能够禁得住如此诱惑,真是可叹可惜!
秦鸿平静地看向苏仪,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鸿之前却无大志,仅想早日治愈父皇,并查明真像。但今日听先生一席金玉良言,豁然顿悟。帝国如今四面楚歌,鸿作为父皇之子,有义务维护他一生的心血与成就。所以,鸿愿意与先生并肩铲除帝国毒瘤,为帝国打下百年基业。”
听皇子鸿如此回答,林信与龟龟大声欢呼,林信可一直在等皇子鸿说出此话。
苏仪听后欣慰点头,起身整理下衣衫,准备参见主公。不想皇子鸿先他一步起身,并拦住他即将施礼地身形,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且严肃地说道:“但,鸿请先生答应一个请求,父皇在位一天,鸿都不会做出无父无君之事,更不会手足相残。”苏仪听后,眼睛左右一动,心中就有计较,爽快点头同意。
秦鸿见苏仪点头同意,心中也算解开最后的疙瘩。整个人顿时轻松起来,容光焕发地接受苏仪的参拜之礼。
“苏仪,参见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