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扬背着大包小包,走出了新龙宾馆的大门,正雄与小翠跟在后面,早已是泪眼婆娑。
“少爷,经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与你相聚,你出门在外,可要处处小心,陈青龙这些人,就像是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都准备要咬你一口。”
“谢谢你们的提醒,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天啦!相信我,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会把这颗社会的毒瘤连根拔起。”
小翠与正雄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笑容。
高飞扬行走在车水马龙的沪南大街上,四周皆是感觉时光匆匆,脚步也匆匆的行人。大街上随处可见母亲拖着小孩的手,一路催促他要赶快前行,害怕迟到的上班族,玩命似的一路狂奔。偶有几个衣着时尚的小白领从飞扬跟前款款走过,妆容精致的背后却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
速度!速度!速度!这就是快节奏的都市生活!当闲适都成生活的奢侈品,真让人怀疑他们是否真的走在追求幸福大道的路上?
高飞扬望着眼前这些只争朝夕的人们,不禁想起自己生活的小乡村,记忆犹如淅淅沥沥的雨,润湿了他的心房。他第一次开始想家了。
“爸,妈,没有飞扬在你们身边,你们可要一切安好。”
高飞扬一边想着,一边找了个早餐店坐了下来。
“你小子走不走?你要再不滚,我们可不客气了。”
一声吆喝从前方传来,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威胁味。
高飞扬寻声望去,几个城管把一个小伙子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城管,傲慢地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小伙,把自己的衣袖高高地挽了起来。
高飞扬仔细打量了一下那跪地的小伙,年龄与自己相仿,拥有健康小麦色皮肤,脸如刀削,虽然瘦得像一根竹杆,但却有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硬气。
小伙子像一尊雕像,漠然地望着远方,对城管那天雷滚滚般地喝叫,不闻也不问。
“这是怎么回事?”高飞扬好奇地向店老板打听道。
“嗨,疯子年年有,但像这样的疯子估计是全沪海独一份。一个叫化子,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向人们要十万,说是什么卖身救母。这谁信啊?十万啊!我天天起早摸黑,干十年还挣不到这么多钱,哪有傻子愿意把自己的心血送给一位素不相识的乞丐啊?哎,你去哪?”
看着高飞扬远去的背影,店家摇了摇头。
“哎!走得这么急,好像自己是救世主似的,忘了告诉你,他只要十万,你那三五两块,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你小子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是吗?好,我成全你。”
那膀大腰圆的城管活动了一下手,见小伙子还是一副不识相的样子,不禁勃然大怒,猛然抬起脚,直接向着小伙子胸前那块“卖身救母”的木匾踢去。
小伙子身体后仰,像一座铁桥,避开了飞来的一脚,手轻轻往上一拨,城管大叔那两条胖胖的大腿,顿时分开成一条直线,从空中重重地摔落到地上,一股撕心裂肺的痛直冲脑门,偏偏他还动弹不得,一声哀嚎冲天而起。
“吆喝!你小子还敢动手?妈的,跟我狠狠揍他!”
剩下几个城管见势不对,叫嚣着,一窝蜂围了上来。
小伙子的脸上毫无惧意,只见他把手轻轻地按在那膀大腰圆城管的脑袋上,突然凌空跃起,双脚乱踹,几个城管立马飞了出去。
佛山无影脚!
高飞扬心中一凛,一个武术奇才,竟然沦落到卖身救母的境地,那怕他有千般不是,他绝对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好人,否则,以他的身手,别说十万,百万千万也不在话下。
不行,我一定要帮他,否则,这样的人一旦走入岐途,他的破坏性,必定是惊天动地。
“这位兄弟,何必与公家的人一般计较,这儿有两万块钱,你先拿去救急吧!”
小伙子看了高飞扬一眼,却没有伸手。
“谢谢你的好意,你要么给我十万,要么就别给。我张义生分身无术,不想因为一件事,欠两个人人情。”
高飞扬有些傻眼了,怎么还有见钱不要的乞丐?
“你还真牛逼!敢在沪海地头上来撒野!我告诉你:明天这儿是马拉松赛的终点站,有种你就呆在这别走!”
一个城管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边爬,一边怒吼吼地在手机上按着什么。
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好不好?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国家的公务员被打了,这个脸面国家是一定要的。怎样才能帮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摆脱困境呢?
高飞扬突然想起临行前,母亲给了自己一张卡,说不定里面有惊喜呢?
“你等着,我再去想想办法。”
高飞扬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那速度,令所有人都为之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