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华于是将如何救助薛艺采之事简略说来一遍,进而又叹道:你们受难皆是我引起的祸端,在下愧对上官兄并各位道友。
上官羽道:盟主您不要这样说,皆是我等技不如人。忽地转语问道:盟主,您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李慕华于是将江旺本之事具言。
上官羽怒道:这个江旺本,我已经差天广道人与他说了多少次,不要施罪与人,要待人和善,不想他死性不改,盟主且放心,这事我一定好好管管。
一旁的薛艺采见上官羽言辞比三月前更加恭奉,不禁称奇,于是问道:敢问上官观主要‘流光盏’是做何用?
上官羽面色一紧,瞬间便转笑道:薛姑娘有所不知,我回来之后,七观其他道友闻听遇难之事,皆义愤填膺,欲要报仇雪恨,大家本推举我师兄,本观观主‘清扬道人’为盟主,带领大家寻仇魔道中人,可惜师兄他因闭关练功,导致走火入魔,到现在还没有好,大家便推我代为盟主,后来大家一思,我们七观本就一家,不如并作一处,也好行事方便,于是现在只有一观了。
李慕华问道:那么这几月可曾找到魔道中人?
上官羽道:我们也上山寻过,可恨那魔道中人甚是狡猾,早将山洞线索给断了,便查无踪迹。
烈凤云道:是不是那泉洞被封住了?
上官羽惊问道:烈姑娘怎知?
烈凤云于是将烈宏涛打探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上官羽感叹道:有劳烈老前辈费心了。进而转语道:为了给我观观主‘清扬道人’治疗魔性,需聚集五样东西,这‘流光盏’便是其中之一。
烈凤云问道:那其余四个是?
上官羽道:一是‘忘嗔丹’,二是‘勿忧草’,三是‘离魂花’,四是‘激魄散’。现在方得了两样,尚缺‘流光盏’、‘离魂花’和‘激魄散’。
薛艺采从怀中取出“流光盏”道:上官观主这个可是你要的‘流光盏’?
上官羽惊喜道:正是,不知薛姑娘从何而得?
薛艺采道:是从江旺本府中得来,难道上官观主不知道?上官羽讪笑道:薛姑娘说笑了,我哪里知道,先前我只是修书让他代为寻找,不想真给找到了,当真难得。李慕华道:采妹,既然是上官兄所需之物,给他把。薛艺采似笑非笑道:上官观主当真不知情?上官羽反唇问道:薛姑娘不信我?薛艺采笑道:哪里,哪里,既然上官观主说不知情,那定是不知情。说话间将“流光盏”交与上官羽。
薛艺采继续问道:不知‘清扬道人’现在何处?
她心中疑团尚未解开,故而想知道上官羽说的话是否属实。
上官羽道:师兄他现在正在房间内休息。
烈凤云道:上官观主可否让我去看看,或许我能帮忙。
上官羽眼光一亮道:我差点忘记了,烈姑娘原是医学世家。若能得烈姑娘看治,或许我师兄有救。盟主、烈姑娘、薛姑娘请随我来。
四人出了议事厅,往左侧拐弯,行了五六十丈,进入一圆门,靠右行了约百米,来到一房舍前。
上官羽道:师兄便在里面休息,三位请随我来。四人推门进到房内,但见屋内左右檀木架上摆着道家典籍,什么“心诀经”、“本尘经”、“修静经”等琳琅满目,然因是好久没有人翻阅,或许是年代久远,有些书的封皮变黄,或缺角。
靠里间放着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道人,四人走到床前,但见那道人蚕丝被盖身,双目紧闭,面容憔悴,骨瘦如柴。
烈凤云探手试了试那道人的脉搏,甚感微弱,体内真气着实怪异,似有入魔迹象,但却不知是何缘故。
良久,烈凤云方道:当真奇怪,‘清扬道人’体内真气逆流,却是入魔的表象,然与一般入魔却有细微不同,不知何故?
李慕华问道:如何不同?
烈凤云道:一般入魔者,皆是真气互撞,不可停休,然‘清扬道人’的真气只逆行,而不交错相碰,实乃怪异。
上官羽道:我先前也觉奇怪,后来翻阅我观武学典籍方知,师兄所入之魔,乃是因痴迷所致,或许当时师兄有所察觉,便封住了大穴要道,方没有真气相撞,否则也不会到现在只是昏睡,而没有发作魔性。
薛艺采、李慕华皆不懂其中奥义。
烈凤云虽然知道区别,然毕竟没有真正遇到,也不知上官羽所言是否为真。
四人离开“清扬道人”房间复回议事厅,上官羽道:盟主,两位姑娘,我师兄的魔性非聚集‘流光盏’等五样东西或可解除。
李慕华问道:这是为何?
