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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4日:
昨日,于市街区二号大道xx社区的烂尾楼里,发现了三具尸体,经证实,确定为一周前失踪的三位大学生。其眼被挖,手被砍,筋被断,头被削,皮被剥,尸体倒吊在天花板之下,作案手段极其残忍,疑似邪教分子作祟,在楼道中,还刻着大量有错别字的宗教语句。警方在现场发现了类似活人献祭的用品,在楼道深处,还有几支蜡烛尚未熄灭,地上还零乱地散着人类的残骸,包括大腿,舌头,手,小肠等。这件事的恶劣程度已掀得满城哗然。很多网友都对此事展开了议论,甚至有网友认为:这是女巫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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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9日:
在棕榈树和灌木丛的陪衬下,一个宫殿般的建筑物呈现在眼前,这栋建筑物看上去像是几十年前建立的一栋房子,不过只是一栋烂尾楼,荒草萋萋,占地约莫一千四百平方米,可见房屋被精心修整过,或许是原主人打算把它建成一座别墅,到处是欧式风的体现,围绕着这栋楼的是被修葺的花园,虽然现在已经烂成泥了。大门墙的边缘凸起的那一个瘦长的小长方形上画着一朵朵花,由此可见工程浩大,房子有三层,外面还被一个大铁门锁住,一看就知道是大富翁的豪宅,让人望而生畏,可你看看,再怎么精心打造的财宝,现在还不是烂在这里?被时间的废土所掩埋?
天空朦朦发亮,一行人便准备出发了,这支小队伍有五个人,其中一个被称作“鳄鱼”的男人便是这支队伍的小头目。
在黑黝黝的土地上,他们踏碎了树枝,咔嚓声连动着风卷荒草所发出的沙沙声,那行人冒然翻越了别墅的墙,现在看起来,这栋昔日美轮美奂的建筑在几十年的岁月的蹉跎下变得像是座可怕的监狱,每走一步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大……”一个人弱弱地说,“我看着这房子是不是鬼屋啊?好你妈渗人啊,那些臭条子们该不会骗我们的吧,这是让我们送命啊!”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鳄鱼听后便直接拍了那人的脑袋一掌,他怒斥:“我去你妈的,哪来什么鬼不鬼的?还他妈自己吓自己!你这废物,好生胆小!这房子虽然破,可他妈就是我们的身家性命啊!能在这里探着点虚实,糊弄糊弄条子们,他们就对咱们的罪行既往不咎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说你哪去找啊!”鳄鱼说的那人一脸口水,他摩挲着双掌,看着眼前这个突兀的房子,倒真的有点心慌了,不过还是装出一副啥也不怕的架势,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走。
那人低着头,还小声说:“可我觉得那些警察都没一个是好东西,尤其是他们的表情,我感觉,好奇怪,他们还在警察局门口摆了一个羊骷髅头,怪吓人的。”
“你他妈懂个屁!”
“诶诶,不是我说。”走在第二前面的男人开口,他面目清秀,只是下巴处有一道疤,那是他少时恶积祸盈的代价。“麻绳我说你个龟儿子这么怂啊?反正就算不进去,也得随便说个几句呗。”
“说啥啊?”
“就说这只是栋烂尾楼呗!”
“嘘嘘嘘。”鳄鱼说,“少给我扯把子了,要到了。”
“是是是,都听老大的,跟着老大有肉吃。”另一个男人说,他贼眉鼠眼的,一直东瞧西瞧。
他们终于渐渐靠近了那栋房子,落叶铺的像是一层毛地毯般,随着他们的渐渐深入,他们越发感觉这地方似乎真是中了邪的。
他们来到门前,门虚掩着,鳄鱼吞了口气,给自己壮壮胆,终于推开了门。
一开门,成群的苍蝇和蚊子迎面飞来,啪啪啪地打着那个人的身体,惊慌地飞走了。
“呸呸呸!”鳄鱼吐了一口口水,然后用大拇指擦了擦嘴唇,“妈的飞到我嘴巴里了!”
