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小子？！”
虎子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点点头。
我是一脸懵，丝毫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
只见钟霸没有管倒地的虎子，而是杀气冲冲的向我走了过来。
少说看打架的也有这么多人，此时便都像看玩笑的看着我。
钟霸过来就拉住我的衣领，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在我瞳孔中放大。
“上次辣椒粉是你弄的？”
我心中像是劈了一个响雷，轰隆隆的。
当初说要一起保密的是他，如今说出这个秘密的便也是他。
我面如死灰，事到临头，我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呢？
于是我点点头，钟霸便一个拳头向我打来，搭在我的颧骨上，像是移位了。
就在我以为虎子真的是那种冷面虎，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了之后，他突然开始大叫起来。
“卫省！你是条汉子就打他啊！还手啊！”
虎子的声音徐徐的进入我的耳朵，我开始怀疑自己那一瞬间是不是幻听了，虽不知道虎子为何这么干，当确实这就是虎子的声音的时候。
前所未有的热血充满了我的心脏，这才是青春啊！这才是为自己而奋斗的时代！
于是我一把巴掌打过去。
说身高，我可能还要比钟霸高一个头，毕竟我是快一米八的身高！
钟霸原本跟虎子打架就挂了彩，体力消耗也是极大的。而我虽然前阵子受伤，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是我第一次打比我厉害这么多的角色，当我一拳犹豫的时候，虎子的声音便传入我的耳膜。
“卫省！打他！”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钟霸竟然被我打倒在地，我付出的代价便是，身上的疼痛早已不能用语言形容了，已经痛到了极致。
我和钟霸双双倒地，虎子此时站了起来，踩着钟霸的胸膛，凶神恶煞的眼神。
我立马一个翻身钳制住钟霸，虎子向钟霸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正中靶心，就在他的脸上。
“就算打不过倪天真，万年老二，我和卫省一起当。”
虎子的脸上洋溢出满足的表情，这些日子以来，我第一次看见他脸上还有这样的表情。
“你耍赖！你什么时候说过有两个万年老二？你他妈的在逗我呢！”钟霸火了，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虎子脸上。
我也爬了起来，此时我已经确定，虎子其实没有忘记我，但是我刚刚想要上去的时候虎子向我摆摆手，接着大喊了一声。
几十个人从操场后面出来了，我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感觉到了自己渺小，也感觉到了虎子到底是怎样的角色。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能有两个万年老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虎子干脆耍赖。
这么多人，一天之内怎么可能叫的齐。
这就说明，这些日子······
钟霸面色尴尬，比起这地位，面子无疑是钟霸最在乎的了。
钟霸没有说话，我看见他形单影只的走向厕所，曾经这么高傲的他，几乎走在那里都会顶着一顶皇冠的他。颓废着肩膀，像是被什么打得直不起来。
我伤的比虎子要轻，于是扶着虎子起来。
而虎子就算被打得怎样厉害，被人搀扶着走，脊梁永远挺直。
这也许就是这两个人的区别。
虎子对身后的弟兄说道：“这是我兄弟，卫省，以后你们怎么对我，也怎么对他知道吗！”
众人点点头，齐刷刷的说了声省子！
虎子脸色不好，他们又重新叫了声。
“省哥！”
我听的美滋滋的，不过很快就便从喜悦中跳了出来。
人家虎子能当万年老二，那确实是有实力，也有势力。
而我什么都没有，说到底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个空壳子。顶多背着虎子的威风让别人不敢欺负我罢，其他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倒是陈少杰，借着我的名义，打回了好几个之前看不起她的人。
我有一次特别郁闷的就跟虎子说了这件事情，虎子郑重其事的拍拍我的肩膀。
“这怎么叫借我的光呢？事实证明，是你打败了钟霸，所以这个位置你是值得坐的。”
我从未见过虎子如此认真的表情，甚至让我觉得我似乎真的很厉害的样子。
“只是你现在地位还不稳，就像空中花园，虽然好看，但是不牢固。”
这句话叫醒了我，而我不知道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什么。
那一天，虎子特别高兴，他把很多哥们儿都叫道了一起，准备好好喝一场。
实际上，所有人都挺高兴的。
虎子一边哭，一边笑：“大家一定要记住，虎子是谁，卫省就也是谁！”
第二天，虎子转学了。
是真的转学了，中考还没有来，虎子就转学了。
那一天，我找了很多人，问了很多人。
才知道，虎子转学了。
我也不知道，为何一个其实跟我没有多大瓜葛的人，会如此的帮我。说句难听的话，我们两个就真的像开玛莎拉蒂的和扫大街的。
连上衣到裤衩都没有一样东西能在一起相提并论的人物，我何德何能让虎子为我做这么多？
而我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么多，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不是钟霸，也不是叶胖，而是之前虎子一直以来很好的兄弟，之前打过几次照面，只是不熟。
少年长得挺清秀的。
“你认识我吗？”少年约我在学校厕所里，虽然我挂着老二的羊头，其实我就是一个卖狗肉的。
我也不好意思隐瞒什么，于是诚实的摇摇头，其摸样还有一分无辜。
“不认识。”
少年挺尴尬的，我看见他脑袋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不知道在隐忍着什么。
“你跟虎子很熟？”
我愣住了，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这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说熟，其实也不是很熟。
我这个老二的位置，说白了，完全就是虎子给我的，而虎子能坐上这个位置，我也有一部分的原因。
那这么说，我们之间就属于互相合作的关系，只是我的根基没有虎子稳当。
那么诡异的地方就来了，虎子完全可以把我当成道具，或者找人打我一顿，磨磨我的傲气，让我知道，这个学校真正的老二其实只有他一个。
可是他并没有。
我摇摇头，在他面前，我说不了什么谎话，他跟虎子不要说太熟。
“······”少年似乎在憋着什么气，过了好一会儿，拿出了一包烟，随后点燃给我递了过来，我缓缓接过，他又给自己点了一只。
“吧。”少年狠狠地吸吮一口，随后撇着眼睛看着我，眼神不屑的可怕。
“怎么，你不敢抽？”少年道。
我僵硬着看着眼前的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说不好听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抽过烟，我爸是公司的白领，我妈是一名幼师。说白了，我们家打我自小，就是没有接受过这一方面的教育。
然而这些，都是我在黑暗中慢慢摸索，慢慢碰撞而懂得的。
我硬着头皮：“抽，有什么不敢抽的？”
我学着少年，猛地吸了一口，大面积的烟雾充斥在我的鼻腔，瞬间就从我鼻孔中冲出来，我被呛得死去活来，猛地咳嗽。
而烟雾却更加放肆的进入我的气管，瞬间我觉得整个肺都是苦涩的。
少年及时的拉开我，我咳嗽了好一阵子，喉咙的酸胀疼痛还是没有减弱半分。
即使他拉着我，口中的冷艳嘲讽还是没有少得了半分。
“我就知道，不是个男人。”少年鄙视的看着我。
于是我抢过他手中的一包烟，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猛地吸了一口，再次缓缓地吐了出来。
胃部强烈的不适感一股脑的全都冲了上来，我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少年拍拍我的肩膀，用极其淡定的话对我说道。
“我叫裘俊楠。”
“初三老二你当的一点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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