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1)

第三十六章

诗曰;

谁人拍袖称大贤?能定大明万里天。

安排江山布远猷,气吐虹霓鬼神寒。

话说牛皕、侯元、朱仪三人在古道旁一棵招风树下席地而坐。

侯元道:“二哥,在此树下不走,是在等何人?”

牛皕道:“救人。”

朱仪问:“救的是何人?”

牛皕道:“张麒,张大人,还有左都督之子小将徐景昌。”

侯元问:“张麒、徐景昌何故要来此处。”

牛皕道:“张麒张大人来南京请帅,左都督徐增寿愿留南京作燕王的内应,使儿子去扶保燕王,朱允炆要派人追杀他二人。”

侯元哈哈笑道:“我老侯铸下手中的这条乌金棒多日不沾血了,今天就让它解解馋吧。”

一条飘水渡江的船只靠了岸,张麒、徐景昌二人牵马下了船,这时从江心传来呐喊:“张麒、徐景昌,万岁有旨,不许过江……”

二人回头看去,江雾中隐约可见两条大船,船上有多名将官驾船追来,二人急忙上岸。

徐景昌道:“张大人你且前行,我来断后。”

张麒道:“景昌我的贤侄,此时此刻不可于他们厮杀,必定敌众我寡。”

二人不敢怠慢离岸上了马,摇鞭急急而去。张麒、徐景昌打马急行,这时追兵已至,徐景昌不得不抄枪迎敌。

敌将甲:“徐景昌何故过江给我留下命来。”

徐景昌怒道:“来将何故追我?”

敌将甲:“张麒潜进皇城,已被刘三吾刘大人探之,特来追你二人返回。”

徐景昌正方厉色地斥道:“刘三吾,老贼妄图亡我大明,作反谋乱,尔等为虎作伥,速速回去,传话于他,就言我去燕山探视姑母,何过之有。”

敌将乙:“刘大人有令,要我等取你的人头。”

徐景昌哈哈大笑道:“该死的奴才,取我的人头,有本事的就上来吧。”

敌将甲挥刀摧马直杀向徐景昌,只见徐景昌骁勇无比挺枪迎去,只两个回合,徐景昌将敌将甲挑于马下,群将包抄而来。张麒惊惶喊道:“贤侄快来救我。”

徐景昌一手握枪,探下身将已经落马的张麒提到了马上,拦在怀里,二人同骥,落荒而去,众将一窝蜂地追杀,徐景昌单臂舞枪,且战且退。牛皕、侯元、朱仪看到急急败来的徐景昌,群将截前追后,乱戈相逼,处境十分危急。

侯元已是摩拳擦掌道:“大哥,三弟,你二人为张麒、徐景昌护行,这群恶鬼我承包了。”

朱仪道:“三哥,好一桌的盛宴,就不让我老朱吃一口了。”

牛皕道:“十万恶鬼刚刚除之五六,尚还有许多,有你杀的。”

侯元横棒路心,高声呐喊:“张麒张大人,徐小将军,不要害怕,牛鼻老道,侯元,朱仪已等你多时。”

徐景昌低声问道:“张大人,他们三人何许人也?”

张麒道:“三位高人乃燕王千岁的结义弟弟,现已封为定国王,安邦王,卫国王。”

徐景昌大喜:“原来是三位王爷。”

张麒马上欠身礼道:“多谢三位王爷千岁相救。”

徐景昌礼道:“三位王爷千岁,晚辈不能下马见礼,请恕过。”

牛皕道:“张大人,徐小将军此地非礼之处,随我们快走。”

牛皕、朱仪为张麒、朱仪护行,侯元截住追来的众敌将。

敌将丁:“你乃何人敢拦我等的去路。”

侯元哈哈大笑道:“众恶鬼,尔等溜出十八层地狱,投胎凡间祸害天下,我侯元收尔等的头魂来了,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非鬼也,留他回去报丧,好于这群恶鬼收尸。”

敌将丁问:“恶鬼?我等乃皇家的大将。”

侯元道:“尔等都忘记了你们的出身,等会你们死了都明白,这会我也给你们说不清白,一人吃我一棒,别争别抢,侯爷不偏心,凶魔不厚,恶鬼不薄,一视同仁,不要走,吃打。”

