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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当然，也有例外。肖凯被分到了年级的最后一个考场，这里聚集了全校的“精英”。整个考场比剧场还热闹，有凿墙的，有睡觉的，有啥也不干就盯着老师的，还有刚发卷就问啥时交卷的。
（三十七）
回到座位上，我还一直在想肖凯的话。谁会是通风报信的？我们寝室？不太可能吧，大家朝夕相处，虽不能说个个都亲如家人，但也是形影不离的兄弟。别的寝室的？这范围可就大了，理论上来说，谁都有可能在那个时刻看到我们。
我搜寻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那时被谁看见了，因为我们走时已经熄灯了，走廊空无一人。印象中没碰见什么人啊，真奇怪。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算了还是，晚上跟金光说说，让他想吧还是。
爱？桌子上咋多了封信呢？粉色信纸的，还带有淡淡的口香糖的味道，樱桃味的！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一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你无需向我解释什么，我不是你的谁。
不过很谢谢你上次的照顾，和那碗暖洋洋的小米粥……”
只有这一句话，没有落款。小米粥？啊！擦，女神给我回信了！哎呀，心里这个甜啊，就像喝了一碗不兑水的蜂蜜一样。哈哈哈！四眼儿说得对，凡事只要努力，肯定会成功的，她给我回信了！太不容易了。
我想赶紧再给她回一封，不过提起笔来，又放下了。忘了在哪部电影里看过，想追上女生，一定要保持冷静，在她没感觉时狂轰滥炸，等她有点注意你时，却要冷处理，让她有点惦念，以为我不喜欢她了。然后等到她生日时，再给个惊喜！哈哈，我太聪明了。
“啊咳咳！”整个晚自习，姜湖不停发出这种声音，弄得我实在受不了了。
“你想放屁就直接放，不用咳嗽当掩护，草！”我转头拍了拍姜湖的桌子。
“谁，谁，谁放屁了，你别血口喷人！”姜湖被人戳穿，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就是就是，这味都给我熏醉了，再说咱后排都男的，真不明白你装啥。”金光也来补刀。
放学后，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球场，张甜没在。可能是生我气了吧，也好，这样大家都省事，我也不用担心被林爽发现了，虽然没什么，但搞得偷偷摸摸，心里总觉着别扭。
我练了一会儿中距离，看着那个有点花哨的街球入网后，滚回脚下。突然有种落寞的感觉，说不清到底因为什么，难道我还是有所期待？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一个甜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捡起球，快步冲刺，两步起跳，左手摸了下篮板，右手送球入网，整个动作一起喝成。
“你在逃避吗？我就那么惹人厌吗？”张甜的声音变得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傻子都能听出来，那声音中透着的委屈与伤心。
篮球不知何时滚落到张甜的面前，我跑过去捡球，正好看到她红着眼圈，水汪汪的。我是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印象中的张甜，好像不会哭呀。”
“扑哧。”张甜抹了抹眼睛，“谁说本小姐哭了！都是你，你这个大坏蛋！”
可能心里有些害怕面对她，我捡起球，拼了命的重复上篮、投篮。
“喂，喂，慢一点，你要再受伤可怎么办？我求求你，别让我太担心你，好不好？”张甜大声喊道，空荡的球场，让她的声音不停回荡。
我停下脚步，不敢回头看她，“明天开始，不要给我带早饭了，我总觉的你这样我特别对不起你，因为……你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张甜沉默了，但我知道她没有走，她就在那站着，我也不敢动，不知该怎么继续，怎样表达才更合适。
“我知道呀，叫林爽，很文静很漂亮，男才女貌，跟你很搭！”张甜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气愤，反倒带着些轻松和欢乐，仿佛她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或许，是我多虑了？
张甜跑到了我的面前，站定，娇喘了两下，说：“我告诉你，陶然，本小姐愿意做什么，不愿意做什么，那都是本小姐的事，还轮不着你来管！”
“哎呦，又成小姐了，姑娘何时卖的身啊？”我打趣道。