上官羽道:盟主有所不知,我道我观祖师‘菩南真君’,当年便是闭关修炼入了魔道,后来他临终前曾立下规矩,凡观中之人除非得到‘流光盏’、‘离魂花’等五样东西,方可闭关修炼我观‘无上心经’。
上官羽顿了顿继续道:祖师爷说非聚集这五样东西,放于山洞之内,若发现自己体内有魔性缠绕,则吸取这五样东西的精华,方可解其魔性。
上官羽说完,叹息一声道:可惜,一直道观传至今日,仍没有找到另外两样,我师兄性子急躁了些,便仅将‘忘嗔丹’、‘勿忧草’两样东西放于山洞中,闭关修炼‘无上心经’,谁料竟入了魔性,刚才烈姑娘所言师兄所中魔性异与别人,或许也有‘忘嗔丹’、‘勿忧草’的缘故。
李慕华感叹道:世间万物本就相生相克,物极必反,尽人事,当真要顺天道。
上官羽道:盟主所言极是,所以我才让江旺本帮忙寻找‘流光盏’。我想如果能再找到‘离魂花’、‘激魄草’,或许能救师兄一命。
李慕华问道:那这两样东西可有眉目?
上官羽道:唉,哪里有眉目,我也派了不少弟子四处寻找,却没有任何线索。
四人正说着话,从门外跑进来一小道童,急冲冲的样子,一身尘土,来到上官羽近前,躬身道:启禀观主,程师兄回来了。
上官羽闻听猛地站起身形,惊问道:他现在何处?
那小道童道:程师兄受了伤躺在担架上,不便进来。
上官羽慌忙抱拳道:盟主,我出去看看,失陪了。说话间便忙往堂外走去,李慕华等人也跟了出去。
众人出了议事厅,来到院中,但见一清瘦的道人正躺在担架之上,胸口有一处刀伤,右腿有三处剑伤,皆被锦帕包着,已然被鲜血染红。
上官羽俯身问道:程雨,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躺着的道人颤微着声音回道:启禀观主,我……..我…….我有辱使命,虽已….虽已寻到那‘离魂花’的所在,只可惜…..只可惜我学艺不精,被那看护之人击伤,未曾取到,愧….愧对观主。说话间,连咳数声,一口鲜血险些吐出。
上官羽忙按住他的胸口,宽慰道:能回来就好,现在当养伤要紧。程雨道:那‘离魂花’在里此地往东…往东两千余里的‘天沟谷’内,那里有四个道人看护,着实厉害,我却不敌,若不是他们手下留情,恐怕……..恐怕我难以回来。
上官羽道:虽然你没有取到‘离魂花’,但却知道了所在,也是功德一件,你先下去歇息罢。说话间,吩咐抬担架的四人将程雨抬下去养伤。
一旁的李慕华道:既然知道‘离魂花’的下落,上官兄,当立刻去取来。
上官羽叹息道:可是那有四个道人把守,我们不知他们的底细,恐怕……
薛艺采笑道:上官观主莫要担心,凭我等功夫应当无碍。
上官羽抱拳道:薛姑娘若能帮忙,当真事半功半。
李慕华也道:我们一同前往,便是遇到那四人,也好有个帮手。
上官羽感激道:多谢盟主相助,我这就安排一下观中事物,待会一同前往‘天沟谷’。
上官羽将观中之事安排妥当后,便与李慕华三人离开了“崇鹤观”,一路往东而来,行约四五日的时间,离开“崇鹤观”约去了近两千里地。
这日,日将黄昏,天色将晚,上官羽道:我想‘天沟谷’应该不远了,我们先找一地方歇息片刻,盟主以为如何?
李慕华道:就依上官兄所言。他四人皆是道家修为,脚力比常人要快上数十倍,甚至百倍。这一路行将下来,却也不甚乏力。
四人便找一林荫之处,打坐歇息。
李慕华道:也不知那‘天沟谷’里这里还有多远。
上官羽道:按照我们的行程,如程雨所言,应该不远了。
李慕华道:若是能问一下当地人,或许知道。
上官羽道:都怪我当时没有细问清楚,便急匆匆赶来了。
李慕华宽慰道:上官兄莫要自责,程雨兄身受重伤,当务之急是调养身心。不可多言多说话语,这也是没有办法。
薛艺采道:这里仅有这一片林子是往东的方向,莫不是穿过这林子。
烈凤云道:恩,薛姑娘所言甚是,我想应该是穿过林子或许便到了。
上官羽道:二位姑娘所言极是,我们先休息一下,待会便穿过林子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