侯元奋举降鬼杖横扫群鬼如卷席,窜上跳下,只见群鬼纷纷中棒落马,血肉迸飞,一片鬼哭狼嚎,只有一人生还,怆惶逃去,横尸尘埃。

侯元自言道:“不称打的一筐烂梨,留一个报信,去吧,去吧。”

侯元抬头看到路旁被弃的几匹战马,自言自语道:“那个张大人与徐小将军二人同骥,去燕山路途甚远,我何不抓几匹马去,这些恶鬼何是来送死的,专程来为送脚力来了。”

侯元抓了一匹马,追牛皕等而去。

齐泰、黄子澄聚在刘三吾的客厅,个个神色无彩,表现的甚为沮丧。

齐泰道:“张麒潜进皇城的目的很明显,为燕王朱棣搬兵请将,徐增寿没有过江去助朱棣,却让儿子徐景昌去了燕山。”

刘三吾道:“徐增寿不可留,务必早日除之。”

黄子澄道:“追赶他们的将士尚还有一人生还,看到了又是那牛鼻子,他们三个妖人救走了张麒与徐景昌。”

刘三吾道:“我有杀牛鼻子的一个计划。”

齐泰道:“二十五王子朱雎有些法术,尤其是他的师父海长眉,乃世外高人,也不知他在太原做得如何?”

黄子澄道:“他道说他不在太原闹他个天翻地覆,绝不罢休。”

齐泰道:“他还要在太行山招兵买马,让我说,他是一事无成的人物,想想看,他做了什么?”

刘三吾道:“无奈哇,还不是能出了你妖人牛鼻老道,也许……”

黄子澄道:“也只能依靠他了。”

刘三吾道:“我使人去书信于朱雎,他可能已经动身了。”

齐泰问:“去何处?”

刘三吾道:“去仙山请他师父杀牛鼻子,可谓是探囊取物。”

齐泰道:“自然他能杀了牛鼻子老道,你我又付出的是何代价。”

刘三吾道:“马蹄金一百锭还有一斗珍珠,三斗玛瑙。”

数日后,刘三吾的后花院内,高抬法台三丈六,台中央扎有草人一个,身披道袍,五色纸装璜包扎,形貌如牛皕,五观分明,前角写下牛皕的生年八字,背后有符,符下写着即年即月即日即时即刻,草人前有供桌,桌上八盘供果九支粗大的红蜡在灼灼地燃烧着,左右童男童女各四人,身披青纱手执醮着朱砂的长剑站立两旁,法台四周点燃七七四十九支烛火,七七四十九樽香炉,炉中香火不绝。插着七七四十九面五色彩旗,法台内设九宫八卦的图纹,海长眉披头散发,左手执剑,右手握着一面写着赦字的杏黄三角小旗,赤着脚,身披鹅黄道袍,打扮的狰狞可惧,面上涂抹朱砂,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咪啦嘛喇,说些什么无人能听得懂的咒语。朱雎跪在台中央,闭目屏着气,从亥时作法,一直到了子时,突然海上眉一声怪喝,一剑斩断一支粗烛,朱雎跳起身来,从袖中取出一枚三寸长的桃木箭,扎进草人的左眼。

牛皕、侯元、朱仪正在客房饮酒叙话,侯元牛皕双手举杯,满面带笑道:“燕王千岁,又得小将徐景昌助他,定能成功,为此干杯。”

侯元谈笑风生地也举起桌上一只酒杯道:“你我兄弟经一年的努力杀了数万名恶鬼为国除奸,为民除害,也为燕王筹集了数千万两黄金白银,为此干杯。”

朱仪哈哈笑道:“我等都被燕王封了王爷为此干杯。”

于是牛皕弟兄三人一连干了三杯酒。朱仪脸色有些不快道:“酒是辣的,盐是咸的,你我兄弟三人也只能面对四碟小菜吃酒了。”

侯元道:“三弟,四碟小菜又有何不好,黄瓜、豆角、茄子、韭菜,当然比不上毕烈,填不满这些贪官,他们喝的哪里是酒,就是一碗碗民血,一杯杯民脂民膏,他们是贪官却死了,重回十八层地狱,我等虽然清淡贫穷,还活着,就是死了,还会回到天宫,回到神仙洞府。”

朱仪道:“好吧,你吃你们的黄瓜,我啃我的猪蹄子。”朱仪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叶包来。

侯元嬉皮笑脸地说:“老三,给我一只吧?”

