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志刚坐上东北帮大哥的交椅,理所当然就应该解决这起纷争,他带着强子和七八十个人赶到南广场时,恰好碰到南广场停车场内三十几个手持鸟铳、砍刀和木棒的大汉正在狂追东北帮的十几个“票提”。(票提就是拉客的)
吴兴志看到七八个票提被砍得满身是血,叫道:“住手!”对方根本不听,其中一人还朝他开了一枪,子弹擦着他耳边飞了过去,吴兴志吓了一跳,他一个激灵,不知怎么的就冲了上去,一脚踹到那名朝他开枪的大汉肚上,登时将他踹出丈许,跟着又是一脚跺倒一名手拿砍刀的大汉,那伙人一愣,强子随即一刀扔了出去,插在一个持鸟铳的大汉手上,他的鸟铳也掉在地上。
这时猛听一人大叫了一声,警察来了,那伙人一慌,又被吴兴志打倒了几个,其余的无心恋战,扔下刀棒就跑了,东北帮又将地盘抢了回来。
十几分钟后警车赶到,看了现场,又听了东北帮的陈述后,立即展开搜捕,三个时辰后就抓住了藏匿在丰台区大井平房里的河南帮和包头帮的十几个滋事的成员,同时也把吴兴志和强子带走。
白天审了一天没审出什么来,那伙人把鸟铳都藏起来了,极口否认这场火并是他们引起的,当夜吴兴志和强子被关押在丰台区凤凰嘴看守所的一间牢房里。吴兴志和强子跟着狱警进了牢房,一抬头就发觉河南帮的六名成员坐在左侧的一个通铺上打牌,而通铺尽头七名包头帮的成员则坐在那里望着他二人笑,强子打了个寒噤,立即扑到铁门上呼喊,可是已经晚了,狱警吹着口哨走远了。
河南帮的六名成员将扑克往地上一扔,阴笑着从铺板上站起来,往吴兴志和强子这里走来,强子摸了摸裤脚,匕首和飞刀都被看守搜去了,他陪着笑脸说道:“各位老大,各位……”当先一个嘴边长着大黑痔的秃头不等他说完,一拳将他放倒在地,边踢边骂道:“叫你狂,你再狂啊!草!东北帮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象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其余人也跟着跺了起来,跺了一会听强子不吭声了,秃头转过头来,用巴掌使劲抽着吴兴志的面孔问道:“你小子是谁啊,怎么从没见过你啊?啊!”
他抽了几下,还想再抽,却不料竟被吴兴志的钳手一把抓住,跟着就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上传来,疼得他满眼含泪,一下子跪了下来,连声叫道:“大哥,饶命!”
旁边几个人还在踹着强子,见秃头突然跪了下来,均觉一愣,但跟着就朝吴兴志扑了过来。
吴兴志一脚将当先一名瘦个踢飞了出去,那家伙浑身都是骨头,被这一脚踢得胸骨断了三根,撞在铺板上,当场晕了过去。另一名打手见势不妙,退后几步将塞在铺板里的一把砍刀抽了出来,趁着众人都在跟吴兴志搏斗的间歇朝他头上砍来,吴兴志顶着众拳,挥拳打倒两名打手,紧跟一个低踹将一名打手的小腿踹断,而此时砍刀已近在咫尺,他不及躲闪,用手一拨,将砍刀拨到另一名打手的肩膀上,跟着一个侧踹重重踹在拿砍刀那人的小腹上,将他踹坐在地上。
七名包头帮的成员见他三拳两脚就解决了河南帮的六名好手,都也不敢愣往上冲了,站在最前的一名打手正拿着一把铁棍,见吴兴志转过头来盯着他,立即放了下来,手往怀里摸去,吴兴志以为他摸枪,俯身拣起一把砍刀,哪知他摸出一包大中华,从里面抽了一根,点头哈腰地跑了过来。
吴兴志接过烟来,放到嘴里,那家伙赶紧摸出火机来点上,行走江湖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欺软怕硬,他们都要先把对方调查清楚才下手,如果碰到摸不透的对手,一般是先唬,唬不住就吓,吓不住才打,打不过就使出最后一招来——装龟孙。
那伙人见他装龟孙成功了,也赶紧忙活起来,有的叫吴兴志睡他床上,有的给吴兴志捶背,有的给吴兴志打水洗脚,有的帮吴兴志捏脚,忙得不亦乐乎。
吴兴志虽觉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大咧咧的接受了,因为他也知道这种走江湖的人如果你给一个好脸,他就会踩着鼻子上脸,如果你摆起架子,他不知道你肚里有多少东西,反倒会一个劲地讨好你。
