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九千岁，还真的就是当初的郜戾了。
师爷最有发言权。
他和余家大小姐的成婚当天的婚礼。
就是自己去喝的喜酒。
现在再次见到这个青年。
师爷也是感慨，物是人非，。
从那场大火之后，这位余家的女婿就彻底的沦陷了。
一天天的什么也不做。
就跟流浪汉一般的流落在街头。
那么多时间过去了。
不知道的人以为，
他已经死在了某个角落里。
郜戾在羕城原本就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
余家大小姐在那场大火之后。
就是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所以，他的死活也就没有人关注了。
才短短的两三年的时光。
这个青年再次回到了羕城。
但是他的身份早就今非昔比了。
九千岁，听闻那是太后娘娘亲自让新帝。
给他颁布的身份。
听闻，新帝和太后娘娘就是因为九千岁。
才能有惊无险的成为宝座上的那个最后的胜利者。
这样的殊荣。
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所以，在知道了一点点的内幕的这两个人。
相互看了一眼之后。
就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做了。
“参加九千岁。”
县太爷即便是一个官。
在这位青年面前。
他也只能降低自己的身份的。
他是没有资格见过宫里的太后娘娘的。
新帝他也没有资格在大殿上见面。
所以，他这句九千岁，也没有什么委屈的。
“起来吧。”
昔日那个面带笑容，总是客客气气的青年。
早已不复存在了。
一样的面容，但是郜戾给人的感觉。
已经换了一个样子。
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让县太爷和师爷两人有些不明白。
这次他回来的真正的用意。
不过，如果县太爷仔细的推敲一下。
就能明白了。
郜戾最在乎的无非就是余家大小姐和未出世的孩子。
现在他成了公公回来了。
那么当年的那些事情。
按照他的个性，势必一定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当初他可是说了。
那不是天灾。
害死自己的妻儿的凶手就是有名有姓的。
郜戾那时候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
他说的那些话，因为没有证据。
没有人会给他任何一个公道。
如今，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县太爷一想到自己当初没有及时的帮他翻案。
现在郜戾是九千岁身份回来了。
自己的前途有些堪忧了。
县太爷脸上的担忧之色。
就是一旁的师爷也看的出来。
师爷好歹也是有几分胆识的。
在县太爷明明猜测，却不敢直接问的时候。
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九千岁此刻回羕城，
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府衙去办的。”
早晚也要说道这个问题上来。
师爷倒是豁出去了。
怎么躲躲藏藏的掩饰，
也是没有用的，郜戾能回来。
那就意味着当年的那些事情。
就不可能继续沉默下去。
他们如果收了好处费什么的。
那么今日也就是要偿还的。
这算是报应了。
师爷自己就是一个读书人。
他有几分文人的傲气。
那些好处费什么的，他一个师爷还真的没看在眼里。
当初会去参加郜戾和余家大小姐的婚礼。
那也是一份心意。
所以，他站出来，问的坦然和问心无愧。
这个师爷看着就比县太爷要有几分正气凌然。
只可惜，他是师爷。
只是一个做文书工作的人。
而不是有实权可以处理大小事务的县太爷。
不过，郜戾似乎想到了什么。
江山都有更迭的时候。
为什么羕城的县太爷就不能换了。
这件事情，郜戾也是有几分把握的。
就看师爷这次自己的表现了。
他虽然已经不是完整的人。
但是他的心智和三观还是在的。
善恶之间，郜戾分的清楚明白。
他是跟那个苏掌柜的做了交易。
但是他没有出卖自己的良知。
“师爷既然开口了，
那本座也不拐弯抹角的兜圈子了。”
在这个大堂里。
也只有郜戾可以坐着。
他们却只能站在两边。
“我回来，就是为了彻查当年的那起火灾的。”
郜戾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是的，他除了这件事情为完成之外，
还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回来的。
县太爷的额头出现了一点点细汗。
他心里是有几分担忧的。
毕竟自己当年的那样的武断。
而且是站在余家的其他人那边的行为。
如果说郜戾一点都不记仇。
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可是，现在人家的身份比自己要牛多了。
这可怎么办呢。
要是简单一点的，自己最多。
丢了这顶乌纱帽。
要是重了，那就有可以成为阶下囚的。
无论是哪一种。
县太爷都不想到了那个地步。
“九千岁，当年的悦来酒楼的大火是天灾。”
到了此刻，县太爷还是如此说话。
这种顽固不化的态度。
郜戾不由得笑了。
他的笑容有几分森冷的感觉。
这个当初那个客客气气的青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天灾，”郜戾看着县太爷。
嘴角上的那一丝弧度好似在嘲讽他的可笑。
“你觉得是天灾，就可以翻过去了。”
“但是，本座，说了，要彻查。”
他伸手重重的拍在旁边的木桌上。
那一击重击好似直接打在县太爷的心脏上。
砰的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了一下。
一个温和看似没有脾气的青年。
突然就发了脾气的样子。
还是有几分吓人的。
“大人如果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本座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郜戾眼神冷冷的看着县太爷。
县太爷也是一愣。
“你什么意思，我这可是先帝给的官位。”
他找合适的人选。
那就是要把自己替换下去了吗？
这绝对不可以。
“你也说了是先帝，现在执政的是新帝。”
朝堂上的那个王都换了人了。
凭什么他就不能被替换了。
“阉人，你没有这个权利，”
县太爷被郜戾给激怒了。
下意识的就开始口不择言。
郜戾是九千岁，听上去很不错。
实际上也就是一个跟在陛下身边的内侍而已。
说白了，是个不完成的男子。
县太爷之前的表面的功夫做的十分到位。
到了这个时候，却意外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想。
“大人，你还真的是大胆了，就是太后娘娘。”
也会给我一分面子，就冲着你刚才的那句话。”
“这个县太爷的位置已经换人了。”
“不要以为，我现在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