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美国德克萨斯州。
“景色真是漂亮!”计程车外是一尘不染的碧绿,湖水因为涌动而波光粼粼,远处的森林在阳光下像被风吹过的大海波涛汹涌。
“是!”江怡凡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感觉自己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哪怕是近在眼前的东西他都觉得他是触摸不到它们的,又像是它们穿透了自己。
“像美国这么大的工业大国都能有这么好的环境,为什么韩国没有呢?”崔秀熙自叹不如。
“是,美国人环境意识比较强!”这一点江怡凡在美国的两年深有体会。
“中国呢?中国怎么样?”
“因为中国的人口很多,加上分布的也很广,所以地域之间的人均素质差异比较大!”
“怡凡君以前在美国的哪所大学?”
“哈佛!”
“怡凡君真了不起!”
江怡凡笑了,如果能过上正常平静的生活,那些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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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赫宇的车停在江怡凡公寓的楼下,抬头看着那个黑暗的窗口,他想起了他和江怡凡短暂的快乐,可是短短的时间发生了那样多的事,快乐已经是随风而逝的东西,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决定和崔秀熙结婚的呢?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遭受着韩贞恩那个变态的女人残酷而有没有人性的折磨的呢?他怎样去承受未来隐藏在虚假婚姻后的压抑?这一切的一切就像韩贞恩说的是因他而起,他想保护他,可是他该怎么去保护他呢?还有韩贞恩,她还会用怎样的手段去伤害他呢?他一定要阻止,付出一切也要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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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贞恩身上依然是那条像淌着血的红纱裙,那是她的最爱,她手里的长剑在空中疯狂的挥舞着,“呀——”她一剑刺向那面骷颅挂钟,钟面一下裂出了很多痕迹,“啊!”她又劈向那张大嘴的骷颅头,“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杀!”她一剑比一剑凶狠地砍着,“金赫宇!金赫宇!虽然我想得到你,但要是你不听我的话,这就是你的下场!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一定亲手把他毁掉,我不会让别人得到你,不会!啊—哈—哈—哈!啊—哈—哈—哈!神啊,给我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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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萨斯州雷切尔心理症所。
“坐吧,江先生!”
“谢谢!”江怡凡看着他不停的调整着自己的坐姿。
“不用紧张,江先生!”心理医生笑了。
“没有!”可是怎么会不紧张?一直只是秘密的**现在被**裸的展现在别人眼前,这跟被韩贞恩拔光衣服有什么两样呢?
“江先生也是个医生吧?”
“是!”
“江先生看到患者向你求助时的想法是什么?”
“想帮助他们!”江怡凡尽力的配合。
“除此之外呢?”
“只是想这些!”
“这就是我现在的想法,”心理医生友善的给他倒了杯茶,“昨天在旅社睡的好吗?”
“是!”江怡凡的心情平静了一些,但当接触到他犀利的眼神他又开始紧张起来。
“今天我只想和你轻松的聊聊,很轻松的聊聊,可以吗?”
“可以!”
“二十三岁拿到了哈怫的博士学位,二十五岁,也就是两个月前,江先生又囊中取物般的取得了华盛顿大学博士后学位,没错吧?”
“是!”
“所以所江先生是个天才!”
“读书只是因为我没有其它事可做!”
“江先生能说一下你的理想吗?”
“我没有理想!”
“理想不分大小,哪怕只想得到一美圆的啤酒也是理想!”
“我对生活没有**!”江怡凡向他坦白。
“那江先生的生活动力是什么?”
“没有,只是因为活着而活着!”
“唔!”对方点点头,“介意和我谈一下你的经历吗?”
“不介意!”
“你的事从崔小姐那里听说了一点,崔小姐非常关心你,并且希望我能对江先生有所帮助,所以江先生可以对我像对朋友那么坦诚吗?”
