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的十月,上海的一处码头。秋风阵阵,泛起凉意,码头上一艘开往德国的游轮静静的停在那里,船上人来人往,码头上小贩的叫卖声,亲人之间的送别哭泣之声。
游轮的不远处,一名少年身着米色风衣静静地站在那里,身旁跟着一名五十多岁的仆人,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看着远处别人的爹娘在和儿女送别,不停地嘱咐着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语。‘呵,王叔,你看人家都有父母送,我呢,呵呵。’老人上前‘少爷,老爷今天有重要的事,不能来送你。您多多谅解。’‘呵,你口中的老爷与我何干。王叔,行李给我,您回去吧。我该上船了。’‘少爷,您去了德国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您从小到大也没一个人离家这么远啊,您,,,’听着老管家的话,宫天羽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和大哥之外,就只有王叔总是关心自己,可是现在呢,母亲走了。从出神中回来,宫天羽上前将行李从王叔手中拿过来。‘王叔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回去吧。’转身走向游轮。
码头口停下一辆轿车,从上面下来一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他急匆匆的跑向游轮。口中喊着‘二弟,二弟你等等。’宫天羽回头转身。跑向男子。‘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东北了吗?’二人面对面站着。‘王叔几天前给我打电话了,我就急忙赶了回来。二弟,你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又和爹闹别扭了。’‘没有哥。’‘没有?没有,你无缘无故的为什会想起去德国呢。’‘我只是想出去多学习学习西方的文化罢了。好了哥,船要开了,我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多保重。我走了。’‘这有一封信,我要说的都在上面,多保重。’
轿车上,宫天洺闭目休息。睁开眼,‘王叔,九一八事变已经发生。我打算过些日子离开上海。’坐在副驾驶的王叔回头‘大少爷,您也要离开吗。这可使不得啊。老爷知道吗?’‘父亲知道,我只是打算去南京参加军统的特训班,时间不会很长的。’‘哎,二少爷刚离开,老爷已经很伤心了,现在就连您也要离开。’‘二弟对母亲的死始终无法忘怀,如果不是几年前偷听您和父亲的谈话,恐怕今日离开的不止二弟一人。’‘是啊,老爷宁愿让二少爷恨自己也不愿意告诉二少爷原因。’
驶往德国的轮船上,豪华房间内,宫天羽手持酒杯,站在窗前。终于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在这里自己是万众瞩目的宫家二少,可这里带给自己多少噩梦。想起大哥给自己的信,转身,将酒杯放到茶几上。将风衣口袋中的信掏出‘二弟,此时大哥正在火车上给你写信,到了德国自己保重,我不知道你要就读什么学校,但是现在东北已经发生了九一八,身为中华男儿,理应报效祖国,过些日子我也会去南京参加军统的特训班,说这些是希望最好报军校,回国后为国效力,当然,我也不会勉强你。。。。。。。’接着便是嘱咐宫天羽在德国多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第二天清晨,甲板上,面朝大海,宫天羽独自一人吹着海风,此时船上除了水手之外就属宫天羽一人起得最早,自从母亲去世后,他每晚都会做恶梦,所以早上起得很早。过了一会,他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判断应该是个女子。身旁站着一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长得极为秀丽,又带着一丝妩媚,看年龄也就十五六岁。‘你,是中国人吗?’女子说着不流利的汉语说道。久久没有听到回答,小雅惠子偏头看着身旁的男子。男子的脸庞棱角分明,皮肤极为白皙,可却让人看着不会觉得娘,反而充满了阳刚之气。看着看着就出了神。这时从后方传来女子呼唤声,是日语,因为之前无聊就学了日语,宫天羽倒也能听懂,意思是‘小姐,您在干什么吗?。’身旁的女子回头回头说‘哦,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看向宫天羽。‘喂,我叫小雅惠子,不要忘咯。我还会找你的。’说着跑向了身后的女子。‘小姐,那人是谁啊,您怎么随随便便的就和其他人说话啊。’‘诶呀,云子姐姐,你多疑了,是我和人家先说话的。’‘小姐您。’‘诶呀,云子姐姐,我们快去餐厅吃早饭吧,饿死我了。’说着就拽着女子走向船舱。
傍晚,甲板上的同一个地方,宫天羽和小雅惠子并肩站着。‘喂,你叫什么啊?你是哑巴啊。’‘你烦不烦啊。’‘你会说话啊,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啊。’‘烦。’‘喂,你叫什么名字啊?’。。。‘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在这烦你。听见没有啊。’‘真烦。’‘你快说啊,你叫什么。’‘宫天羽。’‘那你是中国人了。’。。过了一会,宫天羽实在受不了了,转身,走向船舱。‘喂,你干嘛去啊,不看夕阳啦,这么美,不看真是可惜了。’
几天后,轮船在德国的一座码头靠岸。这几天,每天小雅惠子都会不停地和宫天羽说话,将宫天羽烦的差点崩溃。没办法,小雅惠子问什么,他也就只能回答。码头上,下船之后,宫天羽站在码头上等着来接他的人。小雅惠子出现在他的身后,突然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喂,你怎么没被我吓到啊。’‘因为我知道你在我身后。’‘你怎么知道的。’‘不知道。’‘你。’小雅惠子的女仆上前。‘小姐,该走了,老爷在那等着呢。’‘知道了,云子姐姐,你先去吧。’看着云子极不情愿不的离开。小雅惠子转身拿出一块龙形玉佩,‘喏,给你这个,这是我父亲给我的,送你了。’‘不用,你自己留着吧,我们之间既不是朋友,也没有其他的关系,我不能收。’听着宫天羽的的话,小雅惠子的心不知为何竟有些痛,含着泪,将玉佩趁宫天羽不备塞到他的手中跑开了。看着手中的玉佩,在看着前方的小雅惠子。小雅惠子跑着跑着,停下脚步,回头,‘喂,你一定不能将它弄丢啊。’轿车旁,小雅惠子的父亲小雅风看着自己女儿红红的眼眶,疑惑道‘惠子,你怎么哭了。’‘哪有啊,父亲,你看错了,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