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王八”是他最忌讳的名号,就如同成河落的“缩鸟三郎”一样,倘若他人如此称谓,必定将其割舌缝唇,以示惩戒。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此名号的由来还是在三年前。
当时他奉父母之命与一个叫“烟”的女子成婚,大婚当日,这个叫“烟”的女子突然呕吐不止,大呼腹痛,经玄医查检之下,竟是有了身孕。两人素不相识,此番结为连理,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个叫“烟”的女子,生性风流妩媚,在遇到石扉之前,便与人私通,不曾想大婚之日起了妊娠反应。
石扉不曾入洞房便当了爹,此事一经传开,被世人引为笑柄,于是有好事之人便给他起了这个诨号。
流星帮众人听后,无不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不止。
驰雍一来骂惯了别人,言语狠毒之处无人能敌,普通的辱骂,对他来讲简直微不足道,二来自恃身份,不屑与寻常帮众对骂,所以对流星帮众人的反讥,也浑不在意。
阳舟横二人虽不知昏迷后发生了什么,夜名晨因何未中毒,而石扉又怎地被他制住,虽有百般疑问,此刻仍未脱离险地,也不好多问。
见石扉尚在夜名晨手中,流星帮人数虽众,但亦不敢轻举妄动,有利局势完全倾向己方。
驰雍摇身上前,戏谑地笑道:“石王八,最近听说你们流星帮屡犯我家门,简直嚣张得紧,我们还未寻你,你自己道先送上门来,这份大礼可是受宠若惊啊?”
石扉大笑道:“君子动手不动口,驰雍你向来只会在口角上讨便宜,由此可见,必是自知技不如人,只能当郁郁小人了。”
夜名晨见此,暗道不妙,此人深知驰雍凶狠好斗,刚愎自负,如此言语相激,他必会向自己讨人,不分青红皂白,即刻与之分见高下。
果然,驰雍听后,眉毛霍地一挑,扬起手臂,瞪眼大叫道:“乖乖个孙子笑他个爷爷不长毛,竟敢说爷爷技不如人,臊你娘的屁股,有种我们来比过。”
石扉笑道:“我现在全身动弹不得,如何比得?”
不等驰雍张口,继续添油加醋地道:“你也不用向他说了,我看他定是怕你被我当众打败,折损地裂阁的威风,哼哼,无论如何也是不肯放的。”
驰雍气得哇哇乱叫,捶胸顿足,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花螺大嗝屁,老子动动手指,便将你戳里外倒翻,嘴巴变成了屁门儿!”说罢,上前一步,猛地抱拳,向夜名晨请命道:“阁主,烦请你将这龟儿子给放了,我来与他一决高下,倘若三十招之内不将他杀败,我驰雍自当以死谢罪。”
夜名晨见此,大感为难,若是答应他,正中了石扉的奸计,如今对方人多势众,倘若一拥而上,必定凶多吉少。若是不答应他,他必会多心,定误认为正如石扉所言,对他不信任,以他的脾气,说不定闹出什么事端。
正值夜名晨分神之际,突听石扉哈哈笑道:“夜阁主也不消为难了,虽被你制住一时,难道还能困留一辈子么?”话音吐出之时,只见他五官扭曲,皮肉紧缩,水波似的曳荡,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球一般,干瘪下去,泥鳅般自夜名晨掌心脱离。脚步游滑,快如疾风,眨眼间退出七八丈外,待立定之时,又恢复了原样。
夜名晨睖睁之时,见偌大个人,如同泥水般自掌心流过,不由得大感惊异,一时间猜不到这又是什么奇功妙术。
陡然想到他即能冲破封印的经脉,任意变化躯体,心中立时恍然。原
来石扉也是《神域异体录》特殊体质,正是排名第四十五的“太岁之体”。
“太岁之体”天生无骨,躯壳全由血肉充当,念力所及,除了容貌无法改变之外,可随心所欲变化身形,拔长缩短,纵张横驰,无所不能。
先前石扉出其不意被擒,本想将经脉移形换位,冲开封印,自可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虽擒不住夜名晨,但捉住驰雍与阳舟横,却也大功一件,是以宁可忍受皮肉之苦,也不赐递解药。不料夜名晨的封脉手法,特殊少见,几番试探之下,收效甚微。之后见驰雍醒转,计上心来,故意言语撩激,以便拖延时间,最终冲破困囿。
石扉见夜名晨三人惊愕的眼神,得意地笑道:“人算不如天算,纵然夜阁主颖悟绝世,也未料到我竟是‘太岁之体’吧?”
夜名晨哈哈笑道:“天下之大,奇灵怪物,牛鬼蛇神,数不胜数,我又非创世天帝,又怎能一一细数得来?”