朱仪展开荷叶包,捡了捡,取出一只道:“吃完就没有了。”

侯元道:“小气鬼,小气鬼。”

兄弟三人一边饮酒一边闲聊着。

牛皕微微笑道:“贤弟,我复活的第一天,去拜见一位道人,其实他也不是凡人,乃西天佛祖,他对我唱着这么首歌。”

侯元问:“我已经听你唱起过。”

牛皕道:“那时就是我等升天之时,功成业满,也就了结了我和二弟侯元前世的罪孽。”

侯元道:“我还真舍不得在人间做这回人。”

朱仪道:“大哥,那神仙唱得不是什么好歌,是挽歌?”

牛鼻道:“也许是吧。”

侯元道:“大哥你唱一遍,管他是什么歌,入耳动听便好。”

牛皕道:“什么是天机?也许这就是天机,记住,我们听到有人在我等面前唱起这首歌的时候,就也完成了我等的使命。”

牛皕站立起身来,高声歌道:

“水远山遥,足下红尘道,见得乾坤新,风顺雨调,

谁人把天下腥膻洗,谁人来把恶孽奸臣扫,四海五洲都走到。降了十万邪妖,我却灵霄只一觉,一觉醒来鼾声消,

君在凡间声名高,民口有碑姓名标,墙画不用彩笔描,

萑苻泽上贼寇少,人间名利一概抛,献给百姓一腔血,

走时不带半根草……

侯元道:“好,记得了,记得了,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人世间,贪官也就断了根,绝了种,也无人做贼做盗了,更没有聚众赌博了。”

正在这时,牛皕突然双手捂住他的左眼,一声惨叫:“不好,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侯元朱仪大惊急来挽扶牛皕关切地:“大哥,大哥,你何事有这般疼痛。”

牛皕痛苦地:“我的左眼,我的左眼。”

侯元朱仪这才看到牛皕的左眼鲜血直流,二人叫苦不迭地:“这又如何是好,这又如何是好。”

第二日,子时牛皕的右眼也流血失明。牛皕被扶在床上,一声连一声地*着:“疼死了我,疼死了我……”

第三日牛皕的左耳流血,第四日右耳流血,第五日左鼻孔流血,第六日右鼻孔流血,第七日口中吐血,米水难进。侯元朱仪直急得跺脚垂胸,呼天叹地而一筹莫展。第八日牛皕咽喉渗血,青紫,已是气息奄奄。牛皕睡在床上如死人一般,侯元手拂在他的胸脯泪道:“大哥,只有心腑还在跳动。”

朱仪哭道:“二哥,大哥算是病入膏肓,难逃这一劫哇。”

侯元道:“依我看来,大哥是中了妖人的邪法,不是病。”

朱仪问:“如何能救我大哥一命不死?”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呼叫:“侯元朱仪你二人听着,牛皕是中了海长眉的邪法九箭夺命的妖术的暗算,要救你大哥一命不死速去南京,刘三吾的后花园破了海长眉的法台,拔下草人已中的八支桃木箭,点亮草人面前八支寿命烛,千且不能错过第九天的午夜子时。”

侯元朱仪大喜:“是观世音菩萨前来点化。”

二人向门外跑去。侯元朱仪破门而去,月光下惟见观世音菩萨已升空远去的身影,二人望空下拜齐声道:“谢谢观世音菩萨,谢谢观世音菩萨。”

侯元又道:“三弟,你留在客栈用心看守大哥,我去南京。”

侯元驾起脚前风向南京疾行,好个侯元,一路匆匆,不敢怠慢,黄昏,侯元来到了京城。月光下侯元越来院墙,借着竹影潜隐身形,他进了刘三吾的后花园,只见烛光一片,高高的法台搭立在后花园的中央,夜风徐徐,抄着手中的降鬼棒向法台走去。那法台主门向南,法台后只站立着两名护法卫兵,侯元轻捷,足下毫无半点声响,他慢慢地向法台后面靠近,人不知鬼不觉地已接近的法台,他跳上法台,只一棒打死了一名卫兵,另一名卫兵还未横过眼神被侯元掐住了脖颈。

侯元低声逼问道:“妖人海长眉可在法台上?”