“好!”可是朋友是什么呢?江怡凡不知道。
“江先生恨你的母亲吗?”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江先生可以恨她,母亲在孩子的人格成长中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的,她对江先生的抛弃对江先生的心理形成了很大的阴影,所以江先生恨她是应该的!”
“我已经忘了她了!”江怡凡这么多年一直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恨和不恨又能改变什么呢?
“徐夕博这个人江先生应该记得吧?”
“是我哥哥!”江怡凡低下了头。
“他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很好人,是让人觉得温暖的人!”
“江先生能形容一下他的样子吗?”
“我——,记不清了!”
“我们喝口茶再聊吧!”医生看向窗外,“天气真是不错啊,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雨季,这次可能是因为中国那句名言‘有朋自远方来’,所以才会晴空万里!”
江怡凡明白他的用意,但他的心就像一潭死水,已经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了。
“江先生去过中国的花果山水帘洞吗?”
“没有!”
“我的女儿因为看了中国的电视剧《西游记》,所以老缠着我让我带她去!”
江怡凡笑笑。
“江先生在中国时住在哪个城市?”
“大连!”
“是跟那位叫徐夕博的先生一起住吗?”
“是!”
“江先生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他的?”
“我忘记了!”
“那江先生现在还想着他吗?”
江怡凡觉得头有些隐隐作痛,“是!”他皱了皱眉。
“是还爱着他还是仅仅是在怀念他?”
“我不知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江先生一定觉得很辛苦吧?”
“谢谢你!”
“那我们明天再见吧!”
“好!”
“那么江先生出去的时候让崔小姐进来一下吧!”
“好!”江怡凡忍着头脑里快要炸裂的感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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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麻烦你了!”
“崔小姐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你的夸奖!”两个人寒暄了几句。
“请坐!”
“我朋友的情况怎么样?”
“唉!”
“怎么?很严重吗?”见他不断摇头,崔秀熙料想情况可能不乐观。
“老实说情况不是太太好!”
“那么——,到底有多严重呢?”
“除了崔小姐说过的性取向,由于长期的压抑还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和强迫症!”
“那样的话——,该怎么办?”听着这样的话崔秀熙觉得更同情江怡凡了。
“如果他不能面对自己,不能让我客观的了解他的病情我也是无从下手!”
“查理,你一定要帮帮他!”
“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崔小姐可不可以考虑一下?”
“查理你说吧,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的!”
“唯一的办法是让江先生接受催眠!”
“催眠?”
“对,只有让他敞开心扉我才可能找出帮助他的办法!”
“好吧,我会和他商量的,谢谢!”
“哪里的话?我们是朋友!”
“总之一切都拜托查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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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凡和崔秀熙沿着医院后的绿荫小道慢慢的向前走着,江怡凡的表情还是显得有些紧张,崔秀熙心里也是阴云密布,看到江怡凡带着些委屈的紧张她难过的直想掉眼泪,但她忍住了,如果她现在不坚强一点江怡凡该怎么办?“怡凡君很辛苦吧?”她微笑着。
“没有!”江怡凡的视线伴随着缓缓飘零的树叶落下。
“医生说不是很严重,让我们不要担心!”
“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江怡凡凄惨的笑着,“可是真的不想再面对那些过去了!”
“怡凡君,接受催眠好吗?”是的,绝对不能放弃。
“不会有用的!”江怡凡悲观的说。
“既然来了就试一下吧!”
“那好吧!”既然已经是为了别人而活,他应该接受一切才对。
“谢谢你,怡凡君!”
“对不起!”有时候江怡凡觉得崔秀熙比他更可怜,她是一个那么好的人,可却要为他这种人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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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滨湖景园3号。
“那丫头现在一定在哪里疯吧?”朴敏珍一手拿面包,一只手拿着牛奶。
“当然得好好玩了!”
“偏心!”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崔修宪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你说说你给了他们多少钱,怎么就没见过你对我大方一点?”