麻绳扇着手,一脸厌恶。
“大老粗!你走前面!”
大老粗是一个肌肉汉子,背上有好几道刀疤,一脸凶相,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他坦然地走在了最前方。
“哎呦这么黑啊。”
“甲鱼!手电筒。”大老粗喝到。
“都他妈给我小声点。”鳄鱼手掌朝下压了压,“万一碰到什么要不得的人咱们全玩完!”
苍蝇四周飞舞,预示着房子里所有的糟糕情况。
除了大老粗以外,其他人都无不屏住呼吸,生怕会有什么东西当头给你来一刀。
甲鱼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的人,除此之外那个胆小的家伙叫麻绳,而那个走在第二前面的人叫魔盘。
甲鱼甩给大老粗手电筒,大老粗麻利地接住,开着灯四处看着。
麻绳说:“我,我觉得,这地方应该不像那些条子说的一样是个色情场所吧,一点,女人的气息都没有。”
魔盘茫然四顾,接着说:“我怕还不止女人,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以外貌似没活人了。”
鳄鱼说:“你们给我安静点!好好干我们就会赦免了!”
大老粗指了指二楼,大家以了解意思,便一个个走了上去。
房内一片黑暗,所有人都靠着大老粗手中的手电筒,都不敢轻举妄动,慢慢往前。
“我们被坑了。”麻绳小声说,但没人理会他。
只见大老粗看见什么不妙的东西,他用手电筒的光找了找不安的源头,发现一个牛头骷髅挂在墙上,除此之外还有鹿头和羊头,这里像是猎人的家,更加可怕的气息流贯到那些人的全身,使他们局促不安。
“我的妈呀!这和警局的那个羊头一个样啊!”麻绳惊呼,接着就是鳄鱼的当头一打,他尽量保持住嗓音对着麻绳大骂:“我x你妈让你安静点你他妈听不懂是不?被坑就被坑,来到来了再不深入带回点情报,你他妈就得多在监狱里带上个几年!”他又打了麻绳一下,麻绳只得忍痛不吭声,只得肚里寻思道:这家伙就知道打人,不值得我还手。
大老粗也感觉到了不妙,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带着这些人走下去。
一直走到地狱的尽头……
忽然,魔盘像是踩到了啥东西,他用脚碰了碰,那玩意像是块石头一样,他闻到了什么不妥当的味道。在心里他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大老粗看这是什么玩意。
大老粗一照,谁知在灯光的照耀下是一个被破布盖住的东西,鳄鱼蹲下身子敲了敲那东西,发出“咳咳咳”的响声,鳄鱼站起身说道:“是块玻璃。”
“玻璃箱子?”
麻绳怯怯地说:“要不咱们打开?”
“打开就打开!”鳄鱼说,“大老粗,上!”
大老粗坏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将破布掀开,果然是一个玻璃箱子,可里面装着的,却让所有人吓了一跳。
里面竟装着一具尸体!更可怕的是,玻璃箱内还有几十只蜗牛,蜗牛拖着轨道般的唾液,爬在那人的脸上,肚子上。一只蜗牛还从尸体的肚脐眼里钻了出来,尸体面目全非,看上去已经死去很久,只能看出他穿着一身西装,是个男人。
“我,我我,我不想走了!”
甲鱼捂住眼睛。
鳄鱼说:“妈的,被陷害了,他们这是要我们去探路啊!”
魔盘说:“这就是虫噬之刑?”
“虫你妈逼,先走为妙!”
突然,他们身后有好几个人走了过去,大老粗敏锐地发觉了,他大吼:“是谁!”
鳄鱼拍他脑袋说:“叫你妈!给我小声点。”
“有人在哪儿。”大老粗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那里有光!”
