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那个姑娘不是我,我不是你心中的模样……我害怕,害怕改变原本的生活,害怕一切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说谢谢也许并没有什么意义,但还是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三十九)
这一宿,呆的并不舒服。尽管我们在包房,条件还稍微好点,可没有空调,没有窗户,四个大男人的烟味、汗味,外加四台电脑的散热,绝对是种噩梦般的体验。
没多大会儿,我和姜湖就睡着了。本来肖凯吃完面,也是想睡觉的,但金光拉着他玩了一宿的CS(一种射击游戏),俩人一对一,谁也不服谁,都是战士。
再回到教室,坐在自己位置的那一刻,我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头脑发昏,脚底发虚,全身乏力,显然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
但奇怪的是,我很快就发现一股暖流流过全身,就好像在寒冬腊月周了一瓶二锅头的感觉,身体迅速恢复力气,头脑也越来越清醒……这种感觉太爽了。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书桌上的书架被整理过了,第一节四眼的儿课,语文书和笔记本也被工整的摆在桌面上。桌角处,放着一个三明治和一瓶牛奶。我拆开三明治包装,咬了一大口,又就了一口牛奶,还是温热的呢,真好吃。
咦,这有一张纸,还是粉色的,在原来放牛奶瓶子的地方。我赶紧打开看了看,是熟悉的娃娃体(我自己命名的)。
“陶然,听说你昨晚干了件大事,你小子居然没提前向我请示!罚你今晚必须把那首歌唱给我听!要不然别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
MISSZ”
恩?张甜这么快就知道了?她不不住校吗?奇怪!不对,这妮子现在脾气见涨啊,我做什么还用跟她请示?晚上非得找她理论理论。
早自习结束后,有5分钟的上厕所时间,肖凯过来喊我,我说我没尿,他说那你陪我。这个理由真的无从拒绝,好像从初中开始,学生们就有结伴上厕所的习惯,倒不是自己不敢去,只是可能不管什么人,都喜欢被陪伴的感觉吧。
肖凯掏出家伙,肆意的方便着,嘴里还哼唧哼唧的,“恶啊,恶啊,舒坦!憋坏我了。”我站在厕所的窗边,心里想着自己的小九九。
“我说陶然,你得主动点!”肖凯用他刚抖了完家伙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厌恶地看了看被他摸过的衣服,说:“什么主动?”
“林爽啊?你总不能等人家主动过来跟你说话吧。是吧,兄弟?”
这个道理我怎会不懂?但说心里话,我怕她拒绝啊,要是我一直不说,她就没机会拒绝,现在的这种关系就能一直维持下去。可如果我说了,她要是拒绝了,连现在这种美好的挂念都不可能了。
唉?到底该怎么办呢?整个四眼儿的课,我一直在做心里斗争。加油,陶然,下课主动去找林爽说几句话,哪怕只是走过去,打个招呼呢?你行的,你行的,你一定行的,只要装成风淡云轻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定能打动她!
本来在心里设计的好好的,可下课铃想起那一刻,我TM还是怂了,站起来无数次,又坐下无数次,始终想不出一句好一点的开场白。
“嘿,嘿?”一个甜美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恩?怎么是她?不可能,我在做梦吧,又揉了揉眼睛。
“啊!”林爽不知何时来到我的面前。
她负手而立,上身美好的曲线一览无遗,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心跳加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巴。
林爽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如洗过的樱桃般粉嫩的小嘴前,敲打着唇边,她的嘴唇弹性很好,每一次与手指碰触,就弯出个小坑,随即迅速恢复。“昨晚……”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冲口而出,“昨晚,啊,那个,对不起啊!”
“噗哧!”林爽微笑了一下,又向我靠近了一点,“你,为什么……要对不起呢?”
“哎呦喂,哎呀,哎呀”姜湖和肖凯发现了这边的状况,不停嘘我,在一旁瞎起哄。金光呼呼睡得特别瓷实,根本没注意。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该干啥干啥去!”真是交友不慎那!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对不起呢?”林爽轻点脚尖,小半个屁股搭在我旁边的桌子上。为什么说是搭呢,因为我觉得她身子还是挺得笔直,应该是没有用力坐的缘故。
我坐在座位上吭哧半天,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额,那个,额,打扰你们休息了!”
