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古楼外，人头攒动。
“就是他？一招击败方世衡？还是越阶挑战？没什么特别嘛。”一锦袍少年指着穆凡。
五年一次的开门收徒刚结束，院内多了不少新面孔，锦袍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长翅膀长角才特别？就是厉害了？将谷家传人打成重伤，你能么？你敢么？黄口小儿。”旁边有人为穆凡抱不平。
他见识过穆凡的战斗，击败手持伪道器的谷左，不论实力还是胆识，都非常人可比。
“哼，等他撑过一刻钟再捧不迟。”锦袍少年不喜，但也不好反驳。
人性就是如此，自己做不到，就不愿意相信别人能做到。
古楼三层，看着前方熟悉的牛三，穆凡捋臂揎拳，冲杀上前。
一刻钟不到，古楼三层的光芒消失，表示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
“上次瞬间落败，这次不过撑了半刻，还以为有多大长进呢。击败方公子，该不会是动用了什么隐蔽的禁器吧。”
人群中传出一声嘲讽，循声望去，正是董元腾。
自从在雅致庄园“惜败半招”，他便一直留意着穆凡。
凡是穆凡出现的地方，基本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三层这么难么？难道真的是”有穆凡的支持者面带困惑。
姚慧璇和无常几乎同时皱起了眉，牢牢盯住封疆古楼。
就在此时，封疆古楼四层亮起光芒，说明有人进入了四层。
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人在封疆古楼内，刚才并没见穆凡走出，答案不言而喻。
姚慧璇和无常几乎同时放松下来，对望一眼，默不作声。
“怎么会这样，三层都没有通过，却上到四层。”董元腾一时愣在原地。
“若是击败三层守卫，难道不可以登上四层么？被屁崩飞的董公子，我看你这脑子也被崩傻了吧？”徐大成放声大笑。
他和董元腾可谓五行相克。
在武胜拍卖行，见到董元腾在穆凡手中吃瘪，此刻又见证董元腾当众出丑，同样与穆凡有关，倒也算是缘分了。
此话一出，和董元腾带着同样疑惑的众人，皆如醍醐灌顶，暗自庆幸没学董元腾这白痴。
“你”董元腾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因为古武北院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那些曾经击败古楼守卫的人，都成了传说。
他不愿，也不敢，将穆凡与那类人归为同类。
古楼四层，穆凡注视着自己的对手。
牛四，蛇尾，背刺，生双翼，比三层守卫多了一对翅膀。
“千元列阵，来吧。”
穆凡脚踏阵图，奔涌而上。
就像前几层的守卫，牛四的攻击简单、直接、高效。
不管是攻击路径，还是力道掌控，都恰到好处。
然而又有些区别，便是更加完善，或者说完美更合适。
抵住坚硬的背刺，正僵持不下，穆凡被蛇尾悄无声息的缠到腰上。
脚下阵图转动，穆凡紧握住背刺，身体旋转。
被带离地面的牛四，双翅张开，如手臂持刀，砍向穆凡咽喉。
间不容缓，穆凡收回双手，抓住突袭而来的双翅。
想要借势扯下羽翼，却猛然发现不对。
牛四的双翅并未如想象般强行前袭，而是毫无征兆的收回。
与此同时，羽翼上纤细的绒毛仿若变成钢针，扎进穆凡掌中，将他的双手反制。
身体和牛四逐渐拉进，穆凡注意到牛四的背刺像是套了一个光圈，从根部出发，向刺头滑动，越来越小，最终化作寒芒，一闪而过。
想要有所作为，双手却一时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背刺击中自己。
束缚终于摆脱，穆凡赶紧拉开距离，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已经过去一刻了，这一代的传奇要由我见证了么？”
古楼之外，有人激动的握住双手，看起来比自己登楼还要紧张。
近百年来，古武北院还未有人能在古楼四层撑过半个时辰。如果穆凡成功，说是当代传奇，并不为过。
然而话音刚落，四层的光芒消失，穆凡缓缓走出。
按照他的估算，撑过半个时辰的机会有，但不大，至于撑满一个时辰，暂时是不用考虑了。
因此，他果断放弃，打算先将帝疆的一年时间用掉。
“四层已经是千元列阵了，并且拥有那近乎完美的攻击手段，五层会是怎样的呢？兰亭的任务指向古楼五层，只是单纯的奖励么？”
一路上穆凡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被无常在身上踹来踹去也仿佛毫无知觉。
休息一夜，将问题暂放一旁，穆凡准备前往封疆之地。
临走突然叮嘱道：“你小心些，谷左的事，谷家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那姚慧璇，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谷左那王八早滚蛋了，放心，本神把命看的很重。好了，去你的吧，本神要去找乐子了。”无常满脸不在乎。
穆凡暗暗自嘲，不知怎么的，会不自觉开口提醒无常这个老油条。
封疆之地。
与卒地候境不同，帝疆相对安静，没人抢位置。
穆凡随意踏上一座靠近内侧的道台，安心修炼。
元核激活速度达到日常的八倍，放在以往，他不一定能承受的住，但千元列阵完成，此刻可说是毫无压力。
时光如流水，半年时间，穆凡距离激活万粒元核，仅有一步之遥。
耗费三个月，瓶颈已经松动，随时都能突破，却被他强行压制住。
他在研究第一万粒元核，由于没有激活，很模糊，过程很艰难。
不过他不急，突破万元，或许会变强不少。但与列阵相比，暂时的压制绝对值得。
千元列阵的艰辛道路历历在目，最终靠血纹的力量补全。他不知是否必须依靠凶兽精血，但保留一手总是好的。
时隔一年，刚踏出封疆之地，穆凡便感受到数股强大的气息，或好奇，或充满敌意。
察觉不对劲，赶回住所，却发现原本的休息区已经被圈禁起来，驻扎着守卫，禁止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