石扉见夜名晨言下有指桑骂槐之意,嘿然冷笑道:“世间嫉能妒才者何其多也,可笑啊可笑,吃不到龙肝凤胆,便说气腥味膻。”
驰雍嗓门一挑,撇嘴叫道:“就你这龟儿子,众目睽睽之下,也敢称才道贤,羞也不羞?一团臭肉,喂狗狗都不吃,有什么可神气的,来来来,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定将你剁个稀巴烂。”
石扉哈哈狂笑道:“驰雍,话不要说得太满,小心风大闪了舌头。以你现在,别说三百回合,就是在我手底走上一回合,我便叩头拜师,永远退避三舍,如若不信,你道大可感应一下气海。”
驰雍听后,立即查探气海,面色陡变,失声叫道:“哎哟,乖乖个孙子笑他个爷爷不长毛,这里怎地也有些疼?”
阳舟横心中一紧,也感应气海,果真如驰雍所说,丹田处火炙般的疼痛,连灵力也调不出来。
石扉见二人面露惊恐之色,冷哼一声,继续道:“‘冥殿招魂’乃是由九九八十一种毒药,环环相克配制而成,虽说得了解药,暂可保住性命,但毒性散布全身,岂是那么容易消解的?”
当下将头转向夜名晨,道:“他二人无法调用灵力,等同废人,与其拼死顽抗,何不束手就擒?”
夜名晨知道他所言非虚,二人虽脱离生命之危,药力仍未完全消除,动起手来,胜负难料,当机立断,直接选择撤退。当下悄悄将手背于身后,伸出两指,偷偷指向河流上游,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夜名晨暗暗将灵力积聚掌心,表面不动声色地道:“‘木星王’所言甚是,与其遭败受辱,不如尽早放弃。我决定放弃抵抗,不知你们由谁来呢?”
石扉见夜名晨如此爽快答应,大大出乎意料,猜定其中必定有诈,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流星帮众人对夜名晨的机警狡诈素有耳闻,见他轻易投降,也无一人胆敢上前一试。
夜名晨见流星帮众人面色阴晴不定,犹犹豫豫,没有一人敢前来捉拿于他,轻笑道:“怎么?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当下看向石扉,眼含笑意,揶揄道:“木星王,没成想你的手下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看来唯有劳您大驾了。”
不等石扉发话,一个九尺大步踏出,挑眉斜眼,冷笑道:“小子,给了你一架云梯,难道还要上了天不成?杀鸡不用牛刀,对于你这等区区鼠辈,焉能劳动我们木星王大驾?”说罢,昂首阔步,故作汹汹之态,向他走来。
夜名晨依声望去,只见此人正是先前违背石扉,给驰雍二人送药解毒的那位大汉,想必此番要戴罪立功。大汉走至夜名晨面前三尺处,蓦地挺出双掌,猛地向他肩膀抓来。
夜名晨心下冷笑,动也不动,不等他的手掌拍下,肩膀一晃,猛地绽爆灵力。
“呼”的一声,一道刺眼气芒破体冲出,如同狂龙出海,蓦地刮起一阵狂风。大汉呼吸一窒,下拍的手掌登时反震撩起,重重拍在自己的脑门,“咔吧”一声,头骨立时塌陷。
他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被强大的气波击得冲天飞起,张牙舞爪地向流星帮众人面前摔落。
流星帮众人失声惊呼,见夜名晨灵力如此之强,骇得齐齐后退,将石扉护在中心。
众人本以为夜名晨还会继续发难,俱是凝神警惕,岂料他得手之后,哈哈一笑,翻身到掠,猛地抓起阳舟横、驰雍二人,闪电般向河道上游奔逃。众人见此,立时明白过来,不等石扉下令,呜哇大叫,挥舞钢刀,发足疯狂追来。驰雍、阳舟横二人眼下连常人都不如,在狂奔牵扯之下,尚未消散的毒性,立时扩散,全身无处不痛,即便有夜名晨提携连带,不出两里,便已面色苍白,大汗如注,腿脚发软,举步维艰。
夜名晨受其所累,行动不免大打折扣。须臾,忽听身后马蹄轰响,叱呵挥鞭之声,此起彼伏,扭头一看,但见烟尘卷舞,黄蒙蒙之中数十大汉策马扬鞭,风驰电掣般赶来。刹那间,自身侧呼啸越过,兜头回转,再次将他围在垓心。
石扉分出人群,勒马立定,嘲讽道:“堂堂地裂阁阁主竟做出出尔反尔,下手偷袭这等卑劣之事,可是有失阁主身份啊?”
夜名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心中盘算如何能够逃脱,想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计策,唯有突出重围这一条路,但驰雍二人修为尽失,突围之时,难以妥善保全,心中不由得大急。
正无计可施之时,忽听自林间小径中,陡然传来一阵浩荡雄浑的笑声:“五位妹子,赶了半日的路,想必早已神疲体乏,前面有热闹,要不要去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