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人研**道之变化,融身于自然;而陆地人则以科技为先,对大自然肆虐索取,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矛盾根源。
白小宇手掌焦黑,心如火燎,步履维艰;小鲤儿天魂受损,精力憔悴;惟有杨慧,虽无大伤,也早累的不堪。她们来到题字碑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尽情享受疲惫后的舒坦。
小鲤儿面部白晰,两侧脖颈各有三个腮孔;上身为人身,肌肤呈藕荷色,从肚脐到臀部渐变成金黄;整个下身呈鱼形,上覆鳞甲,甲片上饱和的金似要溢出般,流彩眩丽。
身体线条无论在整体还是局部,多处都呈现出黄金曲率,优美的醉人。宽大的尾鳍和鱼身,不仅可以在水中游动,而且在陆地上还可以像蛇一样蠕动跳跃。
小鲤儿躺在杨慧身边,问道:“杨姐姐,他叫什么名字呢?”
白小宇瞄了一眼,见小鲤儿果然指着自己问杨慧,于是他没好气地接话道:“记住了,我叫白小宇!”
哪知小鲤儿毫不示弱,道:“没跟你说话,你搭什么嘴?”
“不跟我说话,那你怎么还回我的话?”白小宇也许是因为痛疼,斗嘴反而可以暂时忘了痛苦,所以他乐于气爆小鲤儿。
杨慧躺在那伸懒腰,笑眯眯地听着他们俩斗嘴。
“回我的话,还不想和我说话,你这叫什么来着?”白小宇继续贫嘴,“容我想想哈,”白小宇若有所思起来,然后又说道,“对了,你是不是在暗恋我呀?”
白小宇正为自己突然的得到答案而自我欣喜不已时,哪知小鲤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气嘟嘟的嘴,横眉冷对。
白小宇有无数次细想过金色小鲤鱼的模样,他在每次相互遭遇时也打量过小鲤儿,但这一次,小鲤儿的整个人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这身材,那脸段,可谓之极品。
白小宇肆虐地看着,连眼睛都顾不上眨。小鲤儿大怒,“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毕竟两个人尚且生疏,白小宇从心底吓得不得不收敛些,但他仍不肯摊开眼神。小鲤儿一怒之下,翘起尾鳍冲着白小宇受伤的手就压了下去。
白小宇痛的嗷嗷直叫,他急忙用手欲要掰开,哪知那尾鳍看似一般,却丝毫动弹不得。白小宇痛的直跺脚,小鲤儿却道:“快叫姐姐,不然就别想让我放松!”
白小宇就在那硬挺着,杨慧看见小鲤儿绝没有放松的意思,于是嗔怪白小宇道:“你舌头转个弯,叫声姐姐能死呀?”
白小宇还指望着杨慧替他求情呢,居然杨慧也这么说,他只好喊道:“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小鲤儿以鱼身的中部着地,腾出尾鳍拍拍白小宇的头,笑道:“这才乖,早这样嘴甜就不会吃苦了!”
白小宇从来都好胜,眼下被小鲤儿这么欺负,不由怒从心烧,才要发怒,却见得小鲤儿早瞪起了大眼睛,冷笑道:“不怕死的,你再发火试试?”
白小宇不得不转怒为笑,道:“姐姐,你误会了,其实我仰慕你已久,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小鲤儿却不以为然道:“什么叫今日得见,你早就见过我,你不记得了吗?我抓掉我鳞片,我说过早晚要打的你满地找牙,你看现在要不要落实一下呀?”
白小宇一阵傻笑道:“那时候,咱们不打不相识,你看,你现在都是我姐姐了,你总得有点什么拿来做见面礼吧?”白小宇盯上了小鲤儿鱼身的鳞片,一阵不好意思地笑道:“姐姐,要不要再送我一片鳞甲吧?”
这时,从海里跳出来一个虾人,以尾鳍点地行走,浑身红甲,两手成钳,头俯向胸前,虽则丑陋,颇为威武。他走到小鲤儿跟前,弯腰行礼道:“小公主,你鲨姨已经来了,你快快想办法!”说完,虾人弹跳间又回到海里。
小鲤儿来不及准备,就地躺下装做重伤,嘴里不停地**痛疼。白小宇似乎明白了小鲤儿的诡计,不禁好笑起来。小鲤儿生怕他穿邦,就冷不丁逮住白小宇那只好手,对着手臂就是一咬。
人鱼可是生吃肉的主,牙齿自然比陆地人厉害的多,这么轻轻一咬,白小宇的手臂就流出血来,然后拉过来在自己的脸上使劲涂抹几下。
白小宇待要生气,却见小鲤儿一边**一边瞪大眼睛盯着自己,他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只听海中传来哗啦一声暴响,一个鲨鱼皮的硕大女人,骨架强壮,皮粗肉厚,双手叉着腰间,朝这边走过来。并声如洪钟地喊道:“鲤儿,你爸才放你出来,你就又惹事!”
