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交头接耳，这契丹残不知为何兵杀了杀了程尚书一家，然后又自杀身亡？
怎么想这件事情都很是不可思议。
“陛下，臣有一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东平侯季伯雄启呈。
皇帝还于先前他与契丹之事耿耿于怀，听他这样说，面上并无一丝善意，道：
“你有话且讲于当前。”
“这契丹所余残兵潜入百官下榻的营帐，却单单只杀了程尚书一家，陛下您不觉得蹊跷吗？”
“东平侯有话直说。”
“是，臣以为，这契丹杀人动机明显，为的是报复背信弃义之人。”
“背信弃义？”
“臣大胆猜想，程尚书与契丹勾结，助契丹合围我大魏都城。幸陛下英明，识破此计，围歼契丹三十万铁骑。契丹残部将此归结于程尚书毁背承诺，故而杀之。”
皇帝皱眉，虚起眼睛看着季伯雄，程尚书勾结契丹？就在此时，穆国公和定远将军跨出班列拱手拜道：
“陛下，程尚书绝不会勾结契丹。”二人几乎同时说出。随后也有几人站出应和。
“陛下，契丹不轨，就是程尚书最先发现，若真是他与契丹勾结，何苦要出卖于他们？”穆骁似是还有话要说，但碍于众人在场，将话又咽了回去。
“臣赞成穆国公所说，此次能一举剿灭契丹，多亏了程尚书禀明陛下，从国都最近的阳城急调戍守兵将五万，助剿意欲东逃的契丹铁骑。臣担保程尚书定不会如此下作，背信卖国。”定远将军眸中坚定，声音铿锵。
众人都被穆骁和定远将军的一席话所动，心中称赞程尚书为人忠义。但就在此时，季南初站出人群道：
“程尚书一时良心发现也未可知，也正是因此契丹才要杀他灭口。”
“你……”定远将军语气中已是愤怒，就听穆骁从旁道：
“陛下，程尚书一家刚刚蒙难，若是没有证据就非议他与契丹勾结，岂不是叫他死不瞑目。此等并未君子作为。”
众人听得明白，穆骁这话直指东平侯季伯雄和世子季南初。
“国公爷此话书的不错，若是没有证据，南初也定不敢胡说。”
众人疑惑，均把目光投向了季南初。就见季南初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呈给陛下：
“陛下，此信乃是程尚书所写书信，就是他建议家父向陛下呈请：借契丹三十万铁骑抵御柔然进犯。”
皇帝目光扫过那封信，却是程尚书笔迹。皇帝审视堂下站着的季南初，季南初这话的意思是，他东平侯府在此次契丹转掉剑锋攻打大魏的事件中，是受了程尚书蒙骗，并不是有意引敌入关？
此话皇帝定是不信，他看向穆骁，就见穆骁朝他轻轻摇头。
“陛下，不如搜查程尚书府邸营帐，看是否有与契丹勾结的证据，若是没有也可证明他的清白。”季南初唇畔笑容冰冷。
“臣觉此事不妥，若是陛下搜查，就已经断定程尚书有图谋不轨之意，就算最后没有搜出证据，也会被人诟病。”
穆骁用余光扫过季南初，眸中一片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