卫兵已吓得心惊胆战不敢大声言语道:“好汉爷,别杀我,别杀我。”

侯元道:“如实讲来,侯爷饶你一命不死。”

卫士:“朱雎朱王爷,是他请来的法师名叫海长眉。”

侯元:“朱雎这个冒牌货,名副其实的一个鬼头。他现在身在何处?你把你知道的如实地说来,免你一命不死。”

卫兵:“朱雎他和法师还有护法的童男童女因时刻未到还未登台,今天是最后一天,过了午夜子时,九支桃木箭已插进牛鼻老道的双眼、双耳、双鼻孔、喉,只剩下最后一支桃木箭,只要插进草人的胸口,那牛鼻老道就必死无疑了。”

侯元道:“我念你对我讲了实话,就留你一条性命。”

只见侯元一个点穴法,将那卫士点了穴道,那卫兵倒在台上如死人一般不能言。侯元从耳门走向法台的正面,他抬头看见还有两名护台卫兵,一扬手打出两只麻醉神镖,二卫兵中镖倒下,侯元这才向法台的中央走去,他向草人看去,自言道:“还真肖相我那大哥。”

侯元不敢怠慢走近草人拔下插在草人体上的八支桃木箭,又点燃了已息的八支大蜡,他在向草人前面的供桌看去,有一本书,他取过看了看道:“原来是本害人夺命的九箭夺命咒谱。”

侯元顺手将它在烛下烧焚成灰,又将八支带血的桃木箭也用烛火给烧了,这才得意地正欲离去,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传来,他抬头看去,朱雎伴随着海长眉还有八名童男童女向法台走来,侯元急急离去,朱雎海长眉登上法台。

朱雎大惊道:“师父不好,何人点燃了已息的寿命灯?”

海长眉也看到了又复燃的烛火,又看到供桌上一堆灰烬,跺足叹道:“有人破了我的法术,也烧了我的这簿咒谱。”

朱雎道:“师父,朱鼻面上的桃木箭也被人取出。”

海长眉沮丧地往法台上一屁股坐下叹道:“前功尽弃哇。”

朱雎道:“重新施法可否?”

海长眉道:“咒谱也没了,我怎能再施法。”

朱雎道:“牛鼻,牛鼻留他在朱棣身边更是凶多吉少。”

侯元离开南京急急地赶回来到客栈,兴高采烈地向客房走去,还未进上房,高声喊问:“三弟,三弟。”

朱仪闻得侯元的呼叫走出上房,高兴地:“二哥,辛苦了。”

侯元问:“大哥可得痊愈?”

朱仪道:“痊愈如初,他还稍有些疲惫,正在熟睡,养精蓄锐。”

侯元道:“大哥得救,我也就放心了。”

春光明媚,牛皕三人进了燕京城。侯元道:“大哥,你我来到燕山城,是投宿还是观景。”

牛皕道:“去殿见驾,燕王有件难事,务必我三人才能为此分忧解难。”

朱仪道:“讨杯御酒吃,也不冤枉我兄弟三人没有花用他一两俸银为他做了多少好事。”

牛皕道:“忠臣不言苦。”

侯元道:“我们什么忠臣,只不过封个空头王位,还不是一身布衣,泥腿子百姓。”

朱仪道:“不妨就讨个官做做。”

牛鼻道:“做官的心早就死了,死了。”

三人说说讲讲向前走去。牛皕、侯元、朱仪三人来到殿门外,被御林军拦住:“站住。”

牛皕道:“我乃牛鼻,今日要进殿面君,请通报。”

御林军不敢怠慢道:“王爷稍等片刻。”

御林军急急而去通报。殿头官急急进殿,俯伏金阶,奏道:“燕王千岁,报。”

燕王朱棣升坐殿上一声问道:“报其何事。”

殿头官道:“有定国王牛鼻老道和他二位结拜兄弟于殿外求见。”

燕王朱棣万分大喜,一声吩咐:“请我那御弟,想他如旱苗思雨,请,快快于我请上殿。”