小鲤儿躺在地上,满脸是血,有气无力地说道:“鲨姨,你来了!”说着,她试着起身,可明显又起不来。白小宇赶紧将她抱在怀中,说道:“你伤的这么重,千万不要乱动,要不然伤口难以愈合。”
鲨鱼人蹲下身子,想要仔细察看小鲤儿的伤势,白小宇却道:“我来背着她,咱们还是快走吧?万一敌人追来了,小鲤儿受伤,就没人能挡得住。”
说着,白小宇来扶小鲤儿起来。鲨鱼人却道:“你先看好她,待我去看看情况。”说罢,鲨鱼人从衣袋里拿出一颗七魄丸,交给白小宇道:“把药给她服下,我看她的伤并不重,估计一会儿就会好的。”
鲨鱼人起身要走,小鲤儿却疲倦地说道:“鲨姨,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爸爸,不然他又会关我禁闭的!”
“依我看,关你禁闭就是轻的,不抽你一顿屁股,你就永远不长记性。”鲨鱼人生气地回道。
小鲤儿一脸黑线,不敢再多说,转头盯住白小宇,要她的七魄丸,哪知道白小宇正放到嘴边,要吃下去。白小宇看出了小鲤儿的意思,只好央求道:“好姐姐,我受伤这么重,连你脸上的血都是我的,你这药丸就给我吃罢?”
小鲤儿稍一犹豫,白小宇立即信心倍增,一仰脖子将七魄丸全吞了下去。小鲤儿大急,伸手来掐白小宇的脖子,然后使劲地摇晃。
白小宇没有料到小鲤儿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一时竟愣住了,直到被掐的翻白眼,白小宇才使劲推开小鲤儿道:“掐什么掐,不就吃你一颗药丸吗,干嘛这么小气?”
杨慧也奇怪道:“是啊,鲤儿,至于吗?”
小鲤儿情急之下,顾不上搭理,她赶紧往慈宁寺跑去,留下奇怪无比的杨慧和白小宇。
但这时,白小宇开始觉得五脏六腑在沸腾,然后浑身如火烤。他看见自己受伤的手,居然缓缓在愈合。不大一会儿,焦黑的老皮就脱落了下来,身上其他处的伤也在渐渐恢复。
杨慧看在眼里,不知是喜是忧,这么见疗效的药在陆地人那里是绝对不可能有的,这应该是喜事,但小鲤儿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反常呢?杨慧受某种不祥的预兆驱使,双手搭在白小宇身上,千言万语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伤势恢复好之后,药效无处发泄,在身体之内,以七个脉轮为中心,横冲直撞。白小宇慢慢的就受不了,最后痛的躺在地上身体扭曲,胡乱翻滚。杨慧想按都按不住,她急着朝山里喊小鲤儿。
一连喊了七八句,果然小鲤儿气喘吁吁的就来了。杨慧上前拉住小鲤儿,万分焦急道:“快看看白小宇怎么了!”
小鲤儿喘气说不出话,却以手指着杨慧的身后,杨慧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白小宇身边多了一个人,正站在那里。
一身土灰色的长袍,补丁叠补丁,虽然破旧却干净利落,身高一米八以上,身板挺直,利索的短发全白。
杨慧走到正面一看,见他面色如古铜,稍有褶皱,长须飘然,唇若涂脂。
杨慧伸手小心翼翼地点了点来人,说道:“你从哪边来的,是人是鬼呀?”
小鲤儿急忙解释道:“这位是法宁大师,我请他来救白小宇的!”
“哦!”杨慧纵然想知道此人是怎么无影无踪的就出现在这里,可眼下白小宇性命当紧,于是不再追问。
法宁察看一翻后,摁住白小宇,说道:“小伙子,你要一直告诉你自己,你不能死!记住了,千万不能死!”
然后,法宁将他击晕,再以八十一根银针锁住了白小宇的七个脉门。
忙和了两个小时才算完事,杨慧急问法宁道:“大师,他怎么样,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他服用的七魄丹过了正常量的百倍,致使他七魄全都处于超高能状态。”法宁捊着胡须叹道,“若他能熬过十二个小时,那时我可授他《彻天经》,以控制他体内的余量,他才能真正摆脱危机。”
法宁说罢,转身往山里走去。
他居然没有说安排人来抬走白小宇,小鲤儿觉得这不是法宁的做事风格,于是追上老远,问道:“大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法宁果然站住,摇头说道:“凡人吃下整颗七魄丹,必死无疑。我封住他的七个脉轮,只是不想他死的太难看罢,你们还是给他准备后事吧!”
“大师,虽然你经天纬地,得参天造化,但是我爸爸说,总有一些天机非人力所能为。所以我觉得还是把白小宇抬回慈宁寺,或许会有我们看不透的天机等在未来呢?”小鲤鱼说道。
以法宁之能,怎么可能听不出小鲤儿的话中玄机,因此他点头道:“我立即回寺,叫陈劲带人来把白小宇抬去吧?”话音一落,法宁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