“真是!孩子一辈子能度几回蜜月?”崔秀宪看她是什么醋都得吃。
“那也对我大方一点啊!”
“你有什么好嚷的?你以为你藏了多少私房钱我不知道?”
“真是!”朴敏珍把嘴里的一大口面包吞了下去,“那还不是我节衣缩食省下来的?”
“什么?”听到她说节衣缩食崔修宪直想笑,一顿吃别人几顿的,满身上下的名牌,她倒还好意思说节衣缩食?“你那钱是树上结的还是土里长的?”
“那是我娘家的陪嫁,”朴敏珍拍拍手上的面包屑,“阿姨,再给我拿一个,不,还是两个吧!”
“娘家的那些陪嫁不是在秀熙出生前就挥霍完了吗?”
“哎呀!谁说的?我妈后来又给我了!”
“好!好!好!”崔修宪觉得跟她那种口舌生花的人玩唇齿之战也没什么意思也就举手投降了,“钱都是你岳母给的,行了吧?”
“老公,”朴敏珍伸出手,“给点零花钱吧!”
“要多少?”
“一千万!”朴敏珍狮子大开口。
“一千万?”那也叫零花钱吗?“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老公,女儿女婿蜜月旅行你不是给了五千万吗?难道为你生下女儿的老婆问你要一千万你也舍不得吗?”朴敏珍毫不讲理的跟他翻着旧帐。
“五百万吧?”崔修宪跟她讨价还价。
“不行,”朴敏珍伸伸手指,“至少也要八百万!”
“知道了!”崔修宪无可奈何的把支票给她,“我们家怎么会有你这样贪得无厌的人?”
“哎呀!”朴敏珍把支票放在手里数着,“谢谢你了,老公!”
“哎,以后孩子们来住的时候你要小心点,别让他们觉得不自在,江主任可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崔修宪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自尊心?他哪来的那么多自尊心?是有钱还是有什么?”朴敏珍还在为女儿没能风光出嫁耿耿于怀。
“你这像是一个长辈说的话吗?”
“知道了!知道了!哎哟!”朴敏珍激动的手舞足蹈,“多好吃的面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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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萨斯州雷切尔心理症所。
“我——,进去了!”
“进去吧,怡凡君!”看着他无助的背影崔秀熙的眼泪直往下掉。[怡凡君,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一定要坚持啊!虽然我没有跟怡凡君说过,可我是多么爱怡凡君,看到怡凡君那么痛苦的样子我也是肝肠寸断。怡凡君,加油!一定会好起来的,怡凡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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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坐吧,江先生!”查理示意他躺在摇椅上,“昨晚睡得好吗?”
“唔!”
“现在能开始了吗?”
“是!”江怡凡小声的回答。
“那么先做几次深呼吸,脑子里什么都别想!”
江怡凡听他的话照做了。[哥哥,我来看你了!]
“好了!看着我的手指,”查理把食指放在江怡凡面前,“我的手指在指着一段过去,你闭上眼睛,推开那扇门看看那里有什么?”
江怡凡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闭上了,他沿着他手指的方向走着。
“江先生,你看到了什么?”
“没有”江怡凡的眼前是一片模糊。
“那你再往前看,前面是中国大连!”
“我——,看到了很多墓碑!”
“是谁的墓碑?”
“不知道,看不清,有很大的雾!”
“那你再往前走走!”
“唔——”江怡凡继续往前走着。
“看清了吗?”
“唔,有很多!”
“那就从一边开始,告诉我都有些谁的墓碑!”
江怡凡从左边看起,“杨驿!是杨驿!”
“江先生认识他吗?”
“不,”江怡凡摇摇头,“不认识!”
“那就看别的吧,杨驿的墓碑旁是谁的墓碑?”
“谢云!”
“江先生认识吗?”
“律师——,是哥哥的朋友!”
“那再看看旁边的又是谁?”