传旨官一声高呼:“旨传定国王兄弟三人进殿——。”

随着传旨官一声高呼,牛皕、侯元、朱仪三人进殿,俯伏殿前齐声高呼:“燕王千岁,臣叩拜千岁。”

燕王朱棣大喜:“来人速于我三位御弟看座。”

牛皕三人:“谢谢燕王千岁。”

朱棣道:“三位御弟为大明江山,功高劳苦,本王就谢谢了。”

牛鼻道:“燕王千岁,你乃名副其实的大明皇帝,为何不愿称帝,贫道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只有名正方能言顺。”

朱棣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朱允炆南京登基。”

牛鼻道:“正因为如此,你必须称帝,有真方别假,无假怎分真,须立皇帝名,为划长久君。”

侯元道:“我大哥所言极是,那个朱允炆什么狗屁惠帝,惠字听来音同混,混便是鱼目混珠,是个假货,他假你不假,你便是成帝可否,他建文你永乐,待消灭了那个冒牌货,你再正式大典。”

众文武齐声叫好,便向朱棣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成祖,永乐帝当即按大明官职编制进行委任封赏,牛鼻兄弟三人执意不任任何职务,只保留王位。

一位差官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奔驰在千里古道上……这位差官来到了燕山。

朱棣临朝,群官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道:“众爱卿免礼平身。”

牛皕三人落座,牛皕向朱棣看去,正在这时殿头官送来一道奏折,朱棣阅后面有忧郁之色。

牛皕道:“万岁,有何难事。”

燕王朱棣长吁短叹道:“青州连年干旱,又屡遭蝗灾。百姓多有饥饿,据初步统计,已有数百万民缺粮断炊,每日因饥饿病中死亡的百姓高达数百人。”

侯元道:“万岁为何不去差官放粮。”

燕王朱棣道:“我已委派十三家,放粮官,国家耗银上千万两了。拨粮数千万石,但灾情仍不能解救。”

朱仪道:“救灾如救火,即使是发三江水,不近火场,也难救其燃眉之灾。”

张麒急步出班奏道:“万岁吾主,微臣再荐举一人,可解青州的危难。”

朱棣道:“老王叔,你荐何人能解此危难。”

张麒道:“非定国王不可。”

朱棣缄默未语。

牛皕微笑道:“山人愿领旨。”

朱棣感慨地:“御弟呐,朕有难言之苦,三位御弟未花用国家一两俸银,却为国为民吃苦耐劳。”

牛皕道:“谢谢万岁的理解。”

朱棣道:“你兄弟三人,身不任职,未食一粒皇粮,未花用分文皇银,处身先锋,苦不堪言,劳不言累,朕心甚有感激,实乃不忍,你们忘我的奋斗,辛苦至极,功有千万,恒河沙数,民口有碑。”

朱棣说到这里,潸然流泪。

牛皕道:“难得君心有臣,君心有民,我等理所应当为万岁尽力。”

朱棣泪道:“定国王,我的御弟。”

牛皕:“我牛皕甘愿为国而呼吸,血愿为国而迸流,为国为君为民,粉身碎骨,而心甘情愿。”

朱棣道:“御弟,为民就先谢谢你了。”

牛皕道:“国之需,我必永往向前。”

朱棣道:“国家能有如此的忠良,何忧江山不稳,社稷不牢,我之福,民之福,天下人之福也。”

牛皕道:“万岁,我兄弟三人要去青州放粮,还是要向您要银子的。”

朱棣道:“尽吾所能,全力供给,但不知御弟要多少银子。”

牛皕伸出一个指头。

朱棣道:“一千万两。”

牛皕:“万岁正在用银之时,且以俭者为宜。”

朱棣道:“一百万两。”

牛皕:“还要少一些。”

朱棣道:“十万两。”

牛皕:“这回臣去青州放粮,只需国家一两白银。”

朱棣大惊道:“一两白银。”

牛皕:“是的,一两银子。”

朱棣愀然作色地:“好个牛鼻老道,你在戏耍王兄。”

牛皕道:“不敢戏耍万岁。”

朱棣怒道:“一两银子买捆大葱,青州数百万难民,你不是戏耍王兄又是什么?”