林爽上身向前探,两个大眼睛一直盯着我,我不敢和她对视,只好把焦点聚在她的脸上,这样既可以不看她的眼睛,但看起来好像我还在盯着她。我能看到两个不大不小的酒窝再次浮现在林爽精致的脸庞。
被她这么一直盯着,好像中了邪一样,站也不是、动也不是,想挠挠鼻子,但还担心动作不够帅,非常不舒服。
林爽离开桌子,又向我靠近了一点,一阵熟悉的发香,闻得我心神不宁。我多次都有冲动想问问她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居然这么好闻。
她快速往我手里塞了什么,我还来不及看,林爽突然转身。
“哎?那个,等等”我下意识的冲口而出。
林爽快速回头,马尾辫尾部的几缕秀发划过我的手臂,自然地向一侧甩去,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说:“你是该道歉!”
“额……”我有些诧异。以为她生气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你们走后,我的室友都缠着我问怎么回事,搞的人家一宿都没休息好,唔,你说,你是不是该道歉?”林爽的声音很柔很小,但每个字我都能听得很清楚。说完之后,还不待我反应,林爽变又转身,向前排走过去。
“额……,这样啊,对不起。”我望着她的背影,心情很沮丧,看来反倒弄巧成拙了,偷鸡不成反丢把米,哎。
肖凯走了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小两口吵架了?”
我可没心情开玩笑,摇了摇头,说:“要是还好了,哥们,看来昨晚白辛苦了。”
“你可别灰心啊陶然,我跟你说女人就是衣服,多大点事啊别往心里去。要不你专心跟哥搞社团吧,就你这身手,不用用可屈才了。”肖凯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没心情没兴趣没时间!”什么社团啊,我可没兴趣。草,肖凯这小子,净说风凉话,你追白雪的时候不也抓心挠肝的嘛?
我把玩着手里的千纸鹤,不明白林爽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我仔细看了看,是用粉色信纸叠的,手工不错,叠的很板正,拿进了闻一闻,好像还有点淡淡的香味,但与林爽的味道不同,可能只是信纸自带的香味。
哎,有些事就是这样,什么努力就会成功,什么付出总会回报,都是骗小孩子的话。我的心好难过,像有块大石头一直压着,动不能动,喘不能喘。一直攥着的千纸鹤,被手心里的汗阴湿了一角。
咦?怎么会变蓝?千纸鹤的一角浮现出点点蓝色,像是有墨水洒在上面。
啊!我赶紧把千纸鹤拆开,淡蓝色的笔记跃然纸上……我靠,原来这玩意还暗藏玄机啊?我小心翼翼地把信纸铺平,几行娟秀的小字,在我看来真比世界上最牛B的书法家写的都好!
“那个姑娘不是我,我不是你心中的模样……我害怕,害怕改变原本的生活,害怕一切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说谢谢也许并没有什么意义,但还是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PS:我明白你的心意,可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我反复读着林爽的文字,这姑娘语文肯定不咋地,说话云里雾里的,啥意思不懂啊!下课时,我偷偷把信拿给肖凯看。
肖凯拿着信研究了半天,说:“哥们,你这有戏啊,这不告诉你别太快吗?坚持住肯定有希望!”
“那第一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说那个姑娘不是她啊?”我问。
“草,你管那么多干嘛!就应该趁着热乎劲继续狂轰烂炸!”肖凯有些不耐烦了,我感觉他其实也没碰上过林爽这种姑娘吧,太有难度了!
……
月考成绩出的很快,我们班级几乎霸占了排行榜前几十名,这也很容易理解,毕竟本来就是尖子班。崔海全年级第一名,这B夸张到理科全满分,就语文被扣了些分数,真是怪物一般的存在。我总分排在班级30多名,年级50多,已经很棒了,因为全校有将近900人。姜湖排在班级倒数第二,年级200多名,肖凯毫无悬念的倒数第一,不过他跟姜湖的差距真不是一点两点,他那点总分排在年级800多名。(这是他强烈要求模糊的,其实是890多,在年级大榜上倒着数绝对更快查到他。)
格外需要说明的是,或者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金光居然考了年级第二!四眼儿宣布成绩的时候,对班级前10挨个表扬,当说到金光时,我看她一点不兴奋,反倒有点不敢相信。在确定金光所在的考场前后左右都没他分数高之后,才极不情愿地表扬了金光。
她是这么说的:“你们别看金光平时上课总睡觉,其实,他就是这一类的学生,虽然闭着眼睛,但心里却在思考消化老师讲的问题。班级同学要学习他这种废寝忘食的精神!”
因为这事儿,姜湖没少拿金光开玩笑。不过就事实而言,你不服真的不行,金光自打来就没怎么听过课,考前自己啃了一周的教科书,连本辅导书都没看,居然就考了年级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