“他——”江怡凡的双手有些颤抖。
“是谁?”
“噢,”江怡凡松了口气,“是个叫西村羽博的人!”
“是江先生认识的人吗?”
“俊哲的爸爸,是哥哥的亲弟弟!是和哥哥长得很像的人!”
“是吗?江先生再往一边看看,旁边还有墓碑吗?”
“有!”
“那又是谁的墓碑呢?”
“看不清!”江怡凡觉得那座墓碑很奇怪,上面像是盖了层黑纱。
“那走近一点再看!”
“已经很近了,上面好像盖着东西!”
“是吗?那江先生把上面的东西拿掉吧!”
“不——,不要!”
“为什么?”
“我怕!”
“江先生怕什么?”
“不知道!”可是江怡凡真的很害怕。
“可是江先生不好奇吗?那会是谁的墓碑呢?”
“我不想知道!不想知道!”江怡凡用力的摇头。
“既然来了就看一下吧!”
在他的鼓动下,江怡凡的手终于伸了过去,“真的要看吗?”
“勇敢的面对吧!”
“好,”他的手用力的把上去的东西揭掉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江先生看到什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江怡凡浑身的肌肉在抽搐。
“江先生到底看到什么了?”
“是哥哥!是哥哥!还有他的女朋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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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熙听到江怡凡那声恐惧的惨叫一手揪紧胸口一手捂住了嘴,“怡凡君!怡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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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江先生!”查理拍拍他的手,“往后面看,那里有条很宽敞的公路,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吧!”
江怡凡发现那里真的有条路,他奋力的往前跑着。
“江先生不用再跑了,你看看前面到了哪里?”
江怡凡抬起头,“怎么会在这?”
“在哪?”
“孤儿院!”
“是江先生以前待过的那个孤儿院吗?”
“是!”
“不想进去看看吗?”
“门关着!”
“门没锁,江先生进去就可以了!”
江怡凡轻轻地一推,门真的开了。
“江先生看到了什么?”
“在下雨,孩子——,有很多孩子!”
“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江怡凡走了过去,他听到了孩子们的说话,“杂种……杂种……”
“江先生看到了什么?”
“杂种!”
“什么?”
“很多人在欺负一个孩子,在骂他杂种!”
“去看看认不认识那孩子?”
江怡凡的脸凑了过去,“怎么——,怎么会是我?”
“怎么了?”
“那个孩子是我!”
“是吗?你在那里干什么?”
“孩子!孩子!”
“什么?”
“哥哥,是我哥,我看到了哥哥!”江怡凡嘴角挂起了笑容。
“哥哥跟你说话了吗?”
“没有!”
“那江先生继续往前走吧!”
“好!”
“江先生看到了什么?”
“孩子!是孩子——”
“孩子怎么了?”
“他们在打我!”江怡凡又笑了。
“他们在打江先生江先生为什么还笑呢?”
“哥哥,是哥哥!”
“哥哥也在打你吗?”
“不是,哥哥在保护我!”
“这次和哥哥说话了吗?”
“是!”
“说什么了?”
“问他为什么要帮我?”
“那他怎么说的?”
“他说我们都是孤儿!”
“你哥哥真是个善良的人!”
“是!”江怡凡幸福的笑了。
“江先生从孤儿院出去,自己选一条路吧!”
“唔!”江怡凡从孤儿院的侧门走了出去。
“江先生现在能看到什么吗?”
“山,有很多山,还有石头……怎么办?”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江先生怎么了?”
“我喜欢上了哥哥怎么办?”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不行!不行!哥哥会失望的!”
“为什么?”
“我是男人,哥哥也是男人,我怎么可以——?”江怡凡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那不是江先生的错,换成别人也会那样的!”
“不是的!不是的!哥哥是唯一对我好的人,要是他知道了离开我怎么办?”
