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不是在真实的世界中?”
烛九阳似有点抓狂,龙鼻中喷出气息,闭眼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又道:
“废话,这要是在现实中我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现出本体吗?”
“那之前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我是开了半条灵脉,可最后怎么会像那个紫涵一样,伴生出了头神异的鸟?”
烛九阳甩了甩龙头,打了个响鼻。
“老夫本有些困了,但既然你问起这个问题,我就说道说道。”
“你的体质是乃是正统的阳之后羿,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血阳灵体,这阳之后羿的启灵是和寻常修士有些不同的,一般人启灵都是由可以聚灵的媒介自天灵灌入灵气,然后自上而下去贯通体内的灵脉,其中能容纳这灵流的经脉越多,所开得的灵脉自然也会越多,且灵流走脉之时无需刻意去控制,从这点来看,那老头在你启灵前对你说的话是对的。
但是作为阳之后羿,因为体内火阳之气旺盛,被其滋养的血脉之力霸道,普通的灵气根本无法顺流而下,所以便渗入了你的体表,只能化作灵流逆行而上。
这其实是被你自身的血脉之力排斥的结果,要把这些灵流自天灵盖逼出。所以这时候就必须由你花费心神,去操控这些灵流,去完成经脉的游走,化灵开脉,把这些灵流化作养分。
可是你这小子啊,从一开始就随心所欲,一幅空灵无我的样子,等到再去控制时已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可是你也没早告诉我啊。”
凌辰也有些抱怨,他开了半条灵脉,也算是很那个紫涵一样,为桦铭宗千年未出之事,不过一个是盛事,一个是陋闻。
“那还有只鸟呢?”凌辰又问。
“那只鸟名唤金乌,也算是不输于老夫的上古神兽吧,它应该是你体内所蕴含着的阳精的具象化,这阳精就是你体内火阳之气的本源。在你这片世界算是很稀有之物了,对了,你体内的小凰也原是一片阳精所化,希望它们不要在你身体里打架才好。”
“那我的身体里,岂不是有两片阳精了?”凌辰心里一顿抽搐,先前一片阳精就折磨的他生死不能,而眼下却又来了一片。
“这不好吗?两片阳精给你淬炼经脉,提供源源不断的阳灵,只要能忍受住前期的痛苦,你的实力便能早一日的强大起来。”
“希望在那之前我不要别被这东西折磨的嗝屁就好。”凌辰无奈叹道。
“好了,老夫要睡觉了,在那个世界的天上补了五百年的窟窿,该打个盹儿好好歇会了,近期之内不要打扰我。”烛九阳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只凤凰呢?它怎么一直不出来?”凌辰突然想起了他身体里还住着只“鸟”。
“它在原来的世界伤了本源,需要修养,过些时日就会醒转。”烛九阳迷糊着说道,不一会响若惊雷的呼噜声开始“隆隆”回荡。
一个有着凉爽柔风的黄昏,金色奶酪般的阳光铺洒而下,渲染着远处的山川河流,这自然之美如同一幅绝世的画卷。
在一片竹林中,光线透过在风中沙沙作响竹叶细枝,轻缓地坠落在地上,摇晃出一地数不清的斑驳光影,看上去不禁让人心生惬意,目幻神迷……
一个有些瘦弱但很精干的身影在林中飞快穿梭,动作灵敏如猴矫捷似豹,带起一阵阵的旋风,卷着满地的落叶纷舞。
“这半道灵脉带给我的力量确实很明显呢,速度和力量的爆发比以前强了好一大截,现在我应该是半重灵武境,可对身体的增幅这么强了,若练到了九重灵武境……”凌辰停下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眯起眼睛琢磨。
自从上次启灵仪式结束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那天在他昏迷之后,他师傅就把他带了回来。
他在昏迷三天后,终于苏醒。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罗青峰的厨房,如条饿狼一般,看见什么,不管生熟,拿起来就往嘴里塞,众人拦都拦不住。在一顿狼吞虎咽之后,他好似一阵狂风扫过落叶(没有亵渎叶子的意思……),把整个厨房的存货吃了个底儿掉。
他那时候是真的很饿,饿的直欲发疯,感觉肚子似个填不满的黑洞,根本控制不了。
后来墨寒真人到来,看到凌辰的样子后捻须大笑,道:“能吃就对了,能吃是好事,日后想吃什么就跟为师说,现在吃饱了吗?”
凌辰摸着肚子老实地摇了摇头。
“先前你吃的东西没什么灵气,吃不饱是正常的,为师带你去吃些宝丹。”
然后墨寒就大袖一卷,带着他腾空而去,留下厨房的一众弟子执事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师傅待我是真的好,可我吃了那么多的聚灵丹,凝灵散,却还没开出一条完整的灵脉,怕是让他失望不少。凌辰心里念叨,他轻皱着眉头,略显稚嫩的脸上浮现一丝愧疚。
他现在很能吃,比以前要能吃的多,子珏还一直调侃道,说他这启灵之后,简直就是饿了八辈子的饿死鬼转世,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小豺狼。凌辰吃东西时就像只豺狼一般。
“扑棱棱……”
一只冰蓝色的晶莹灵鸽从竹林上空飞下,穿打着枝叶而过,直冲凌辰的脑门而去。
凌辰抬起头,看着那只在阳光下流动着光彩的鸟,并不躲避。
“叮……”的一声,灵鸽撞上了凌辰的脑门,化作点点溃散的荧光,同时一道神念传入凌辰的脑海。
“晚饭后,到罗青峰主殿,为师有事和你说。”
这是墨寒真人的传念之术,凌辰之前见过他师傅施展,用来给他传话。
夜色缓缓降下,星斗渐渐点缀了夜空,一轮圆月似个大玉盘,被群星拱卫,洒落下如水清晖。
“师傅,您找我。”凌辰在大殿前拱手一拜。
“不必拘礼,随为师来谈一谈。”墨寒真人背着双手从大殿门口走出,似早已等候他很久。他望着门前朗朗的月色,推掉凌辰的手势,向台阶下踱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