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都尉和那些将官士兵被山野的妖人谋害的信息,军营里一番大乱,各个吆喝着要去剿灭那些妖人。司马卫光几个人也感慨不已,心想这些妖人真是作恶太多。
牛仁和与他们一起离开了军营,便向他们告辞,说要去见一位老朋友,便赶忙走了。
巧哥留意到,这牛仁和刚才来的时候是朝着北关城来的,这时候,他却不再往北关城里去,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心里更加怀疑,这牛仁和来这里的目的。但是,心想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没有多话。
这牛仁和也忽略了这点,刚才朝北关城而来,也是算准备了在门口会碰到司马卫光几个;这时候,他朝另一个方向去,是朝着那石村而去。石村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
再说这牛仁和离开这几个人挺远了,于是立足在一片密林里,画符起咒,只听风声起来,身子腾空而起,连忙往前奔走,脚步迈在树木之上,腾空而行,轻盈如风不被人察觉。这飞仙之术比骑马也要快几倍的速度。
傍晚就到了石村,住在那王二五的大院里。
第二日一早,牛仁和就到王太爷屋外,等着太爷出来。虽然说,他还不知道太爷准备烧山的打算,却早已经感觉到要有大事从这石村发生。这次他从自己那白崖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等到了石村,他更感觉气氛不对,实在是有大事发生,甚至是不好的大事,他想着一定要问清楚,阻止阻止。
牛仁和等了几天,一直没有遇到王太爷从屋子里出来。
在石村几天,从村民口里听说,那北关城军营里又多了许多士兵,还来了几位齐大将军手下的得力干将,里边便有一位拔绝的谋士。牛仁和听过那谋士的声名,心里便担心了,怕他识破自己的骗局,发现都尉之死与石村的关系,便又偷偷走了几趟山野,把官兵死亡的地方小心勘探清理了一番,免得有什么痕迹被那些人发现。
这天,牛仁和又去了那山野里转了一圈,见山野中士兵比前几日多了好几倍。那些士兵安营扎寨,到处搜寻。人数数不胜数,想是那军营的将官士兵,还有从齐大将军那里来的将官士兵都带这里来了。
牛仁和不敢再多逗留,腾空走了一圈,就回来村子。
回到村中,正路过王太爷屋前,见到王太爷正在门口石墩上坐着休息,于是赶紧上去问候搭话。
王太爷只眯着眼睛默默坐在那里,牛仁和问起最近气候、地理,王太爷摆摆手,意思是不想说什么。牛仁和便又问起王太爷最近的打算,王太爷仍旧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这一天正是二十八日,王二五已经听从王太爷安排,找了村子里几个可靠的强人,又找了山寨的几个头领,准备这天夜里就到那山里去,准备烧山。
牛仁和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天快黑下的时候,他像往常那样在屋里点上了油灯,捧读一本书卷,等困倦了,就到床铺上端坐下,闭目小憩。
正端坐着休息,忽觉有怪风从身上拂过,想是屋外起风了,从墙缝里窜进来,又想不那么对劲。
牛仁和便起身要往屋外去看看,可是屋门不知道为谁从外边锁上了,再看窗户也被链条绑缚起来。牛仁和更加觉得不对,开始着急起来,他用力推门,纹丝不动,那窗户也难以打开。
他知道是有不好的大事要发生了,自己也不能去阻拦了。唉唉叹气,到那桌前去看书。看了一会儿,书也看不下。又唉唉叹了几口气,往床上运功打坐去了。
再说那王二五等人,天刚黑的时候就从村子里偷偷摸跑出去了,由那个长鬃山羊带路,顺着小路沟渠往山野里走。
因为这山野里驻扎了许多官兵剿妖,同时更大力度地到处去搜捕那齐大将军要抓的逃犯,所以,到处都是官兵的耳目。王二五等人便十分地小心,也是靠着山羊的机敏,绕过了官兵所在的地方。
他们走了两三个时辰,到了一片半边开阔而临山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即使那常在山里摸爬的山寨头领也认不出这是什么地界。
几个人体格强壮,紧赶路也是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休息,等着长鬃山羊的指令。
山羊在地上趴下休息,耳朵听着风声。
且说这夜里天十分地阴森,乌云遍布,遮住了月亮,四处一片黑暗,静悄悄的。王二五看这天,觉着要下雨了,心里不觉疑惑,这还要怎么烧山。
快要近丑时,人人坐在地上百无聊赖,都有点疲惫困倦了。这时候,忽然起了大风,那风十分怪异,把每个人都惊醒了。这附近及旁边山上的树木被大风吹得哗哗作响,异常恐怖。
天上的乌云也为这风迅猛地刮向东北,月亮出来,一片银光照下这里,却见周围荒草、落叶漫步,枯黄的树木更是十分地多。众人看风向变了,知道烧山的时候快到了,开始准备起来。
过了一忽儿,那山羊嘶嚎几声,便往前走,众人紧忙跟上去。
山羊接连跑了几个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嘶嚎几声,在这里便有一两个人留下开始点火。
风势越来越猛烈,甚至连人也要吹走的架势。众人相互搀扶,才不致被风吹倒。
过了不一会儿,几处火便点起来了。那大火瞬间蔓延开来,霎时席卷了整片山谷,紧接着蔓延了几个山头。
这些也都是见识过许多大战争的人,多少烽火狼烟血流成河的景象,在他们眼里并没有什么稀奇了。可是现在,他们也被这眼前大火的气势震惊到了。
山羊又嘶嚎几声,开始往回走,几人顶着大风跟着山羊。两三人互相搀扶支持着,走着走着,重新回到那条沟渠,避过了大风,往石村而回了。
再说那牛仁和,打坐至半夜,一直听着那风声大作,听着门与窗子上的锁链哗哗作响。
忽然,只听哐啷几声,外边不再有锁链的动静,心想大概是被风吹走了。
牛仁和从床上起来,推门一看真是锁链已经落掉地上挺远的地方。但是那风的威力真是强,门被风吹的要抓不住了,牛仁和双手紧抓着门,赶紧把门重新关上了。
心想那王太爷的计划或许是已经成了,也不能挽回了。他使了顺风耳,想听听这四面可有什么大的动静起来,这风声也太大,什么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