“好了好了,江先生你放心,只要你谁都不告诉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对,我不告诉任何人他就不会知道了!”他总算安心了。
“哥哥走了,快去看看他去哪了?”
“机场!”
“机场,你哥哥在机场干什么?”
“送我走,我要去美国!”
“江先生去美国干什么?”
“为了不让哥哥发现我的秘密去留学!”
“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很难过,好像哭了!”
“那江先生对哥哥说什么了吗?”
“写信,会给他写信!”
“到美国以后呢?什么时候才见到哥哥的?”
“电话!”
“什么?”
“电话响了!”
“是谁的电话!”
“葛琳——,是哥哥以前交过的女朋友!”
“有什么事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会!不会的!”江怡凡又握紧了拳头。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让我回去见哥哥最后一面!”
“那江先生快回去看看,一定是出事了!”
“对,出事了!”江怡凡看到自己买了机票。
“江先生现在在哪?”
“医院!”
“是看哥哥的吗?”
“哥——,哥——”江怡凡大声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
“哥哥很憔悴,他真的快死了!”
“哥哥说什么了?”
“他笑了!”
“笑了?”
“怕我难过,笑着说没事!”
“哥哥生病了吗?”
“是,A•;i•;d•;s!”
“A•;i•;d•;s?哥哥怎么会得A•;i•;d•;s?”
“为了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生病需要钱,哥哥为了给她治病去了夜总会——”江怡凡泣不成声。
“江先生很伤心吧?”
“哥哥是我的一切!酒——,喝酒了!”
“自己喝的吗?”
“不是,还有哥哥——,和他的朋友!”
“只是喝酒吗?”
“怎么能这样?我怎么可以这样?”江怡凡浑身抖动着。
“江先生做什么了?”
“我告诉了哥哥我喜欢他的事!”
“哥哥生气了?”
“没有,很担心我,说对不起我!”
“看来哥哥对江先生真的很好啊,哥哥后来死了吗?”
“是——,是——,哥哥真的死了,哥——,哥——,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哥——,哥——”
“江先生!江先生!快醒醒!”查理轻轻地推他,“哥哥不会怪你的!”
江怡凡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痛苦的用手捂住脸。
“你先休息一下,江先生,我要出去一下!”查理知道他需要发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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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崔秀熙的眼睛也肿得跟核桃似的。
“不幸的人生!”查理把催眠的录音带交给她,“回去听一下就知道了!”
“我现在能见他吗?”
“先让他自己待一会吧!”
“查理,你一定要帮他!”崔秀熙求救的抓住他的手。
“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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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首尔。
“赫宇,我今天叫你来是因为《哈姆莱特》要提前上演了,11月中韩两国会在首尔举办一个文化交流会,到时会有大批喜欢韩国文化的中国游客来到首尔,所以《哈姆莱特》要赶上这个文化节,一来是为了显示韩国的文化,二来对我们剧院也是个商机!”
“知道了,社长!”金赫宇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金赫宇,没有了属于他的锋芒和锐气,脸上也再难找到一丝笑容。
“赫宇有什么事说说看吧,看我能不能帮到赫宇!”作为剧院的当家小生,金赫宇这种颓废不堪的状态是足以让张社长寝食难安的,舞台剧是一重即兴的艺术形式,倘若连主角的情绪都一片低靡那局面是很难乐观的,而对于一个仅靠舞台剧获得收益的剧院一场失败可能是永久性的。
“什么?”
“赫宇现在的样子让我很担心啊!”
“社长不用担心,不会影响演出的!”金赫宇也只是想让他安心,至于真的能不能如他所言他没有把握,江怡凡,韩贞恩,一切都让他担心不已,对江怡凡的感情本来很清晰,可现在想起他脑子里就一片浑浊,什么样的感觉都有,爱、期待、埋怨、同情,这些东西相互交帜,根本没有理开的可能性,而韩贞恩那个狠毒的女人就像一快心腹大石一样压在他胸口,她到底还会做出什么变本加厉的举动?他能阻止得了她吗?