牛皕微笑道:“万岁,休要多心,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我向您要一两银子,国家再穷也能拿得出。”

朱棣怒不可竭地:“我那青州数百万难民,岂能儿戏,吾给你一万两银子,若是再饿死一人。”

牛皕道:“我还是要一两银子,青州如若再饿死一人,斩我颈上的人头。”

朱棣道:“殿上无戏言。”

牛皕严肃地:“量我就是长出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戏弄万岁。”

朱棣道:“好,你就给我立下军令状。”

牛皕:“贫道自然有此主意,哪个不敢立此文书,一言出口驷马难追。”

朱棣一声令道:“殿头官。”

殿头官:“有。”

朱棣道:“备上文房四宝,牛鼻老道,朕就给你一两白银,拨你三万人马,前往青州放粮,如若再饿死一人,定斩不饶。”

殿头官备下文房四宝,牛皕欣然立下文书。

正是:

牛鼻放粮不须银,徒手成功岂易寻。

他人放粮剥大葱,道人放粮滚雪人。”

侯元,朱仪二人,一旁着急嚷着:“大哥,你,你……”

牛皕笑道:“二弟,三弟,我没有三手的神杀,岂敢去反西岐。”

朱棣仍是余怒未消道:“牛皕你可别后悔。”

牛皕道:“王兄,为弟还有一个请求。”

朱棣道:“讲来。”

牛皕:“国家耗银数千万两,十三家放粮官皆是剥大葱。”

朱棣问:“何为剥大葱。”

牛皕:“银子从谁手上经过,谁就剥去一层皮,当银子到了青州已所剩无几。”

朱棣笑道:“你的一两银子,可就不可再剥了。”

牛皕道:“我牛皕取国银一两,以它为心,为轴,以滚雪球之式前往青州,定能解救青州千万灾民的苦难,如若完不成皇命,愿以死谢罪,请王兄恩准。”

朱棣见牛皕心诚致坚,苦笑了笑,问道:“定国王,你如何去滚雪球。”

牛皕道:“万岁吾主,再给你一个借权。”

朱棣问:“跟谁借。”

牛皕道:“上至朝朗驸马,三公二相,满朝文武,下至省州府县,及地方的绅士。”

朱棣道:“你要强借。”

牛皕:“贫道不敢强借,借的有理,借的正当,借的大大方方。”

朱棣道:“好个有理,正正当当,大大方方。”

牛皕道:“借得起则借,借不起就不借,有借有还,才是君子。”

侯元于一旁捧腹大笑道:“我的大哥,有钱能借银百两,无钱难借米半勺,今日你患了神经病,最少可以说是走了魂,你我兄弟历来是囊中空空,饥一顿,饱一顿,靠你化缘度日,今日谁有钱能借给你。”

朱仪道:“就是借来了一杓半碗,青州数百万百姓,又如何解救,真乃天方夜谭,云谲波诡之言,置人莫言。”

殿上群臣失声大笑,皆道:“神经病,疯道人……”

牛皕忿然道:“二弟,三弟,连你二人也不信我,自然是个借字,必然要还,今日借,今日还,明日借,明日还,随借随还,大丈夫立世何能不讲一个信字。”

侯元,朱仪二人也笑了。侯元道:“就看你借吧。”

朱仪道:“二哥,金殿上且不可开口戏天子,信口骗群臣,你如此信口开河,气死我了。”

牛皕道:“王兄,为弟当着您的面,为了国,为了青州百姓,我若去跟他借,他若明能借得起,你却不借,又怎是好。”

朱棣怒道:“来,定国王,我授你一口尚方宝剑乃父皇所授,哪家大臣能借则不借,你就取他的人头。”

牛皕道:“谢过王兄。”殿头官将天子剑送至,牛皕双手接下。

朱棣又道:“二弟,侯元,为兄再封你降鬼棍,三弟朱仪的斩鬼刀与朕的尚方宝剑有同等威力,先斩后奏,喝令斩王侯。”

侯元,朱仪跪下齐呼:“谢过王兄。”

后人有诗为证:

牛皕有谋独自尤,赤心为国名长留,金殿求借甚嗟已,

能使贪官起怨愁,敦知不负天子托,不讳信义少民忧,

不惧沟壑有万丈,俯首甘为做民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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