“找打！”张甜挥舞着粉拳，向我追来。我已早早跑出老远，夜晚的宁静被你追我赶的声音划破。她的不计较，我的不纠缠，让原本有些伤感的气氛变得一去无踪。这可能就是张甜的魔力吧，跟她在一起时，我才是真正的我，不用刻意去伪装，不用努力去想该找什么话题。
……
在千湖这个中国几乎最北方的内陆城市，一年就两个季节，夏季和冬季，春秋像赶着去鸡院的票客，来得快，去得更快。天气说凉就凉了，超短裙不见了，丝袜也不见了，再抗冻的姑娘也换上了长衣长裤。
为了准备这次月考，金光连着一星期没去网吧包宿，不过生物钟还是挺难调整的。这B照样白天睡觉，晚上在寝室点蜡看书，已经被四眼儿骂过无数回。由于是第一次大型考试，按中考成绩分考场，我班同学成绩都比较好，几乎全在第一考场。
当然，也有例外。肖凯被分到了年级的最后一个考场，这里聚集了全校的“精英”。整个考场比剧场还热闹，有凿墙的，有睡觉的，有啥也不干就盯着老师的，还有刚发卷就问啥时交卷的。
卷子发下来，就有人问肖凯：“哥们，数学学咋样啊？借抄抄呗。”肖凯楞了一下，然后特别大方、特别有成就感的点了点头，“随便抄！”
没到5分钟，肖凯就写满了，那人兴高采烈地把卷子拿过去抄。唉，也不怪他分到这个考场，智商真让人犯愁。多年以后，肖凯还经常提到这件事，他说搞不懂那帮学习好的为啥不愿意借别人抄，他认为有人愿意抄你的作业、抄你的卷子，是对你最大的赞赏，那种感觉让他满满的自信。不过，整个高中考试生涯，也就那一次而已，谁会傻到上当受骗两次啊。
我在肖凯的劝说下，（肖凯说我必须得主动点，弄点浪漫、感人的）在金光的感召下，（金光居然也给那红衣小妹睡了！睡了！PS：这都什么社会啊，你们才多大啊，这么不自爱，哎。）决定今晚对林爽展开特别行动了。您可别多想，我这么纯洁的人，不会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我找肖凯要来了吉他，打算给林爽来个自弹自唱，再配上点烟花，来点煽情的氛围，争取把她感动的五体投地的。
我提前跟张雪请了假，告诉她晚上要干一番事业，不去打球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没多问。
晚自习放学，我们几个死党待同学都走后，才带上装备，偷偷摸摸到林爽寝室外面准备。林爽所住的寝室，在校园最边上，靠近公路，而且还是一楼，非常适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首表白情歌。我可不想惊动全楼的女生，那样成了还好，万一失败了，还有没有脸见人了？金光说我没种，我觉得我只是不像他那样没脸没皮。
姜湖把楼后小超市买的冷烟花准备妥当，肖凯从家里拿了个小手鼓，给我伴奏；金光则担任现场导演，说白了就是放风的角色，透过窗户偷偷观察林爽寝室的情况。他还特意带了个小手电，一会儿我唱的时候，为了让林爽能看得清，他会往我身上打光。
我在黑暗中抱着吉他，手心里全是汗，但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兴奋与期待，就跟上次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感觉一样。不同的是，上次是唱给近千人听，而这一次，只给一人。
“怎么样了？”肖凯弯着腰，偷么移动到金光那，朝窗户里面看。这要被人发现了，肯定觉得他们是偷窥狂。“这TM都拉窗帘了，你这半天看啥呢？”
“小点声，别被听见了。”金光拽了拽肖凯，让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那个位置正好可以透过左右窗帘的缝隙，看见寝室内部“动态”。
肖凯看了半天一直不吭声，我有点急了，“喂，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这俩人看啥呢这么入迷，我和姜湖也走了过去，透过缝隙向里面望去。我去，我班的学委王露露正在换睡衣，她迅速的褪去了外衣，只穿着一个BRA和三角内裤。我赶紧伸手捂住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不对，我得睁眼睛看看林爽干嘛呢。
我们学校由于女生较少，每个房间只有4个人，每人上面是床，下面有个书桌，比男寝条件好太多了。林爽一身粉色的睡衣，上面印有许多hellokity的LOGO，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看一本书，旁边还有一个保温杯，杯子里阵阵蒸汽飘然而出。
王露露很快换好睡衣，姜湖他们几个眼睛都看直了，肖凯还吧唧吧唧嘴，小声对我们说：“想不到啊，平时穿衣服也看不出来啊，王露露身材TM居然比白雪还好！皮肤跟那白面馒头似得，太想咬一口尝尝了。”
“那以后你要是尝完了，能给兄弟我尝尝不？”金光一脸贱相。
“你凯哥啥样人你不知道吗？某问太啊！”肖凯还拽了句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