众人一听,终究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和免罪的诱惑,跟了上去,临走前甲鱼厌恶至极地将破布盖上。
跟上去一看,发现一个亮着光的房间,半开着,众人二话不说直接上去,蹑手蹑脚,悄悄在门外看着。
只见房间内,一大片血迹留在地面,地上摆着好几根蜡烛,蜡烛围成一个圈,中间画着一个神秘的符号。白色的墙瓦旁是一个屠宰桌,上面趴着一个约5岁的小女孩,她动弹着手指,好像被人下了药,全身都被麻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惊慌地看着四周,嘴里呢喃着什么,麻花辫垂在桌下。一行人就这么看着。
乍地,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老女人从房间内的门里走了过来,看不清楚她的外貌,只看到她那流泻的黑色长发,和红红的背影。
老女人用手扶拍了小女孩的背,像是在安慰她,小女孩终于平静了点,老女人又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孩子天真地笑了起来,只是没发出声音。
老女人挠了挠女孩的咯吱窝,女孩笑的更开心了,就在众人打算一个箭步抓住这女人好完成任务时,惊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老女人从斗篷内掏出一把匕首,她将刀举在女孩胸口上,骤然,手起刀落,竟一刀刺入了小女孩体内,她不顾女孩无声地哭喊,挖开了一个大洞,顿时鲜血四溅,血流如注,女孩终于发出了哭声,但渐渐变弱,直到消失,屠宰台像是太平间一样,女孩永远闭上了眼。
老女人狡黠地笑着,她伸入了手,在那个血洞子里掏来掏去,终于,挖出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心脏,直接活生生地挖了出来!她将心脏放进一个瓶子里,笑声接连不断,接着便是更多人的笑声,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或许,就在身后……
魔盘小声嘀咕:“这他妈是邪教的活人献祭啊!”
麻绳竟昏了过去,倒在地上,碰到了身旁的瓶子,里面的人全部听到了。
“死了!早知道不带着小子来!”鳄鱼大呼,“跑!”
只见更多披着红色斗篷的人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们都拿着刀子,气势汹汹。三人见状赶紧跑,丢下了麻绳,大老粗不动,他掏出一根棍子,众人连忙劝阻,他却不以为然,面对这些人,更是显得游刃有余的样子。
“我看到出狱后自由的那一叠钞票了。”大老粗信誓旦旦地说,他用棍子敲击着墙,大叫:“想死的都过来!”
谁知,其中一个人拿着刀子猛冲,正当大老粗以为他要正面打而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时,那人突然跳了起来,猛然一落地,一切便把大老粗手中的木棒给砍成两段。
“我操!”
话音刚落,大老粗被吓了一跳,一时失张失智,那人便趁势一刀捅进了大老粗的肚子里,一把刀一把手来回搅动,一下子就把他的肠子给扯了出来。
三人胆裂魂飞,哪还多说?光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已经够他们受的了。
他们不知往什么方向跑,但总之每个人都被吓的失了七魂六魄,忙不迭地乱跑、
他们分明感受到那迫促的压力和仿若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恐慌,三人边跑边叫,顾不上体面和安全,跑跑跌跌,狼狈不堪。
在奔跑的同时,他们还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数个巫毒娃娃,每只巫毒娃娃都瞪着双黑黢黢的眼睛,咧开嘴,朝鳄鱼他们邪恶的笑着,在时而快速时而低缓的脚步中,巫毒娃娃就像是堕胎后无辜死去的小婴儿们的冤魂,如同用完就扔的垃圾,“残骸”密密麻麻地挂在墙上,一眼望去,少说也有数百个娃娃!每只娃娃土黄色的小小身躯上,都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咒骂的秽语以及对【神】赞美的语句:
婊子!
我的神!
大卸八块!
杀了逆教者!
把你们都杀掉!
三人迷失在了房中,乱了阵脚,一开始的镇静烟消云散,他们抱着脑袋,来回踱步,嗓子颤抖,渐渐变为一声声呜咽。
鳄鱼:“妈的这下死了死了,这是邪教,邪教啊!”
