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漆黑的屋子,低沉的声音,模糊不清的人影。
苏冉吓得下意识去开手边的灯,因为慌张,苏冉总是找不到灯的开关。
[啪——]地一声,灯开了。
然后苏冉就看到自己儿子一脸鄙视的表情地看着自己,[苏冉女士,你已经不再少女,就不要装柔弱了。]
[臭小子,你妈给你当说客,有你这样回报的么?]
艾柯一脸不信的样子彻彻底底打击了苏冉骄傲的心理,[我好不容易劝陌言妈妈慢慢接受你们在一起,你居然这样对你妈我?!]
本来就因为受到惊吓有点生气的苏冉,没想到艾柯下边的话简直要逼她爆炸。
[我还没有和你说清楚我的计划你就擅自去当说客,这样说不定反而会害了陌言他们一家,你有考虑过爷爷知道后的后果吗?]
[我好心为你,你这样说你妈妈!]苏冉气急不过,准备回房间一个人静静。
然后,艾柯拉住了她,[我明天去找爷爷谈判,也许会回去美国,我先和你说一声。]
美国一直是苏冉的一个禁忌词,然后她就爆发了。
[你们都走!你们艾家的人最喜欢美国!最好都死在那里不要回来!]
知道妈妈因为艾氏公司总部在美国,爸爸长期不回家而心生不满,艾柯也就顺势说自己要去美国,好让妈妈发泄一下心中不满。当然,他的意图不止这些,不过现在还不能说。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好好保重。在这里住得不开心的话,就会老房子吧,也可以和陌阿姨谈谈心。]
苏冉不做回答,只用自己上楼梯踩地[duangduang——]响的高跟鞋回应他。
了解自己妈妈只是孩子脾气过几天就会好,艾柯便不再在意自己的妈妈,而把心思放在陌言的身上。
[嘟——嘟——]
两声响后,一声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
[喂。]
听着这声音,艾柯就知道惹到了林子凡。在电话呢头,除了林子凡的声音,他还听到林子澄懒懒的声音在问是谁。
[看来坏了你的雅兴,是我的错。]
[说重点。]
那边的怒气已经点燃,艾柯却还是拖着林子凡,[你们家那片叶子已经被你牢牢握在手中,还担心什么。哎,别急,我还没说完。接下来是重点。]
[我准备去美国,明天不去学校了,以后你帮我照顾下陌言。]
[你自己的媳妇自己照顾,托给别人算什么。]
艾柯知道林子凡是在关心他和陌言,只不过现在他有很多事不能和其他人说包括妈妈还有他的朋友。
[我去美国会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陌言就托你们安慰了,欠你的情我会还。就不再打扰你的好事了。]
林子凡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但是电话已经被挂掉了。
[出了什么事?]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叶子澄的八卦本能再次启动,林子凡的一句话就扑灭了叶子澄的满腔好奇心。
[没事。睡觉。]
叶子澄不甘心,又不敢死磨硬泡,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咒骂林子凡。
第二天早上,苏冉醒来的时候,艾柯就已经不见了。
走了也好,至少不会再烦心。
坐在老爷子书房的艾柯感应似的望了眼屋外家的方向,爷爷的声音把他的思绪勾了回来。
[你同意回美国继续进修?]在商场混迹久了,艾爷爷显然不会轻易相信艾柯的突然转变。
艾柯没有一下回答,他细细看着爷爷书柜里的书的书名。哼,全是些战略书,看来自己还是嫩了些。
回过头,对上爷爷算计的表情,[毕竟公司还是在美国,我以后还要和外国人打交道,不多了解了解怎么行?]
[这么说,你是想开要继承公司了?]
[我已经和伊莲爱订婚了,还能怎么样呢?]
艾爷爷是如何都不相信艾柯会这么轻易放弃,不过他主动要求去美国却也省了他费尽心思去设圈套。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会再找陌言的麻烦了。]
艾柯看看墙上的表,[我回学校办理手续就不多呆了。]
艾爷爷冲他挥挥手,算是让他走的意思。
出了艾老爷子的宅子,艾柯没有如他所说的去学校,而是打电话给林子凡,让他带陌言去胡皮餐馆。难找就意味着安全,艾柯七拐八拐就把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甩掉了,谁派来的自然不用说。
陌言跟着林子凡来到这个餐馆,林子凡无视服务员,直接领着陌言走到艾柯的座位。
一看到艾柯,陌言愣了一下,然后带着不开心的口气说,[你真的要离开了?]
[对。]
听到这个回答,陌言闷闷不乐地坐在艾柯对面。林子凡看眼色地找个借口就开溜了,剩下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陌言开了口。
[你还回来吗?]
[不知道。]
[去结婚?]
[对。]
面对艾柯的突然变化,陌言以为是自己搬出宿舍让他伤心了。
[我不是因为不喜欢你了才搬出宿舍,只是因为我妈妈有些难以接受我们的关系。你,能不能不去美国?]
陌言慌乱的解释着,艾柯轻轻拍着他的手臂,淡淡地笑着说出残忍的两个字。
[不能。]
陌言向后靠着沙发,他怕自己就那样扑上去拉着艾柯不让他走,那样的话,他们就太瞩目了。
看到陌言眼中满满的失望,艾柯的心被狠狠地揪着,他是多么不想和他分开,可是他必须狠下心。
[陌言,你只要记住我喜欢你就好。所以,我们分手吧。]
这前后不相搭的两句话,让陌言愣住了,他磨了磨嘴唇。
[再见。]
艾柯没想到陌言会这么安静地和他说再见,他有些不甘心。
[我不该拉你进来的。]
[我不怪你,不后悔。我该回去上课了。]
陌言从头至尾都是那么从容,缓缓地背上书包,离开了餐馆。
出餐馆的那一刻,陌言几乎是冲出来的,差点撞到人。
[急什么!这人……]
被撞的人骂骂咧咧,在看到陌言的脸的时候一下哑然了。
走进餐馆,大声地跟等自己的人说,[刚有一人差点撞了我,还没说他呢,就哭成泪人了,你说现在这人这心灵怎么都呢么脆弱,真是……]
艾柯在听到陌言流泪时就已经坐不住,等到他跑餐馆的时候,陌言已经不见了踪影。
之后,艾柯满脸失意地找林子凡喝了个痛快。
在艾柯去美国的早上,若不是林子凡把他打包到机场,也许艾柯就如他心愿的不用离开陌言了。
[放心,我会帮你看好陌言。]
艾柯拍拍林子凡的肩膀,[走了。]
[保重。]
一架飞机飞过B市的天空,教室里的陌言抬头看向窗外,像又不像的那一年。
艾柯,再见。
泪落,情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