“赫宇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就拜托赫宇了!”
“社长,我出去了!”不行!他不能等待着韩贞恩有所行动,他必须用一切办法在她还没采取行动前控制住她。
“唔,好好调整情绪吧!”张社长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金赫宇在走廊上拿出了手机,“您好,是国会大厦吗?”
“是!”
“请给我接韩泰斗议员!”
“稍等!”
电话在转接中,金赫宇坐进了车里。
“您好,我是韩泰斗!”是一个威严的声音。
“您好,我是首尔剧院的金赫宇!”
“金赫宇?”对方的声音温和了不少,“经常听女儿提起你!”
“为了您的女儿韩贞恩我想和你见一面!”
“现在吗?”韩泰斗有些为难,“我现在很忙!”
“您看什么时候方便都可以!”
“那——,八点以后怎么样?”
“好,我在国会大楼底楼的茶座等您!”金赫宇挂掉电话看了看剧院窗口那张支离破碎的丑陋容貌将车子开往通向国会大厦的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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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萨斯州雷切尔心理症所。
江怡凡两个小时毫无动静的坐在宾馆房间的沙发上,他脑海中不断翻涌着在催眠术中浮现的残酷画面,那真的是他的过去吗?他不是都忘了吗?可为什么那些东西还那么清晰,这扰乱了他本来已是心如止水的心境,不是说当人绝望的时候就会对一切都麻木吗?可为什么他还有抑制不住的悲伤呢?
“怡凡君,把一切都忘了吧!”崔秀熙的眼泪从偷偷听完听完录音带后便没有停过,那么一目了然的看到他的伤口她觉得自己比韩贞恩更加残忍,他的每一次痛苦与绝望的哀号都在她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痕,不管自己是带着怎样的疼痛去理解他,但窥视别人的伤口就是一种无耻的罪过。
“哥哥——,不可以那样!”
“怡凡君的哥哥是一个了不起的人1”
“可是哥哥却丢下了我!”江怡凡把脸贴向崔秀熙的肩膀,现在他需要有些依靠。
“怡凡君,”崔秀熙的手轻抚他的脸,“不管有多艰难,我会一直陪怡凡君走下去的!”
“真的吗?”他握住她的手。
“是!”[老天,请你帮帮可怜的怡凡君吧,帮帮这个可怜的人吧!
“唔!”江怡凡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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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首尔。
“绿茶!”
“咖啡!”
韩泰斗端详着面前的金赫宇,果然是仪表堂堂,也难怪女儿对他那般钟情?“来很久了吧?”
“我也是刚到!”
“听说新剧马上要上演了是吗?”
“是!”金赫宇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举手投足都见他的社会地位,可不幸的是却生了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儿。
“是莎士比亚的《哈姆莱特》吗?”
“是!”
“是部不错的作品,”崔修宪对此津津乐道,“还是在国中的时候看过那本书,一转眼女儿都大学毕业四年了,唉!真是不认老都不行了!”
“带您的女儿去看看医生吧!”金赫宇不想浪费时间。
“什么?”
“您该带你的女儿去看看医生!”
“贞恩怎么了?生病了吗?”韩议员的脸色变了。
“是心理上的病!”
“什么?你在说什么?”韩泰斗听到这个陌生男人拐弯抹角的说他的女儿是个神经病顿时觉得倍受羞辱,但介于他议员的地位,他强压住了怒火。
“杀人未遂,用卑鄙的手段强迫别人拍不堪入目的裸照再进行要挟,你觉得他不该去看医生吗?”
“你胡说什么?”焊泰斗一掌击得杯里茶水四溅。
“我说的都是事实!”金赫宇不卑不亢的看着他的眼睛。
“混帐小子!”韩议员显然把他当成了缺乏教养的无赖。
“请您考虑我说的话!”金赫宇给了他最后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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