甲鱼:“我早就说了,那帮条子绝不会有什么好心,这下好了,他们这是把我们往死里推啊!”
魔盘:“我求你们别叫了!人都快来了。”
一说这话,三人头皮发麻,似乎能感觉到那些穿着奇装异服的教徒从他们身边走过,从四面八方,从各路各道,可能在他们身后晃一眼,可能在他们左边匆匆而过,可能在他们的右边悄悄监视,可能就在他们的前面,凶神恶煞地提刀冲来。
鳄鱼打了魔盘肚子一下,狠骂:“我x你妈,你能别说这种话吗?”
甲鱼:“麻绳被他们抓住了,他死定了!”
猛然,他们听到某处传来脚步声,还有刀片划过地面发出的咔嚓声,三人一听,抱头鼠窜,啥也不顾地继续往前飞冲。
就在他们前脚刚踏在某个地方时,那块地板竟塌陷下来,三人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鳄鱼:“艹痛死了!”
那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一些人大吼:“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他们这才发现,竟然摔倒了那群人的监狱里!一座座牢笼下关着的是一个个遍体凌伤的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竟还有亲自把鳄鱼抓捕归狱的警局局长!
“连自己人都杀啊!”
那些人一个个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有些脸已被烫肿,有些肚子被划开,静静地躺在地上,有些没了手,有些没了舌头,有些眼珠被挖了出来。
三人被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找出口逃跑,魔盘踩到了什么滑腻腻的东西,一下滑到,他站了起来,惨叫道:“这他妈是一个人的脾脏啊!”
“啊——!”这下谁都顾不上谁了,拔腿就跑!到处是惨叫!到处是呐喊!到处是求救!到处是尸体!
鳄鱼又跌落到了一个池子里,他正想抱怨为什么会在这有个池子,嗤地又摸到了池底铺着的一些东西,软软的,有些囊肿。
他拿出一个一瞧,顿时被吓得跳出了池子,手中的东西滚落在地面,然后他又看了看池子的池底,不禁惊呼:“这些,这些都是婴儿的脑袋啊!”
魔盘刚一跑,一支利箭飞了过来,直插太阳穴,贯穿大脑,他飞了出去,一声未响便死去。
甲鱼只得追着鳄鱼跑,两人拉拉扯扯,跌跌撞撞,脸色煞白,更多教徒围了过来,他们口中念念有词,被重重黑影笼罩着。
两人踉踉跄跄,时而碰壁,时而摔倒,弄得个鼻青脸肿,但都没有停脚,肾上腺素疯狂燃烧,脸上涕泗横流,眼泪滂沱。
“救命啊——!”
终于快跑到出口了!可不料被一大群红衣教徒给挡住了路,他们无不手拿尖刀,站立的跟一群群雕像一般。
鳄鱼想冲过去,却刚靠近就被划了三刀,他摔了过去,两人见状又朝楼上跑去。谁知一个教徒死死抓住鳄鱼的腿,他口中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鳄鱼疯狂踢蹬,却怎么都挣脱不开。甲鱼大喊:“你他妈倒是快跑啊!”鳄鱼一听,拉住甲鱼的脚,啐了一口:“你想下去吗?给我滚下去吧!”他一拉,甲鱼承受不住力量便跌落下去,和那个教徒撞在一起。
最后只传来甲鱼的惨叫。
鳄鱼马不停蹄地跑着,而教徒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几乎都快把鳄鱼围堵了。
教徒们拿着刀子,默念着心中的神,渐渐走向他。
“救命啊,救命啊!”
最终教徒们把鳄鱼围成一个圈,并且,圈还在不停缩小!
缩小!缩小!
所有教徒全部冲上去,一人好几刀地砍,最终鳄鱼身中几百刀一命呜呼。
一个男人站在了那个圈后,阴笑着说:“这下,祭品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