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巷口停着一辆加长林肯，乔乔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远远地就看见z抱着一个人走了过来，乔乔赶紧打开了车门。
左峥抱着楚离把她放在了最后排车座上，才看向乔乔，嘱咐道：“她在昏迷之前还与人打斗过，身上应该还有别的伤。”
乔乔点头：“z放心，我会处理仔细的。”
左峥没留在车上，下车走到车的前方，懒懒地倚靠着车身，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s和t对视一眼，朝左峥走过来，但并没有靠得太近。
耳机那边很吵，虽然只有r一个人的声音。
自从s说了那句话，知道z竟然为了猫动怒以后，r就更好奇了。
然而并没有人敢在此时搭理他。
偏偏r是一个聒噪又好动的人，左峥索性把耳机摘掉装进口袋，又从口袋里摸了两下，点了一根烟。
微凉的夜风吹来，卷着丝丝缕缕的烟草味。
暗夜里点点红光缭绕，隔着青白的烟雾，左峥整个人都似完美地融入了夜色里。
良久，左峥吐出一个烟圈，微微沉吟：“sn上面出现的目标，还有几个？”
他看着某处，s看着他：“不下十个……”微微停顿，s试探道，“你是打算亲自动手？”
左峥指间还夹着烟，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唯独那双眸黑白分明的好看。
他沉默两秒，似是想了想，才问：“所以，你也觉得他们该死？”
“至少，没必要救。”s勾起唇角，态度很淡漠。
于他而言，那些只是几场精彩绝伦的杀戮秀。
人为正义而生，可那些啖肉饮血的，又何尝不是人？
左峥不做评价，只是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又看向t。
“我同意s的看法。”t道，“能在sn留名的人，有几人敢说自己无辜？”
左峥没有说什么，眼神不紧不慢地自他们两人身上掠过，而后落在某处，视线开始放空。
良久，左峥极缓极缓地开口：“这事你们不许插手，我自有分寸。”声音轻淡，听不出半分情绪。
“是。”两人应道。
左峥不说话，仿佛整个世界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t蹲着身子默默擦拭自己的宝贝弩，s蹲在旁边边抽烟边想事情。
z现在心情不定，他们也不太敢和他说话。
左峥一根接一根，也不知道到底抽了多少，始终吹不散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那股莫名的烦躁。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想杀人。
左峥弹了弹烟灰，堪堪直起身子，s和t立马就站了起来：“z！”
左峥侧眸睨了他们两人一眼，轻轻地嗤笑：“不是，你们跟我呆在一起，就这么紧张？”
他们俩也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了，s看了t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没有，我们只是以为你准备上车了。”
没办法，z这个人有多危险，别的人对他可能有误解，但他们几个人都清楚得很。
持着尖端涂以胆汁的枪，立于夜嗥的地狱犬前头，边走边散布死亡——
他是最完美的天才犯罪者，他才是真正的samael，他们信仰的神。
左峥走过去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示意他们放轻松。
就在这时，乔乔从车上走了下来：“z。”
在他旁边站定，乔乔道：“我已经给她打了针，身上的伤口也全都处理好了，最多只需三个小时，她就能醒。”
乔乔处理伤口的动作很娴熟，左峥对她的技术同样也很放心。
这一点恐怕她的父母都不知道，q，也就是乔乔，除了对枪支射击感兴趣，在医学方面，更是一个天才。
左峥并没看她，嗓音很温和：“辛苦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乔乔神色闪过几分犹豫，没动。
左峥这才侧眸睨了她一眼：“还有事？”
唯z是从这一基本原则迅速占领高地，乔乔上前一步，道：“z，我刚才帮她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她是一个女人。”
他们从来不会瞒着z任何事，更何况还是与z有关的事。
左峥准备抬步的脚一顿，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
乔乔的话，现场还有耳机那端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s在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这下是真的用不了多久，心上猫就会变成意中人了。
对此，只有r直截了当地表达了欣喜：“哇，原来小猫是个小姐姐呀，怪不得那么可爱那么有趣。”
……
楚离醒来时是在房间里，床头留着一盏灯，能判断现在依旧是晚上。
【主人，你这一次真的吓到我了，我差点以为你会死掉。】
楚离难得没反驳：“是我大意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坐起来扫视了一圈现在所处的环境，楚离稍稍放下了心。
这个房间她认得，她昨天还进来过这里面洗澡换衣服，是左峥的地盘。
去死叹了一口气：【主人，你的秘密又没保住。】
“什么？”楚离微愣。除了这个破系统，她还有什么秘密？
【女扮男装啊！主人，你不会真把自己当蓝孩子了吧……】
楚离：“……哦，我忘了。”
“左峥知道了？”
【左峥，以及他的所有伙伴，全都知道了。】
“……”谁能告诉她在她昏迷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离轻轻地咳了咳：“没事，他们不会乱说的。”
她抬着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才觉得肚子有点饿。
楚离卷着被子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终于确定，他救了自己，却没有把自己的零食和快餐也安全地带回来。
这下倒好，零食全都没了，快餐也没吃到，还白捱了一针，亏死了。
楚离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决定下楼去找吃的。
整栋小公寓都特别安静，只有客厅亮着一盏小灯，而灯下，还坐着一个人。
“醒了？”左峥起身将整个客厅摁亮，“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睡到明天早上。”有意识地避开了今晚的话题。
楚离摸了摸肚子，十分坦然：“我有点饿，下来找点吃的。”一句话，便将动机说得清清楚楚。
免得他又以为她还想着连夜逃跑，在这里坐一夜专门守着她。
左峥将袖扣解开，双袖挽至臂弯：“想吃什么？”
楚离看着他的动作，着实被惊到了。
他这意思，是打算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