这伙人使出浑身解数巴结着,一个瘦高个见吴兴志嘴里的烟快灭了,又递过来一个打火机给吴兴志点香烟,吴兴志凑嘴去接,香烟跟火机接触的那一霎那,吴兴志猛觉脖子一紧,跟着双腿被人紧紧按住,他知道大事不好,拼命挣扎,后面那人用细绳紧紧勒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双手使劲抓着自己的脖颈,想要把细绳拉出来,可是身后的男子把绳子越拉越紧,他的脸发紫了,胳膊也没有力气扳动了,就在他快要昏迷过去时,突然铁门响了几下,一个狱警叫道:“陈涛和张强出来,有人来赎你们了。”
那个狱警见没人吭声,用电筒往里照了一下,看到包头帮的几个人正在用绳子勒吴兴志的脖子,立即从怀里掏出枪来喝道:“举起手来。”
包头帮一伙只好将手举了起来。
狱警打了个电话叫其他狱警赶来,将包头帮一伙扣了起来,然后把面色紫青的吴兴志和气息奄奄的强子架了出来。
一个陌生人帮吴兴志办完手续,然后架着强子同吴兴志一齐从所里出来,外面停着一辆奔驰,陌生人将强子放进汽车,然后招呼吴兴志进来,吴兴志犹豫了一下,就坐了进去。陌生人驾着汽车围着海淀绕了一个小圈,看身后没有车辆追踪,方才往香山开去。
吴兴志忐忑不安地坐在车里,心里在揣摩着这个陌生人,他到底是谁,又有什么意图?他看着陌生人开到香山脚下停了下来,坐在车里抽烟,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又开来了一辆车,这辆车转了一大圈停了下来,车上坐着一个人,吴兴志很是熟悉,他是查阿猜,他朝吴兴志招了招手,叫吴兴志过去,吴兴志从车上下来,往查阿猜的车子走去,查阿猜开了车门,吴兴志坐了进去。
车里没有其他人,查阿猜将车窗拉上,对吴兴志说道:“今天陈老板得到消息,河南帮跟包头帮的人买通了狱警,预先在监牢里放置了武器,这才叫我赶来赎你,我要不赎你,你肯定活不过明天。”
吴兴志问道:“今天的事陈老板也知道了?”
查阿猜点了点头说:“陈老板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今天这件事你太直接,太明显,让警察都知道了,捂也捂不住,你一定要注意,跟包头帮、单干帮、孟氏家族与河南帮这些人的冲突不要明着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们的首领,而且又不能让外人感觉到是你做的。”
吴兴志叹了口气说;“我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复杂,今天在监狱里差点被包头帮的人杀了,我早就对陈老板说过,违法的事我不做,他也同意了,现下我不能再做下去了,太危险了。”
查阿猜说:“这件事是你答应下来的,你不能不做!你要不做的话就是毁坏了和约,陈老板也会毁坏和约的,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吴兴志心里突得一跳,心想他们该不是想要杀死贾静雯吧!
查阿猜又说:“不过你放心,杀人的事不用你做,你只要当好他们的头,管理好东北帮的事务,不叫他们乱闹腾,包头帮、单干帮、孟氏家族与河南帮的事我来解决。”
吴兴志松了口气,说:“只要不叫我杀人,什么事都好说!”
查阿猜拍拍他肩膀说:“有的时候你想不杀都不行,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你杀人是为了自保,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你去吧!以后注意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做事要隐秘些。”
吴兴志点了点头,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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